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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信去,杳然不得一復,想足下必沉迷於 Baudelaire, Marion Davies, Cafe, Bebe Daniel, My Dear(refers to tobacco, not human being)之中矣,弟整天過 treadmill 式的 clerk 生活,煩悶仍然,找辦半天“工”的事情是很不容易的,詩人其三復斯言。春天已經到北京了,海上的柳影桃魂如何?昨日偕內子往萬牲園,象尚健在,虎已作古,虎死留皮,皮尚用破棉絮實着,擺在玻璃櫃,好在 Erosheko 已經不知去向,別個瞎子也不會到“自然博物院”(這是它的新頭銜)去,就是無虎可叫也是無妨的。北平一切依舊,不過不交學費變爲一切大學生的天經地義,後生可畏,我們只好認晦氣,爲什麼早進大學幾年。前日讀鄉前輩姜白石詩:“已拼新年舟中過,倩人和雪洗征衣。”這兩句真可爲弟此次北上寫照。編輯先生以爲如何?此外,“自作新詞韻最嬌,小紅低唱我吹簫”,亦豔絕。弟覺白石之詩不下於詞,猶劉禹錫之詞不下於詩也。可惜都做得太少。Thilly's哲學史已收到否?子元已返申否?都在念中。足下近來酒量如何?有甚新詩沒有?北海圖書館館長爲人勢利,館中人員已經不少,同George T. Yeh 談兩回,恐無從着手。弟日來精神恍惚,頗不妙,前得樑老闆信雲,弟走後幾天,霞飛路1014弄內5號被劫,家姐頗有損失。年來 Avenue Joffre 真可謂多災多難。不管暇不暇,都請即復。幹嗎這樣姍姍來遲呢!

  小峯兄處代問好。

  來函寄東城報房衚衕56號。

弟 遇春 頓首
三月十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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