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陶淵明有“奇文共欣賞,疑義相與析”的詩句,那是一些“素心人”的樂事,“素心人”當然是雅人,也就是士大夫。
-
前些日子參加了一個討論會,討論趙樹理先生的《李有才板話》。座中一位青年提出了一件事實:他讀了這本書覺得好,可是不想重讀一遍。
-
讀書人又稱書生。這固然是個可以驕傲的名字,如說“一介書生”,“書生本色”,都含有清高的意味。
-
美國前國務卿貝爾納斯退職後寫了一本書,題爲《老實話》。這本書中國已經有了不止一個譯名,或作《美蘇外交祕錄》,或作《美蘇外交內幕》,或作《美蘇外交紀實》,“祕錄”“內幕”和“紀實”都
-
《世說新語·品藻》篇有這麼一段兒:王黃門兄弟三人俱詣謝公。子猷,子重多說俗事,子敬寒溫而已。
-
朋友送來一匣信箋,箋上刻着兩位古裝的人,相對拱揖,一旁題了“如面談”三個大字。是明代鍾惺的尺牘選第一次題這三個字,這三個字恰說出了寫信的用處。
-
世間有的是以不知爲知的人。孔子老早就教人“知之爲知之,不知爲不知,是知也。”這是知識的誠實。
-
在很古的時候,做父母的對於子女,是不知道有什麼責任的。那時的父母以爲生育這件事是一種魔術,由於精靈的作用;而不知卻是他們自己的力量。
-
三月十八是一個怎樣可怕的日子!我們永遠不應該忘記這個日子!這一日,執政府的衛隊,大舉屠殺北京市民十分之九是學生!死者四十餘人,傷者約二百人!這在北京是第一回大屠殺!這一次的屠殺,我
-
十八日奉教職員公會會長馮芝生先生之命,攜帶同仁捐款二千元,前往綏遠及平地泉慰勞前方抗戰將士。
-
引子這個題目是仿的高士奇的《江村消夏錄》。那部書似乎專談書畫,我卻不能有那麼雅,這裏只想談一些世俗的事。
-
這次中華教育改進社在南京開第三屆年會,我也想觀觀光;故“不遠千里”的從浙江趕到上海,決於七月二日附赴會諸公的車尾而行。七月二日正是浙江與上海的社員乘車赴會的日子。
-
倫敦的博物院帶畫院,只檢大的說,足足有十個之多。在巴黎和柏林,並不“覺得”博物院有這麼多似的。柏林的本來少些;巴黎的不但不少,還要多些,但除盧佛宮外,都不大。
-
英國是個尊重自由的國家,從倫敦海德公園(HydePark)可以看出。學政治的人一定知道這個名字;近年日報的海外電訊裏也偶然有這個公園出現。
-
那時候正值秋天。大道上兩輛馬車飛似地跑着。前一輛車上坐着兩位婦女:一個是黃瘦憔悴的夫人,一個是光澤滿面,體格豐滿的女僕。
-
在烏芬省裏住着一個巴希開人,名叫伊拉司。伊拉司的父親活着的時候,並不富裕,是個勤儉持家的人,勉強替他兒子娶了媳婦;不到一年自己就撒手長辭了。
-
那山手線的高架電車,我知道她還是圍繞着東京市在不息地駛轉;她的速率還是那般風掣電閃,乘客還是那般擁擠在一起
-
楔子在這個火藥彌天的偉大時代裏,偶檢破篋,忽然得到這篇舊作;稿紙已經黯黃,沒頭沒尾,不知從何說起,也不知到何處爲止,摩挲良久,頗有啼笑皆非之感。
-
有一個時期,我寄居在一個親戚家裏。他們的對房門便住着一位頗有名望的將軍——我自己這樣稱呼他;其實他的履歷還有堂皇顯赫的一大串,如前清時代的都督,改元以後的總參謀長,代主席……等等。
-
一這時候我的心流沸騰的像紅爐裏的紅焰,一支一支怒射着,我彷彿要燒燬了這宇宙似的;推門站在寒風裏吹了一會,擡頭看見冷月畔的孤星,我忽然想到給你寫這封信。
-
我如今是更冷靜,更沉默的挾着過去的遺什去走向未來的。我四周有狂風,然而我是掀不起波瀾的深潭;我前邊有巨濤,然而我是激不出聲響的頑石。
-
一龍潭之濱細雨濛濛裏,騎着驢兒踏上了龍潭道。雨珠也解人意,只像沙霰一般落着,溼了的是崎嶇不乎的青石山路。
-
那是一個春天的早晨,一輪赤日拖着萬道金霞由東山姍姍地出來,照着摩天攀雲的韓信嶺。
-
碧簫是一個女畫家,近來因爲她多病,惟一愛憐她的老父,伴她到這背山臨海的海豐鎮養病。
-
一一切都決定了之後,黃昏時我又到葡萄園中靜坐了一會,把許多往事都回憶了一番,將目前的情況也計劃了一下,胸頭除了梗酸外,也不覺怎樣悲切。
-
九月三號今天是星期日,她們都出去了。這屋子往日多麼熱鬧,如今只覺得空寂可怕。我無地方可去,也無親友可看,結果只好送她們去了,我孤身回來。
-
夢白畢業後便來到這城裏的中學校當國文教員,兼着女生的管理。雖然一樣是學校生活,但和從前的那種天真活潑的學生時代不同了。
-
許久了,我湮沒了本性,抑壓着悲哀,混在這虛僞敷衍,處處都是這箭簇,都是荊棘的人間。
-
“省會”,在我們江蘇人說來,是南京的代名詞,而我卻把它用作一九五六年八月“江蘇省第一屆人民代表大會第四次會議”的簡稱;所謂“側記”者,是一種側面的瑣碎雜記,蒜皮雞毛,無關宏旨,只給
-
遠遠的一帶楓樹林子,擁抱着一個江邊的市鎮,這個市鎮在左右的鄉村中,算是一個人口最多風景最美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