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记得小时候读袁子才的《汉高祖论》,有“不轻用其锋”的一句话,(大意是如此。)多少年来许多读过的书连内容都有些说不清,然而这篇文字的主旨却还能从这四个字上联想起来。
-
话从哪里说起?等到你要说话,什么话都是那样渺茫地找不到个源头。此刻,就在我眼帘底下坐着是四个乡下人的背影:一个头上包着黯黑的白布,两个褪色的蓝布,又一个光头。
-
想叙说一个农家少女的故事,说她在出嫁的时候有一两百人抬的大小箱笼,被褥,瓷器,银器,锡器,木器,连水车犁耙都有一份,招摇过市的长长的行列照红了每一个女儿的眼睛,增重了每一个母亲的心
-
现在我很懊悔无意中发现了C君的秘密,一个人在孤独时的秘密。这是一种痛苦,他原先紧紧藏着,预备留给他自己的,我无意中知道,这痛苦乃交给了我。
-
京西万山丛中有座最高的山,叫百花山。
-
人在旅途上,又是夜航,最容易倦。我睡得迷迷糊糊的,忽然觉得耳朵里像灌满水,铮铮发响,知道飞机正在往下落。
-
“如其你早几年,也许就是现在,到道骞司德的乡下,你或许碰得到‘裘德’的作者,一个和善可亲的老者,穿着短裤便服,精神飒爽的,短短的脸面,短短的下颏,在街道上闲暇的走着,照呼着
-
“世道浇漓,人心日下,国将不国”这一类话,本是中国历来的叹声。不过时代不同,则所谓“日下”的事情,也有迁变:从前指的是甲事,现在叹的或是乙事。
-
宋代行于民间的小说,与历来史家所著录者很不同,当时并非文辞,而为属于技艺的“说话”之一种。说话者,未详始于何时,但据故书,可以知道唐时则已有。
-
我幼小时候,在S城,——所谓幼小时候者,是三十年前,但从进步神速的英才看来,就是一世纪;所谓S城者,我不说他的真名字,何以不说之故,也不说。
-
有人说G.Byron的诗多为青年所爱读,我觉得这话很有几分真。就自己而论,也还记得怎样读了他的诗而心神俱旺;尤其是看见他那花布裹头,去助希腊独立时候的肖像。
-
一翻《呐喊》,才又记得我曾在中华民国九年双十节的前几天做过一篇《头发的故事》;去年,距今快要一整年了罢,那时是《语丝》出世未久,我又曾为它写了一篇《说胡须》。
-
范源廉先生是现在许多青年所钦仰的;各人有各人的意思,我当然无从推度那些缘由。但我个人所叹服的,是在他当前清光绪末年,首先发明了“速成师范”。
-
不记得是那一部旧书上看来的了,大意说是有一位道学先生,自然是名人,一生拚命辟佛,却名自己的小儿子为“和尚”。有一天,有人拿这件事来质问他。
-
这是寒带的,俄罗斯式的家屋:房身的一半是埋在地下,从外面看去,窗子几乎与地平线接近着。
-
一九二八年的故事,这故事,我讲了好几次。而每当我读了一节关于学生运动记载的文章之后,我就想起那年在哈尔滨的学生运动,那时候我是一个女子中学里的学生,是开始接近冬天的季节。
-
中学校时代,在年龄上是指十三四岁到十八九岁的一段。我今年四十六岁,我的中学校时代已是三十年以前的事了。
-
这一夜他是从下生以来第一次被喜悦抓得紧紧的,他觉得自己是大了,大到几乎不可想象的地步。
-
在××大学读书的时候,因为学校是在距市二十里左右的乡间,所以在星期六的下午和其他的休假日,定要坐了市乡间的长途汽车才能到市里去。
-
闪着黄金般油光的肥胖的脸,兀自苦痛地扭着,可是他的眼睛已经不大张得开了,疮口汩汩地流着脓血,因为疼痛,神志已经昏迷了。
-
记者提笔含泪写着这篇《悼戈公振先生》的时候,正在十月二十四日下午从中国殡仪馆哀送戈先生大殓以后。
-
人毕竟是由动物进化来的,所以各种动物的脾气还有时要发作,例如斯丹·利霍尔说小孩子要戏水是因为鱼的脾气发作了。
-
川康的交界处,是一个绵延不绝起起伏伏的高山。离开那个古旧的城市,通过许多荒芜的田路和一些硬崖的狭谷,直到太阳当顶的时候,才可以走到这山脚。
-
虽然是冬天,天气却并不怎么冷,雨点淅淅沥沥的滴个不已,灰色云是弥漫着;火炉的火是熄下了,在这样的秋天似的天气中,生了火炉未免是过于燠暖了。
-
今天午餐刚毕,便有人叫道:“快来看火山,看火山!”我们知道是经过意大利了,经过那风景秀丽的意大利了;来不及把最后的一口咖啡喝完,便飞快的跑上了甲板。
-
我搜求明代雕版画已十余年。初仅留意小说戏曲的插图,后更推及于画谱及他书之有插图者。
-
江南人的食粮以稻米为主。“八一三”后,米粮的问题,一天天的严重起来。其初,海运还通,西贡米、暹罗米还不断的运来。
-
夏丏尊先生死了,我们再也听不到他的叹息,他的悲愤的语声了;但静静的想着时,我们仿佛还都听见他的叹息,他的悲愤的语声。
-
一“月朦胧,鸟朦胧,帘卷海棠红”这是一张尺多宽的小小的横幅,马孟容君画的。上方的左角,斜着一卷绿色的帘子,稀疏而长;当纸的直处三分之一,横处三分之二。
-
我们有自古流传的两句话:一是“衣食足则知荣辱”,见于《管子·牧民》篇,一是“民以食为天”,是汉朝郦食其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