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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天晴了的時候,該到小徑中去走走:給雨潤過的泥路,一定是涼爽又溫柔;炫耀着新綠的小草,已一下子洗淨了塵垢;不再膽怯的小白菊,慢慢地擡起它們的頭,試試寒,試試暖,然後一瓣瓣地綻透;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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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獨自在橫跨過田地的路上走着,夕陽像一個守財奴似的,正藏起它的最後的金子。白晝更加深沉地沒入黑暗之中,那已經收割了的孤寂的田地,默默地躺在那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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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是清爽而溫暖;飄過的風帶着青春和愛底香味,我的頭是靠在你裸着的膝上,你想微笑,而我卻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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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太陽我是向日葵每天每天迎接你向鋪滿紅氈的天上迎你在露水消失的園中望你傍微風初起的黃昏送你你絢爛的光球照亮我金黃色的花瓣我戴上了詩人的月桂冠胸中孕育着詩的種子有不死的愛以真實的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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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回憶起往日,就懷念到寂寞,起了悵惘之感。在那矗立的松樹下,鬆軟的黃土上,她常常陪着我坐着,不說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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斜日裏隔江多少亂山蒙雪,似霓裳羽衣,無數羣仙高會;離離合合的神光豔絕,數甚麼人間粉黛!一九二二,一二,一,在杭州江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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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海上的一幕太陽做完了竟日普照的事業,在萬物送別他的時候,他還顯出十分的壯麗。他披上紅袍,光耀萬丈,雲霞佈陣,換起與主將一色的制服,聽候號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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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們會集在無邊無際的世界的海邊。無垠的天穹靜止地臨於頭上,不息的海水在足下洶涌。孩子們會集在無邊無際的世界的海邊,叫着,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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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從孩子的眼裏把睡眠偷了去呢?我一定要知道。媽媽把她的水罐挾在腰間,走到近村汲水去了。這是正午的時候。孩子們遊戲的時間已經過去了;池中的鴨子沉默無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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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福這個小心靈,這個潔白的靈魂,他爲我們的大地,贏得了天的接吻。他愛日光,他愛見他媽媽的臉。他沒有學會厭惡塵土而渴求黃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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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願我能在我孩子自己的世界的中心,佔一角清淨地。我知道有星星同他說話,天空也在他面前垂下,用它傻傻的雲朵和彩虹來娛悅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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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渴想到河的對岸去。在那邊,好些船隻一行兒系在竹竿上;人們在早晨乘船渡過那邊去,肩上扛着犁頭,去耕耘他們的遠處的田;在那邊,牧人使他們鳴叫着的牛游泳到河旁的牧場去;黃昏的時候,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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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誰給那件小外衫染上顏色的,我的孩子,誰使你的溫軟的肢體穿上那件紅的小外衫的?你在早晨就跑出來到天井裏玩兒,你,跑着就像搖搖欲跌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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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知怎的舊時的歡樂到回憶都變作悲哀,在月暗燈昏時候重重地兜上心來,啊,我底歡愛!爲了如今惟有愁和苦,朝朝的難遣難排,恐懼以後無歡日,愈覺得舊時難再,啊,我底歡愛!可是隻要你能愛我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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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底記憶是忠實於我的,忠實得甚於我最好的友人。它存在在燃着的菸捲上,它存在在繪着百合花的筆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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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進幽暗的樹林里人們在心頭感到了寒冷,親愛的,在心頭你也感到寒冷嗎,當你擁在我懷裏而且把你的脣粘着我底時候?不要微笑,親愛的,啼泣一些是溫柔的,啼泣吧,親愛的,啼泣在我底膝上,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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燈守着我,劬勞地,凝看我眸子中有穿着古舊的節日衣衫的歡樂兒童,憂傷稚子,象木馬欄似地轉着,轉着,永恆地……而火焰的春陽下的樹木般的小小的爆裂聲,搖着我,搖着我,柔和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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園中野草漸離離,託根於我舊時的腳印,給他們披青春的綵衣:星下的盤桓從茲消隱。日子過去,寂寞永存,寄魂於離離的野草,象那些可憐的靈魂,長得如我一般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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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有一枝堪比玉,何須九畹始徵蘭”,這是明代詩人張茂吳詠玉蘭花的詩句,嵌上了“玉蘭”二字,而也擡高了玉蘭的身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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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西風,你只能在人間放浪嗎?假如我做了你,就天上的銀河,也吹起它壯闊的波瀾來。二我願化作一片秋雲,讓明月睡在我底懷裏!然而妒我的西風,也許給吹散了,待怎樣呢?三我想長起比風還快的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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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孩子願意,他此刻便可飛上天去。他所以不離開我們,並不是沒有緣故。他愛把他的頭倚在媽媽的胸間,他即使是一刻不見她,也是不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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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伕曼特胡的船隻停泊在拉琪根琪碼頭。這隻船無用地裝載着黃麻,無所事事地停泊在那裏已經好久了。只要他肯把他的船借給我,我就給它安裝一百支槳,揚起五個或六個或七個布帆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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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雷雲在天上轟響,六月的陣雨落下的時候。潤溼的東風走過荒野,在竹林中吹着口笛。於是一羣一羣的花從無人知道的地方突然跑出來,在綠草上狂歡地跳着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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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這些茉莉花,這些白的茉莉花!我彷彿記得我第一次雙手滿捧着這些茉莉花,這些白的茉莉花的時候。我喜愛那日光,那天空,那綠色的大地;我聽見那河水淙淙的流聲,在黑漆的午夜裏傳過來;秋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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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喧譁爭鬥,他們懷疑失望,他們辯論而沒有結果。我的孩子,讓你的生命到他們當中去,如一線鎮定而純潔之光,使他們愉悅而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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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了你朝霞的顏色,便感到我落月的沉哀,卻似曉天的雲片,煩怨飄上我心來。可是不聽你啼鳥的嬌音,我就要象流水的嗚咽,卻似凝露的山花,我不禁地淚珠盈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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撐着油紙傘,獨自彷徨在悠長,悠長又寂寥的雨巷,我希望逢着一個丁香一樣地結着愁怨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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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你的眼睛的微光下迢遙的潮汐升漲:玉的珠貝,青銅的海藻……千萬尾飛魚的翅,剪碎分而複合的頑強的淵深的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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肩也不擔,腿也不趕,手也不起繭,額也不流汗;塵土也不粘,煙煤也不染,錘鑽針線鋤鏟,也不曾拿一件;居然穿得溫暖,——而且綾羅綢緞,吃得香甜,——而且油膩肥鮮,住得安全,——而且樓臺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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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向落花堆裏臥:東風憐我,更紛紛亂紅吹墮,碎玉零香作被窩。愛花不過,夢也花間做,醒來不敢把眼摩挲,正一雙蝴蝶眉心坐。一九二二,四,一○,在白馬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