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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如茅蓬中的幽兰,纯白的肌肤如天使的花环。你的幽香,颤栗于我灵魂的深间……天!逝光难再!桦林下同坐闲谈,冷风中默向红炭,模糊,朦胧,和梦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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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哟,上海在背后去了,骄傲地,扬长地,我向人生的刺路踏前进了,渺茫地,空虚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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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风哟,带我个温柔的梦儿吧!环绕我的只有砭骨的寒冷,只有刺心的讽刺,只有凶恶的贫困,我只祈求着微温,即是微温也足使我心灵苏醒!我的心不是没灼热的希望过,我的心不是没横溢的情火过,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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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妹哟,我亲爱的妹妹,呵,给我力,禁止我的眼泪,我的心已经碎了……片片……我脆弱的神经乱如麻线,呵,那是你,我的妹妹,你就是一朵荆榛中的野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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汽笛火箭般的飞射,飞射进心的深窝了!呵哟,机械万岁!展在面前是无限的前途,负在脊上是人类的全图!呵哟!引擎万岁!燃上灼光的前灯吧!让新的光射透地球,以太掀着洪涛,电子的波浪咆哮,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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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omantic的时代逝了,和着他的拜伦,他的贵妇人和夜莺……现在,我们要唱一只新歌,或许是“正月里来是新春”,只要,管他的,只要合得上我们的喉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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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红的天使把革命之火投向大地!这不是偶然的,这不是偶然的!严坚的冰雪,覆盖着春的契机,阴森的云霾,掩蔽着太阳的金毫万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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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你很美丽,但你不是玫瑰,你也不是茉莉,十年前的诗人,一定要把你抛弃!你怎末也难想到,你会把你的鞋跟提得高高,头发卷而又卷,粉花拍而再拍,再把白手裹进丝的手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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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惨然地,沉默地,我们透过只看见雪似的霜,雪似的霜,何时,你映射着红日,你这苍白的,死寂的的窗,死寂的窗?你幽然地睁视,兀似地狱的眼睛,你绿苍色的光,钻痛着,扭扼着我们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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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人际罕到的南山墺边,迤逦着一条干涸的河床,乌黑的云雾堆满了长天,往昔的青春于今已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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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总想把你的现状记算,你现在已离我千里,凭我还有几多欢乐,总也难压下我心的悲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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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哟,我初次握你手时,你的手冷润如玉,而感伤袭击我的胸怀,我想夫伏在你胸前痛苦!你是一颗苦伶的小花,命运示你以无限惶愧,我是个惰怠的懒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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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牧歌的已往逝矣,我不得不面对丑恶的现在,我的诗魂已随她去矣,现在的我是罪恶凶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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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酷的时光,我见你鼓着黑色的翅膀逝去,剩留下我无依地,在忏悔的深渊里,没奈般饮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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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我今晨才把你认清:在草丛中摇曳无风,轻轻的散雾在四面浮动,我立于高山之巅,面对大自然的虚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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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实说,如此生活,也甚觉乏味。所以到了三十二世纪中间,南非洲起了革命,反抗这种制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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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之草原集之三)我在这条街上住了三年了。每到夜深时,便有小贩们的包子、烧饼之叫卖声,打破了黑暗沉寂的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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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临清,被此间主人“投辖”相留,每日吃睡,更无事可做。案头有一部“野书”,叫什么《永庆升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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茅盾先生开始他的文学业绩的时候,就标举人生的文学与写实的文学。这二十五年来,文坛上经过多少变化、多少花样,但茅盾先生始终不移的坚持他的主张,不,信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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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两天,我差不多同时接到三份以上的喜柬。迎娶的或出嫁的,都择定了一个相同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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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馆门口歇着两个卖唱人,哼哼着的二胡,配着嘎哑了的女人的喉音。呜呀呜呀地不知是唱,还是呻吟,还是道着都市的人的烦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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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兄:我是在桂林,从一月七日以迄于今,假如没有什么变动,自己也有耐性,大约可以呆到年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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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姑娘!你也许不记得我谁?我到如今,也不愿见你,也不敢见你,怕我这憔悴的枯颜吓的你惊颓!如今,我要向天涯地角找寻我的墓地,姑娘!临行前允许我再作这一次的忏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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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大学的反对讲义收费风潮,芒硝火焰似的起来,又芒硝火焰似的消灭了,其间就是开除了一个学生冯省三。这事很奇特,一回风潮的起灭,竟只关于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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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年前到黑市,买得一张符,名叫“鬼画符”。虽然不过一团糟,但帖在壁上看起来,却随时显出各样的文字,是处世的宝训,立身的金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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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近了,将有三虫:蚤,蚊,蝇。假如有谁提出一个问题,问我三者之中,最爱什么,而且非爱一个不可,又不准像“青年必读书”那样的缴白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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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北大学生会的紧急征发,我于是总得对于本校的二十七周年纪念来说几句话。据一位教授的名论,则“教一两点钟的讲师”是不配与闻校事的,而我正是教一点钟的讲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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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恒先生在《北新周刊》上诧异我为什么不说话,我已经去信公开答复了。还有一层没有说。这也是一种新的“世故”。我的杂感常不免于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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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一种新的“世故”。先前,我总以为做债主的人是一定要有钱的,近来才知道无须。在“新时代”里,有一种精神的资本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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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在南方,听得大家叫“革命”,正如去年在北方,听得大家叫“讨赤”的一样盛大。而这“革命”还侵入文艺界里了。最近,广州的日报上还有一篇文章指示我们,叫我们应该以四位革命文学家为师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