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卢季韶(继韶)一九二五年四月二十五日

继韶四弟如晤:

  久未通函,彼此都相谅也。

  屏兄于昨日上午十一时到青岛,即寓胶中余书室中。下午五时,有十中旧同事今就事胶中者,邀请入市小饮,冒雨而出。屏兄大醉而归,我则被拉入一商肆中打了一夜麻雀,殊失东道之谊也。

  今日下午屏兄观此间学生打乒乓,遂未外出。仅曾散步一到公园,看樱花及玉兰而已。

  五点钟时有女中旧同事今就职青岛盐务署者(耿君)来邀屏兄游汇泉角炮台,并约晚饭。我以精神困顿,未克陪同前往。此刻屏兄亦尚未归。

  樱花近日开得灿霞堆锦,中国花惟海棠差胜其娇艳,而逊其茂密。我日日往游,无间晨夕。惟近中情怀,凄凉益甚,每对好花——以及好月、好酒——辄恨无同心执友,同赏、同玩、同饮也。昨日屏兄、次箫与我谈起吾五人大醉“皖江春”一事。转瞬不觉三载,曷胜叹惋!

  少年人,好思前(?);因无过去之事可追忆也。老年人,好想后(?),因其自觉前途亦无甚佳景也。(思前、想后两个仂语,不甚妥当。弟以意会之可也。又启)屏兄须发斑白,年事亦较我为长,而昨日一见面,三五句话后,便谈到其理想之学校。我乃日就萎靡,不自振拔,开口便是“思想起,当年事,好不惨然!”则屏兄为年少,而我垂垂老矣。

  君近何作?闻屏兄言,颇致力于诗词。甚以为慰。

  所望于君者,多读多看之后,便不妨多作。

  杕生仍在蓬莱,曾通信否?

  专此草达 即候 刻安

顾随再拜 二十五日


  屏兄大约在青可有五日勾留。 又启

连日应酬,大醉,顷由耿君处归,见青岛市中人山人海,可云窥其全豹矣。我拟廿八号夜车回济。寄款谅收?青岛楼多,真是办学之好宿舍也。藩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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