話說濟公由知縣衙門吃完了酒飯出來,兩個人攙着,正遇見兩個賊人。和尚自言自語說:“我就是拿華雲龍的濟顛。”姚殿光一聽,意欲拉刀過去動手。自己又一回思:“先別莽撞。華雲龍既被和尚拿住,和尚必然能爲不小,我二人明過去,未必是和尚的對手。莫如暗中瞧和尚住在哪裏,晚上去行刺,叫他明搶容易躲,暗箭最難防。”減人這是心裏的話。和尚嘴裏就說:“對。瞧準了我和尚,我今天住府衙門西跨院內,要不眼就去找我去。”兩個賦人一想:“真怪,我們心裏的事,和尚給說出來,這個和尚許有點來歷。”暗中跟着,見和尚進了府署。姚殿光、雷天化探明道路,二人回店。到店中吃喝完畢,候有二鼓以後,把夜行衣換好,由店中躥房越脊,來到衙門。找到西院一瞧,屋中有燈光,兩個人一看,和尚躺在牀上睡了。姚殿光說:“你巡風,我進去殺他。”雷天化點頭。姚殿光剛要掀簾子進去,和尚一翻身爬起來,說:“好東西,你往哪裏走!”賊人嚇的拔頭就跑,和尚隨後就追。這兩個人跑出府衙門,和尚追出府衙門。這兩個人直跑了半夜,和尚追了半夜。天光亮了,兩個人跑出了城,好容易瞧後面沒人追了。眼前一個樹林子,靠左山坡,兩個人要歇息歇息,剛一到樹林子,和尚說:“纔來。”嚇的兩個賊人就要跑。和尚用手一指,把兩個人定住。和尚說:“我也不打你們,我也不罵你們。我拘蠍子把你們咬死。”正說着話,只聽山坡一聲“無量佛”。和尚一看,來了一個老道。頭戴如意道冠,身穿藍緞道袍,腰繫絲緣,白襪雲鞋,助下佩着寶劍,畫如童子一般。書中交代:這個老道,乃是鐵牛嶺避修觀的。姓格,名道緣,外號人稱神童子。他師父叫廣法真人沈妙亮,乃是萬松山雲霞觀紫霞真人李涵陵的徒弟,褚道緣是李涵陵的徒孫。他在避修現出家,每逢早晨起來,他要在外面閒遊,惜天地之正氣,能精神倍長。今日閒遊來至此地,姚殿光、雷天化一瞧,趕緊就嚷:“道爺救人。”褚道綠擡頭一看說:“我爲什麼救你們,你們是哪的?”姚殿光說:“我二人是玉山縣的人。因爲我們有個拜弟兄,被這個和尚拿了,我二人要替朋友報仇,沒想到被和尚把我們制住,要拘蠍子咬我們。道爺救命罷。”褚道緣一聽說:“你二人既是玉山縣的人,有一個夜行鬼小崑崙郭順,你們可認識?”姚殿光說:“那不是外人,郭順我們是拜兄弟。”裕道綠一聽:“既然如是,這和尚是誰?”姚殿光說:“是濟顛。”格道緣一聽,呵了一聲。說:“原來是濟顛僧!我山人找他,如同鑽木取火,正要拿他,這倒巧了。我風聞濟額和尚在常山縣捉拿孟清元,雷擊華清風,火燒張妙興,害死姜天瑞,屢次路三清教爲仇。我正要拿濟額給三清教報仇,今天額僧你可來了!”和尚說:“雜毛老道,你打算怎麼樣?”格道綠說:“好濟顛,你若知道祖師爺利害,跪倒叫我三聲祖師爺,我饒恕你不死。”和尚說;“好老道,你跪倒給我磕頭,叫我三聲祖宗爺,我也不能饒你。”老道一聽,氣往上撞,拉寶劍照和尚劈頭就砍。和尚一閃身,滴溜轉在老道身後,託了老道一把,老道回頭擺寶劍,照和尚就扎,和尚圍着老道直轉,擰一把、捏一把、拘一把、捕一把,老道真急了,說:“好顛僧,真乃大膽,待山人用法室取恢。”伸手由兜囊掏出一個扣仙鍾。這宗法寶,是他師父給他的,勿論什立妖精扣上,就得現原形。老道往空中一簽,口中唸唸有詞,鍾能大能小,往下一落,眼瞧把和尚扣在底下。