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秋繁露重政第十三

惟聖人能屬萬物於一,而系之元也,終不及本所從來而承之,不能遂其功,是以春秋變一謂之元,元猶原也,其義以隨天地終始也,故人惟有終始也,而生不必應四時之變,故元者,爲萬物之本,而人之元在焉,安在乎,乃在乎天地之前,故人雖在天氣及奉天氣者,不得與天元,本天元命,而共違其所爲也。故春正月者,承天地之所爲也,繼天之所爲而終之也,其道相與共功持業,安容言乃天地之元,天地之元,奚爲於此,惡施於人,大其貫承意之理矣。

能說鳥獸之類者,非聖人所欲說也;聖人所欲說,在於說仁義而理之,知其分科條別,貫所附,明其義之所審,勿使嫌疑,是乃聖人所貴而已矣;不然,傳於衆辭,觀於衆物,說不急之言,而以惑後進者,君子之所甚惡也,奚以爲哉!聖人思慮,不厭晝日,繼之以夜,然後萬物察者仁義矣,由此言之,尚自爲得之哉!故曰:於乎!爲人師者,可無慎邪!夫義出於經,經,傳大本也,棄營勞心也,苦志盡情,頭白齒落,尚不合自錄也哉!

人始生有大命,是其體也,有變命存其間者,其政也,政不齊,則人有忿怒之志,若將施危難之中,而時有隨遭者,神明之所接,絕屬之符也,亦有變其間,使之不齊如此,不可不省之,省之則重政之本矣。

撮以爲一,進義誅惡,絕之本,而以其施,此與湯武同而有異,湯武用之,治往故。春秋明得失,差貴賤,本之天王之所失天下者,使諸侯得以大亂之說,而後引而反之,故曰:博而明,深而切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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