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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乎北京乎!別來五年了。經過豐臺以後,火車着慌,如追隨火光的蛇的急急遊行。我,停了呼吸,不能自主的被這北京的無形的力量所吸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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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海上的一幕太陽做完了竟日普照的事業,在萬物送別他的時候,他還顯出十分的壯麗。他披上紅袍,光耀萬丈,雲霞佈陣,換起與主將一色的制服,聽候號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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變把戲的老人船停泊在蘇彝士運河口的波得賽特,旅客們在岸上游逛以後乘坐小划船兩兩三三的回到船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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鄉思在我的記憶中,我此生沒有這樣清閒過,我坐在食堂的一角上。這樣,我不必轉頭忽東忽西而能完全看見室內一切景象;尤其,勞煩我的耳目的形形色色的來路也只有兩面,使我覺得比坐在中間者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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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中海上的日出我已有經驗的了,看日出是海行的最大消遣,而且只有海行能最痛快的看日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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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別忽然聽到一陣雜擾的聲音,大家都趕到船邊去看,見岸上一大羣水手,正在撤去船上的梯子,船與岸兩者間所藉以交通者只有兩個梯子,正在撤去的就是二者之一,也就是我到船上來時所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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貓山之民貓山列在眼前,山脊平直有勁,即名之曰虎山,也不足形容其雄偉;上面綠樹深沉,農田斑駁,又如獨得天之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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佈景:一間半新半舊的客廳,其中的陳設,極不統一,有沙發,藤椅,竹榻,和紅木器具等類,但都是古舊和賤價的東西,一見便可知道是零星從拍賣行中買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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佈景:時在初秋之深夜,月明如鏡。湖水被月光所射,現出閃閃爍爍的光影,其盪漾之聲,隱約可聞。在湖之遠處,似飄泊着幾片漁舟之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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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場人物:唐其濤——財政機關的職員,年三十。孟素棠——其濤之妻,年二十五。崔令言——其濤之同事,年相同。魏初敏——其濤之同事,年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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佈景:幕開時,母親坐在搖椅上,織着絨線衣;慧珠在距離她右邊稍遠的沙發上坐着,癡呆呆地看着六寸長的江文輝的相片。在慧珠的右邊,靠着牆壁,有一架鋼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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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須火山崩裂,大地垂沉,我的心已徬徨如小鹿,迷路於黑暗之曠野裏的小鹿,當我發現你來了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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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被打擊的心,我願你長爲歡樂之客,不受苦惱之光的芒刺;倘若發現了不幸之事實,亦願你如聖者不計較其惡意之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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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白蘭蒂之力,可使人迷亂和沉醉,然而這酒性的劇烈,遠不如人類的肉之氣息。是以在這世上,便添了新的事故,欺詐或謀害,心爲慾望所佔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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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歡你痛哭,甚於你甜蜜的言語,因眼淚狼藉,是我們的戀愛之焦點。我問你生活的意義,你遙指那出山的紅日;我亦覺得:演愛情之劇,不放火則須流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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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天之遠近,全現陰陰的欲雨之色,四處無日光之影,惟有寒風吹來,頻添許多冷戰。模糊裏有一隻烏鴉,孤獨地,飛翔、巡視,似詫異這空中,何以變成如此之單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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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見了貓兒追逐,想到色情狂之人類,當其貪歡之時,甚於猛獸之搏鬥。忘了虛僞之禮貌,靈魂則成爲一種記憶,或如一句空泛的語言,無補於實際之殘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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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人如弓手,語言是其利箭,無休止地向罪惡射擊,不計較生命之力的消耗。但永遠在苦惱中跋涉,未能一踐其理想:撲滅殘酷之人性,盼春光普照於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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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滑稽的時代裏,不必挺戈呼喊,或帶點武士之色,只要年青,皆可成危險之人物。因忠孝而成之活屍,忽變爲無上之偶像,被刻上一句雋語:“看呵,這纔是良民之代表!”腐敗的道德遂復活了,又如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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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學文人興嘆,咒詛人間的罪惡;倘若宇宙是一片樂土,從何處得知苦惱之神祕?既生於這大地,當如細心之廚子,備嘗友誼的寂寞,愛情的狡猾,使生命充滿酒與淚之餘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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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神原是我的主宰,他曾與我以生命的憑證——狂歌之源與痛苦之因,因而我存在於渺茫之世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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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冬闊步地來了,(以灰色的披衫做護衛!)趕走孱弱的秋,卻留下秋之衰敗。在萬籟無聲的夜間,冷風遂驟然稱霸,侵略了麻雀與噴泉的細語,並戰慄健壯,曾纏繞在我腳邊的淺草,褪盡了淡黃,無力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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疲乏的瘦削的腳兒,踏這蒼茫的大地,越過黑海,再渡長江,又無休息地來往在洞庭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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煩惱是我們的世界,我們統治在彼權威之一部,如黑暗的獄中之囚徒,永不得一飽清風。我們嘆息在地殼之凹處,苦唱人類之命運,雖不愛“春夏秋冬”,卻留連着“夕陽孤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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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轉你的眼淚,髮香和所有淺笑,因我的愛情是要純潔的。你,雖是美極了,但惜乎市儈之狡臉曾佔據你心中,終使我感着“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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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希望從我的微笑中消滅,愁情依然封鎖我滿面,呵,我愛,莫想念我吧——讓我如海上的燕子,努力地蹁躚於迷茫之前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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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夜躲藏在古廟裏將神櫥作榻,脫了破爛的青鞋拍去上面泥灰,滿着塵土的長髮遮到懨懨眼前,遂隔絕惡毒的一切羞恥的疾笑,睡着並不曾做夢的安靜的睡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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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我所要見的字,我撕碎一切字典,更將我的詩歌付炬,因我的心靈和字典一樣。春鶯是慣唱讚美之歌,但在你面前只是緘默,便除掉你的天賦眉眼,薔薇也終須羞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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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我手足之本能的舞蹈,狂歌在肉與酒,黃金,女人之裏面,但至人靜夜深,我寂寂地,痛哭了,終又狂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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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間築滿了茅廁,糞蛆將佔領這世界,你,倨傲的詩人,遠去,惟海水能與心琴諧和!”痛哭這哀聲,我的心震撼如風前“鐵馬”,生的足聲既如熄滅之燈,我也不需要所謂上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