褚道緣一看說:“我打算濟顛有多大能爲,原來是一個凡夫俗子。”過去要救姚殿光、雷天化。就聽身後有人說:“老道,你敢多管閒事。”老道回頭一看,是和尚。老道暗說:“好顛僧,我把他扣在鐘下,怎麼會出來了!”老道立刻由兜囊掏出一根捆仙繩來。說:“和尚,我叫你知道我的利害。”和尚一瞧說:“可了不得了,格道爺,你饒了我果。”桔道緣說:“和尚你無故欺負三清教,我焉能饒你!”說着話把捆仙繩一抖,和尚沒躲開,竟把和尚捆上了。這個捆仙繩,也是無論什麼妖精擁上,就現了原形。褚道緣見把和尚捆上,老道哈哈一笑說:“和尚,你叫我三聲祖師爺,我放你逃走。如其不然,我當時把你捺到山洞裏。”和尚說:“我叫你三聲孫子。”老道一聽,氣往上撞。當時夾起和尚,往山洞一捺。和尚一把揪住老道的大領,“呲喇”一下,竟把藍緞道袍撕下一半去。和尚落在萬丈深山洞之內,老道見和尚掉下去,自己嘆了一聲說:“我師父叫我不要無故害人,今天我作了孽了。”自己愣了半天,大概和尚掉下去已死,不能復生,老道這纔過來,把姚殿光、雷天化救了。老道說:“我已把和尚捺在山澗摔死,你兩個人去罷。”姚殿光二人謝過老道,竟自去了。老道一想:“不必回廟去吃飯,我就在眼前鎮店上找個酒鋪,要一壺酒,要一個溜丸子,要半斤餅,一碗木樨湯,就得了。”想罷進了村口,只見路西是酒鋪,酒鋪門口,站着夥計,衝老道一指說:“來了。”老道回頭,瞧後面並沒人,老道也不知夥計說誰呢。自己來到酒鋪,找一張桌子坐下,夥計追:“道爺來了。”褚道緣說;“來了。”夥計也並不問老道要什麼菜,擦抹桌案,拿過一壺酒來,一碟溜丸子,一碗木鍋湯,們可認識?”姚殿光說:“那不是外人,郭順我們是拜兄弟。”裕道綠一聽:“既然如是,這和尚是誰?”姚殿光說:“是濟顛。”格道緣一聽,呵了一聲。說:“原來是濟顛僧!我山人找他,如同鑽木取火,正要拿他,這倒巧了。我風聞濟額和尚在常山縣捉拿孟清元,雷擊華清風,火燒張妙興,害死姜天瑞,屢次路三清教爲仇。我正要拿濟額給三清教報仇,今天額僧你可來了!”和尚說:“雜毛老道,你打算怎麼樣?”格道綠說:“好濟顛,你若知道祖師爺利害,跪倒叫我三聲祖師爺,我饒恕你不死。”和尚說;“好老道,你跪倒給我磕頭,叫我三聲祖宗爺,我也不能饒你。”老道一聽,氣往上撞,拉寶劍照和尚劈頭就砍。和尚一閃身,滴溜轉在老道身後,託了老道一把,老道回頭擺寶劍,照和尚就扎,和尚圍着老道直轉,擰一把、捏一把、拘一把、捕一把,老道真急了,說:“好顛僧,真乃大膽,待山人用法室取恢。”伸手由兜囊掏出一個扣仙鍾。這宗法寶,是他師父給他的,勿論什立妖精扣上,就得現原形。老道往空中一簽,口中唸唸有詞,鍾能大能小,往下一落,眼瞧把和尚扣在底下。褚道緣一看說:“我打算濟顛有多大能爲,原來是一個凡夫俗子。”過去要救姚殿光、雷天化。就聽身後有人說:“老道,你敢多管閒事。”老道回頭一看,是和尚。老道暗說:“好顛僧,我把他扣在鐘下,怎麼會出來了!”老道立刻由兜囊掏出一根捆仙繩來。說:“和尚,我叫你知道我的利害。”和尚一瞧說:“可了不得了,格道爺,你饒了我果。”桔道緣說:“和尚你無故欺負三清教,我焉能饒你!”說着話把捆仙繩一抖,和尚沒躲開,竟把和尚捆上了。這個捆仙繩,也是無論什麼妖精擁上,就現了原形。