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咖啡店橙黄色的火云包笼着繁闹的东京市,烈炎飞腾似的太阳,从早晨到黄昏,一直光顾着我住的住房;而我的脆弱的神经,仿佛是林丛里的飞茧,喜欢忧郁的青葱,怕那太厉害的太阳,只要太阳来统领
-
××,在你的面前来说明或解释我自己,将是一桩最愚蠢的事。你知道你懂得我甚于我自己。
-
对于死,这战争的年代,我是不常悲哀或感动的;但如你那青春的夭折我欲要向苍天怨诉了!满红:《哀萧红》如果能把悲哀留在人间,也还算是活在人的心上(就是极少的人也算数的)。
-
细纱间里的几万只飞转的锭子像哨子一样尖着,分不出个点子来地响成一片。车间里迷迷蒙蒙,不知道是喷雾还是飞舞的细花绒,简直像漫天大雾。
-
四个人在田间的小径上移动着,如同四条影子,各人怀抱着自己底寂寞和世界底愁苦。月色是迷蒙的,村庄已经遥远了。
-
文化产物,有各种多样,但都可以用文字来表现,所以我们知道,文化可使用文字来批评。
-
正当“五一”节,北京天安门前比往年又不同,红旗、鲜花织成一片锦绣,浩浩荡荡的人群大踏步涌过天安门,走上前去——走进更深更远的社会主义里去。
-
凡有一件事,总是永远缠夹不清的,大约莫过于在我们中国了。翻外国人的姓名用音译,原是一件极正当,极平常的事,倘不是毫无常识的人们,似乎决不至于还会说费话。
-
欢喜维持文艺的人们,每在革命地方,便爱说“文艺是革命的先驱”。我觉得这很可疑。或者外国是如此的罢;中国自有其特别国情,应该在例外。
-
古人说内外有别,道理各各不同。丈夫叫“外子”,妻叫“贱内”。伤兵在医院之内,而慰劳品在医院之外,非经查明,不准接收。对外要安,对内就要攘,或者嚷。
-
雨后,院里来了个麻雀,刚长全了羽毛。它在院里跳,有时飞一下,不过是由地上飞到花盆沿上,或由花盆上飞下来。看它这么飞了两三次,我看出来:它并不会飞得再高一些,它的左翅的几根长翎拧在一
-
因为青岛的节气晚,所以樱花照例是在四月下旬才能盛开。樱花一开,青岛的风雾也挡不住草木的生长了。海棠,丁香,桃,梨,苹果,藤萝,杜鹃,都争着开放,墙角路边也都有了嫩绿的叶儿。
-
我是文艺界中的一名小卒,十几年来日日操练在书桌上与小凳之间,笔是枪,把热血洒在纸上。可以自傲的地方,只是我的勤苦;小卒心中没有大将的韬略,可是小卒该作的一切,我确是作到了。
-
在童年时代,往往听到“学乖”的故事。在这类故事里,总是兄弟三个,奉了老人的命令,到各处去学本领——用北京话说,即是“学乖”。
-
写信是近代文化病之一,类似痢疾,一会儿一阵,每日若干次。可是如得其道,或可稍减痛苦。兹条列有效办法如下:(一)给要人写信宜挂号,或快邮,以引起注意;要人每日接信甚多也。
-
女人们从怀胎到生孩子,中间尽有的是哼唧、叹气、眼泪,甚至于号叫。有些喜欢诛心的人们不爱相信这些是女人的痛苦,偏要说她们的动力都是出之于喜乐。
-
四季之中,向推“春秋多佳日”,而春尤为人所礼赞。自古就有许多颂扬春的话,春未到先要迎盼,春一去不免依恋。
-
我们是夜之子。我们底生活是黑暗和恐怖。我们,从我们底第一世祖先,就是俯伏着在这黑暗里面。
-
我沿着山路下来,觉得夜是恐怖的。山路非常崎岖,夜如一个黑色的罩子,罩在人的头上,是那么沉重而且狰狞。
-
中国的“铁流”从一九二七年就流起……不,这里是说绥拉菲摩维支的一本小说《铁流》——有完全的注解和序文的中文译本。
-
凡事彻底是好的,而“透底”就不见得高明。因为连续的向左转,结果碰见了向右转的朋友,那时候彼此点头会意,脸上会要辣辣的。要自由的人,忽然要保障复辟的自由,或者屠杀大众的自由,——透底
-
旅隼这几天,听涛社出了一本《肉食者言》,是现在的在朝者,先前还是在野时候的言论,给大家“听其言而观其行”,知道先后有怎样的不同。
-
尤刚现在的所谓“黄祸”,我们自己是在指黄河决口了,但三十年之前,并不如此。那时是解作黄色人种将要席卷欧洲的意思的,有些英雄听到了这句话,恰如听得被白人恭维为“睡狮”一样,得意了好几
-
孩子们吵架,有一个用木炭——上海是大抵用铅笔了——在墙壁上写道:“小三子可乎之及及也,同同三千三百刀!”这和政治之类是毫不相干的,然而不能算小品文。
-
前线的战士们是为他们自己,同时也是为他们的同胞作战,我们必须看清楚这个。因为:假若战士们单单的是为他们自己去作战,那么我们就满可以“坐在城楼观山景”,他们的胜败生死,是他们自己的事
-
从全面抗战展开以来,随时随地看到听到我们的战士与民众的壮烈牺牲,英勇抗敌,使人感激落泪。这样的民族是打倒日本,犹有余力的,因为全民族齐心抗日是表明了我们有最高的文化,每个人都懂得成
-
两年多的抗战,我们无论是在哪一方面都有了显然的进步。单从文艺方面上说,虽然连文艺者自己也感到工作的不足,宣传的不够;可是文艺工作从来未像今日这样的紧张,与从来未获得像今日这样的成绩
-
据北平来人说:自从城陷之后,原先在市场内地摊上说相声的刘某已成了天之骄子。北平城内外,有许多书馆,无论是说评书的,唱大鼓的,还是说相声的,只要稍有些本事,便都讲上馆子——即在书馆内
-
关于在我写《方珍珠》剧本时,我应否随时采取别人的意见,和别人应否提供意见的问题,我愿在这里再说几句话。先说我应否随时采取别人的意见:假若我自居为老写家,以为我的创作本领十分的了不起
-
有人说:贪污的事儿,自古有之,何必大惊小怪!呸!这分明是轻视伟大的“三反”运动,以为这运动是多此一举!贪污的事儿的确是自古有之,正因如此,才须在今天彻底肃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