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魯迅先生常說:“許多往事,知道的人浙漸少了,要是不趕緊寫,實在是可惜的。”但是他的生活,永遠在思想的鬥爭中,似乎無暇記述這些往事,他的願望並沒有充分地達到。
-
——在先生逝世五週年紀念會講紀念魯迅先生,我想,最好用學術演講。今天有曹靖華先生講“魯迅與翻譯”,郭沬若先生講“魯迅與王國維”,都是極有價值的演講。
-
——魯迅先生逝世五週年雜感之二魯迅先生始終是一個作家、學者,乃至是一個思想家或批評家。他對於國家民族,對於社會,對於人類,都有熱烈真誠的愛。
-
——爲了難忘卻的朋友——又是冰冷的秋之尾了。三年來,即使是在異鄉吧,倘窗外飄起纏綿的雨,那悄然流動在空氣裏的一股惻悽的氣息,便自然會復活了我對一個朋友的記憶。
-
——中國工業合作協會西北區之訪問一、雲海汽車從秦嶺山脈的最高峯滑下來的時候,透過山顛的罅隙幻出一片白茫茫的雲海。
-
鐵蛋十一歲,就結了婚。死了媽。爸爸心裏計算:“家裏要個人呢!”於是說媒的老婆子上了門了。
-
一圓圓的火球似的太陽滾到那邊西山尖上了。敵軍的一條散兵線也逼近了這邊東山的斜坡上。
-
大哥在軍官學校畢業了。這兩天正在忙着製備許多東西:單是法蘭絨的洋服就做了兩套。他要“榮歸”了。
-
不曉得你們這兒的兵怎樣,據我所看見的大都是面黃肌瘦,一層皮子包着突出來的骨頭。至於我們那兒的也差不多,也是一層皮子包着突出來的骨頭的,可是滿臉卻罩着的是一層慘白的菸灰色,——大家都
-
川康的交界處,是一個綿延不絕起起伏伏的高山。離開那個古舊的城市,通過許多荒蕪的田路和一些硬崖的狹谷,直到太陽當頂的時候,纔可以走到這山腳。
-
約莫是夏天的季候,在日光象熔爐裏的火舌一樣灼熱,船頭上有一些白煙在升騰着的一天,我被一隻小艇載到M河岸邊,在B京對面的這木筏上面來。
-
村中滿了洪水,官兵不容易到來,阿進的母親覺得不十分擔心,這幾天她老人家的臉上可算是有點笑容了。
-
一九二六,六,廿九日。我們今天從N地出發了。我的心興奮得近於刺痛!我們這一隊軍隊,在我們這有了四千餘年歷史的古國裏算是第一次出現的。
-
母親,我寫這封信給你,已經是我快要死的時候了。母親,前幾天,我雖然亦曾淌了淌眼淚,但直到要死的此刻,我反而覺得沒有什麼難過了。
-
一英兒,不肖的英兒!你已經完全不是我們的兒子了,狠心的英兒!你不但是完全變了,你簡直已經不是人類,而是魔鬼!你知道你在信裏面說了一些什麼話嗎?我想你一定是喝醉了酒,或者,是害了一場
-
查大人(查,巡查。大人,日據下臺灣人對日本警察的尊稱。)這幾日來總有些憤慨。因爲今年的歲暮,照例的御歲暮(日語,年禮)乃意外減少,而且又是意外輕薄。
-
拭過似的、萬里澄碧的天空,抹着一縷兩縷白雲,覺得分外悠遠,一顆銀亮亮的月球,由深藍色的山頭,不聲不響地滾到了天半,把她清冷冷的光輝,包圍住這人世間。
-
“來啦,一大陣(一大羣)!”衆人正賭得興熱,忽聽着“看頭”(把風)的警報,大衆匆惶起來,有人收拾自己的現錢,有人譭棄賭博的證據、賭具。
-
一由馬關條約到九九南京受降之間,時間是長或短,那是不難知道的。這時間,就這樣子剖開了,或沖淡了他們之間的血緣嗎?那更是不難知道的。
-
走在鋪有小石頭子,兩邊種着橄欖樹和椰子樹的校道上,一邊在心裏揣想着自己所要會見的人--校長,是否還保持着十年前那個模樣。
-
走到有兩條小河匯合,河岸有着一排高聳入雲的竹鬱山嘴,眼前便現出了一個狹窄的山谷。
-
由宣化到張家口,不過半小時;下午7時35分開車,8時便到。飯後,到日新池沐浴。臨時買了一瓶消毒藥水,店夥竟以爲奇,不知如何用法。
-
從雲岡歸來,天已將黑了,忙了半夜,才把那封信整理好奇上。——說整理,因爲在雲岡的幾夜,已經陸續的寫了不少。
-
一春送了綠衣給田野,給樹林,給花園;甚至於小小的牆隅屋角,小小的庭前階下,也點綴着新綠。
-
烏鴉是那麼黑醜的烏,一到傍晚,便成羣結陣的飛於空中,或三兩隻棲於樹下,“苦呀,苦呀”的叫着,更使人起了一種厭惡的情緒。
-
雖然是冬天,天氣卻並不怎麼冷,雨點淅淅瀝瀝的滴個不已,灰色雲是瀰漫着;火爐的火是熄下了,在這樣的秋天似的天氣中,生了火爐未免是過於燠暖了。
-
一別了,我愛的中國,我全心愛着的中國。當我倚在高高的船欄上,見着船漸漸的離岸了,船與岸間的水面漸漸的闊了,見着許多親友揮着白巾,揮着帽子,揮着手,說着Adieu,Adieu!①聽着
-
口頭上慷慨激昂的人,未見得便是殺身成仁的志士。無數的勇士,前仆後繼的倒下去,默默無言。
-
我剛剛從漢林路的一個朋友家裏,遷居到現在住的地方時,覺得很高興;因爲有了兩個房間,一做臥室,一做書室,顯得寬敞得多了;二則,我的一部分的書籍,已經先行運到這裏,可讀可看的東西,頓時
-
謝六逸先生是我們朋友裏面的一個被稱爲“好人”的人,和耿濟之先生一樣,從來不見他有疾言厲色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