褚道緣見把和尚捆上,老道哈哈一笑說:“和尚,你叫我三聲祖師爺,我放你逃走。如其不然,我當時把你捺到山洞裏。”和尚說:“我叫你三聲孫子。”老道一聽,氣往上撞。當時夾起和尚,往山洞一捺。和尚一把揪住老道的大領,“呲喇”一下,竟把藍緞道袍撕下一半去。和尚落在萬丈深山洞之內,老道見和尚掉下去,自己嘆了一聲說:“我師父叫我不要無故害人,今天我作了孽了。”自己愣了半天,大概和尚掉下去已死,不能復生,老道這纔過來,把姚殿光、雷天化救了。老道說:“我已把和尚捺在山澗摔死,你兩個人去罷。”姚殿光二人謝過老道,竟自去了。老道一想:“不必回廟去吃飯,我就在眼前鎮店上找個酒鋪,要一壺酒,要一個溜丸子,要半斤餅,一碗木樨湯,就得了。”想罷進了村口,只見路西是酒鋪,酒鋪門口,站着夥計,衝老道一指說:“來了。”老道回頭,瞧後面並沒人,老道也不知夥計說誰呢。自己來到酒鋪,找一張桌子坐下,夥計追:“道爺來了。”褚道緣說;“來了。”夥計也並不問老道要什麼菜,擦抹桌案,拿過一壺酒來,一碟溜丸子,一碗木樨湯,半斤餅。老道一想:“怪呀,真是思衣得衣,思食得食。”老道說:“夥計,你怎麼知道我要吃這個?”夥計說:“那是知道。”老道說:“罷了,你們這買賣要發財。”少時吃喝完了,夥計一算帳,三吊二百八。老道說:“溜丸於賣多少錢?”夥計說:“二百四。”老道說:“怎麼算三吊二百八呢?”夥計說:“你吃了四百八,你師老爺吃兩吊八,叫你給算一處。”老道說:“誰是我師老爺?在哪裏?”夥計說:“是個窮和尚,走了,吃兩吊八。不然,我們也不能叫他走,他給留下半件藍緞道相,還有一根絲綠。他說,教你給錢,把緞子絲緣給你。”老道氣得瞪着眼說:“你滿口胡說。他是和尚,我是老道,他怎麼是我師老爺!”夥計說:“方纔和尚說,你當老道當煩了。要當和尚,認他做師爺爺。他教你趕緊追,晚了他就不要了。你要不認兩吊八百錢,我們留這絲絛和緞子,也可賣出錢來。”老道有心不要,又怕配去顏色不對,還得多花錢。老道無奈,把三吊二百八飯錢給了。出來,要追上和尚一死相拼。老道正往前追,對面來了一個走路的,說:“道爺姓褚不是?”老道說:“是呀。”這人說:“方纔我碰見一個和尚,他說是你師爺爺,叫我給你帶信,叫你快去追,晚了他就不要你了。”老道說:“你滿嘴放屁!是你師爺爺!”這人說;“老道你真不講理,和尚叫我給你帶信,我好意告訴你,你又怎麼罵我呢。”老道也不還言,氣得兩眼發赤,就迫和尚,追來追去,見眼前有井,有幾個人在井臺上打水。老道也渴了,要喝點水。剛來到近前,老道說:“辛苦。賞我點水喝。”打水的人說;“道爺叫補褚道緣麼?”老道說;“不錯。”這人說:“方纔你師爺爺說了,留下話叫你少喝罷,怕你鬧肚子。”老道說:“誰是我師爺?”這人說:“窮和尚。”老道說;“那是你師爺。”這人說:“老道你怎麼出口傷人?你別喝了!”老道說:“不喝就不喝。”氣得老道要瘋,出門就跑。剛來到一個村頭,老道正往前走,只見由村口裏出來二十多人,一個個擰着眉毛,瞪象眼睛。老道也不留神,焉想到這些人過來,把老道圍住,揪住就打,不容分說。不知所因何故,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