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信都接到,第一信中君培之诗,已在本报“周年纪念增刊”号中登出,今特寄去一份,祈阁下转交冯先生是荷。明日(廿二日)星期六以纪念停刊一日,故“半周刊”亦未出,今日邮来之诗与《随感录》只好在下周星期三日再登。老弟所作之文,亦希望早些邮来。因“半周刊”主持者,只有我与矢石先生。今矢石以母病旋里,剩我一人,未免太劳,故甚盼老弟与冯先生寄稿也。
我夜间办稿子,白天上课,不得谓不忙。故一切读书、作文之兴趣,较昔都为大减。即“思想”亦较昔为萎蕤。我尝谓“思想”如止水,必静而后能鉴物。一搅乱,则浮尘尽起矣。思想亦然,一忙一乱,哪里来得思想哉?
月来常见政界中人,觉彼等都阴森有鬼气。其背人私语——即北京所谓咬耳朵——又大类女郎也。其笑靥迎人,暗里藏刀,又极似娼妓。乍见之颇毛戴,见惯亦平常。“见怪不怪,其怪自败”,其信然耶?
望老弟涵养身心!
宝随 十,十,廿一,济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