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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了一重重的國難家難,心如槁木,百念灰冷,既勘破了名利關頭,也勘破了生死關頭;我本來是幻想着一個真善真美的世界的,而現在這世界偏偏如此醜惡,那麼活着既無足戀,死了又何足悲?當時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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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時,楚文王滅息,將息侯的夫人嬀擄了回去,以薦枕蓆,後來生下了堵敖和成王,但她老是不開口,不說話;楚子問她卻爲何來?她這才答道:“我以一婦而事二夫,雖不能死,還有甚麼話可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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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風山郭酒帘動,細雨江亭燕子飛”,這是清代詩人詠燕子磯的佳句,我因一向愛好那“燕燕于飛”的燕子,也就連帶地嚮往於這南京的名勝燕子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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揚州的園林與我們蘇州的園林,似乎宜兄宜弟,有同氣連枝之雅;在風格上,在佈局上,可說是各擅勝場,各有千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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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回灘繞百千灣,幾日離腸九曲環。一棹畫眉聲裏過,客愁多似富春山。”我讀了這一首清代詩人徐阮鄰氏的詩,從第一句讀到末一句細細地咀嚼着,辨着味兒,便不由得使我由富春山而想起七裏瀧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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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算是一個愛好遊山的人。但是以中國之大,名山之多,而至今不曾登過五嶽,也不曾看到西南諸大名山,所以問起我所愛遊的名山,真是寒傖得很!算來算去,只有一座黃山,往往寤寐系之,心嚮往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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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逢盛世,百慮都忘,身處萬花如海中,四時皆春,不知老之已至。忙裏偷閒,則以種花、灌花、養花、賞花爲樂;而也愛看那活潑生動的花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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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常常是這樣的,每逢在羣人聚會,或歡笑的時候,她總是好目看着天上輕動的浮雲,或是摘下一片草葉子來,含在口裏,眼中有點微暈的流痕,在那裏凝思着,這天我們正在野外,開一個某某學會的聚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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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說:人們的情感之流,最容易爲外界的景物所轉移而吸引。因此所以又有人說:世界全是藏在一個客觀的鏡中,甚而至於止有外來的物象與景色的吸收,而少有自我之力的發伸與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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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天平衡量金子,用什麼衡量人呢?緬桂管理區第一生產隊的一羣婦女,在太陽落山時,從田裏回公社食堂來吃晩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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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嘉同志,你曉得我把你找來幹啥?”說話這個人,是新城高級社支部書記趙潤羣。三十五六歲,中等身材,臉上點起幾顆淺白麻子,一對眼睛很有神采,“現在,我們就要成立人民公社,團支書林習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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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我們縣北部,有座碧雲山,山脈從北向南涌起,遠看很有氣勢。在這座名山之下,有兩個出名的人民公社:金馬和碧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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翩與歸鴻共北征,登山臨水黯愁生。江南草長鶯飛日,遊子離邦去裏情。五夜壯心悲伏櫪,百年左計負躬耕。自嫌詩少幽燕氣,故作冰天躍馬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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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色的黃昏支配着場內,一層薄煙的輕紗罩住着人們的頭上,辨不大出他們的正體。人並不多,廳也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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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代:現代地點:都市人物:瓊,陳偉堂,陳連峯,其他1胸像(淡入)水蒸氣和大粒水滴中的瓊。胸以上裸着。臉部一切輪廓模糊。(霧玻璃三號程度)(溶化)女人寢室2胸像瓊站在浴室(通寢室)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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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該真心來感謝你,爲你那封短短的信,醒了我一場大夢。這場夢,前前後後佔了七年的時日,一直我就是沉在那裏,守着那不落邊際的理想活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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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十分感謝你的信,這幾年中我一直在友情的溫暖中活了下來,許多人都待我好,也都希望我勇敢地做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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鳥的王國該是美麗的吧,不然怎樣會引起那個老雅典人的憧憬?(這是希臘的喜劇家阿里斯多芬在他的劇作《鳥》中暗示給我們的)佛朗士又說到企鵝的國度,但是在真實的世界上哪一個角落裏,有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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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老丑角是一路翻着筋斗出來的,一直到空場的中心,就紋絲不動地豎個蜻蜓倒立着。誰知道他用全力忍着喘息,誰知道他通體都打着抖,誰知道他的血是從腳跟向頭上流?誰知道他的心懸着,像秋風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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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行我所住的那個城的三條河(其中的一條是運河,一條是白河,再一條就不知道了),流到一個地方匯合了;於是河面廣了,流水也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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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對着這個跳動的菜油燈芯已經呆住了許久,我想對於我曾經先後住過八年的上海引起一些具體的思念和憶戀來;可是我失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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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回家的途中,有一節路是傍了一條河的,河岸上有幾間簡陋的房舍,那裏面就是住了那個造車的人和他的一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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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着夜從地上引退了,濃霧就漸漸地沉落下來。那是初春的早晨,什麼都還是寧靜的,霧填滿了每個角落和每個隙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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閃着黃金般油光的肥胖的臉,兀自苦痛地扭着,可是他的眼睛已經不大張得開了,瘡口汩汩地流着膿血,因爲疼痛,神志已經昏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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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隊勇敢的淚軍,銳不可當地衝出淚城來了;淚城以外,軟軟的四扇郭門,怎擋得住呵!一九二三,五,九,在紹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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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樹枝最親密的黃葉,當它對伴侶告辭的時侯,微微地——只是臨風的一聲嘆息。黃葉駕起善於嘆息的雙翼,到處漂泊去了;樹枝儘自搖頭,也博不到它底回頭一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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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頭冷落的,團團月輪,倒地零亂的,淡淡花影;誰來踏月探花,獨自向籬頭立定?對酒當歌懷抱亂,託它絲竹調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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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春寒料峭,女郎窈窕,一聲叫破春城曉:“花兒真好,價兒真巧,春光賤賣憑人要!”東家嫌少,西家嫌小,樓頭嬌罵嫌遲了!春風潦草,花心懊惱,明朝又嘆飄零早!二江南春早,江南花好,賣花聲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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懵騰,夢裏魂飛無定,有夢也何如醒!一窗月色,幾痕花影,滿屋蕭寥四邊靜。呀!幽悽無比,畫也難成,夢境也難比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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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雙雙的笑靨,在入門迎面,這兩聲將發以前展開了:“回來了?”“回來了!”二在這兩聲中,過去的離情,當前的喜意,早併成四道噴泉,從心窩裏奔竄到笑靨初開的眼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