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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君歌舞倾天下,余事丹青亦可人。画得梅花兼画骨,独标劲节傲群伦。”这是我当年题京剧名艺人梅浣华先生兰芳画梅的一首诗;因他在对日抗战期间不肯以声音献媚敌伪,故意养起须子来作抵抗,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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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庄:来后还没有给你信,旅中并没有多少时间。每写一封到北平,总以为大家可以传观,所以便不另写。连得三爷,老金等信,给我们的印象总是一切如常,大家都好,用不着我操什么心,或是要赶急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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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源廉先生是现在许多青年所钦仰的;各人有各人的意思,我当然无从推度那些缘由。但我个人所叹服的,是在他当前清光绪末年,首先发明了“速成师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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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chopenhauer说过这样的话:要估定人的伟大,则精神上的大和体格上的大,那法则完全相反。后者距离愈远即愈小,前者却见得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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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世纪末尾的时候,西班牙的文人西万提斯做了一大部小说叫作《堂·吉诃德》,说这位吉先生,看武侠小说看呆了,硬要去学古代的游侠,穿一身破甲,骑一匹瘦马,带一个跟丁,游来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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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文近两天尽是幻想着海洋;白色的潮呵!惊天的潮呵!拍上红日去了!海船像只大鸟似的行走在浪潮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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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我并非画家,不能将一枝毛笔,写出许多情景。——两个赤脚的小儿,立在溪边滩上,打架完了,还同筑烂泥的小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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搬家到这里来以后,才知道附近有两所屠场。一所是大规模的西洋建筑,离我所住地方较远,据说所屠杀的大部分是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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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山是宗教的,那么湖可以说是艺术的、神秘的,海可以说是革命的了。梅戴林克的作品近于湖,易卜生的作品近于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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豢养猫啊狗啊的兴致,只是我的姊姊有的,用好话从亲友那里讨了来是她,关心饮食沐浴的是她,为着这些小动物流泪的也是她;自从被遣嫁了,她所豢养的猫狗,就死的死了,逃的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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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我织着我自己底梦,你也有你自己底沉思,我们是各自组成着各自底世界,完全是陌生而不相识的人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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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年的今日,在世界上,尤其是在中国境内,显然有两种相反的现象表现出来:一是悲哀的,一是欣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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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后,坐载重汽车向清华园车站出发。沿途道路太坏,颠簸得心跳身痛。因为坐得高,绿榆树枝,时时扑面打来,一不小心,不低头,便会被打得痛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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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总是皱着眉头。太阳光如果还射到地面上,那也总是稀微的淡薄的。至于月亮,那更不必说,他只是偶然露出半面,用他那惨淡的眼光看一看这罪孽的人间,这是孤儿寡妇的眼光,眼睛里含着总算还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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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夫把尖刀刺进猪们的颈项的时节,猪们的反抗,大约只有高声地呼号吧。因为只有呼号而没有动作,所以猪们永远是任人宰割的下流的猪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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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读过唐代韩愈的《进学解》吧,其中有若干名言警句,流传很广。然而,也许有的朋友没有读过宋代文天祥论学的文章吧,现在我想谈谈文天祥的“进学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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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在首都的许多公共场所的休息室和客厅等处,我们差不多到处可以看见一种鲜红美丽的盆花,像烈火一般射出耀眼的红光,它就是一品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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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暑中写《白采的诗》一文,刚满一页,便因病搁下。这时候薰宇来了一封信,说白采死了,死在香港到上海的船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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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北平整整待了三年半,除去年冬天丢了一个亲人是一件不可弥补的损失外,别的一切,感谢照例应该说感谢上苍或上帝,但现在都不知应该说谁好了,只好姑且从阙吧总算平平安安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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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东京的近郊,属武藏野的境地,有一个电车站驿叫大冈山,恰恰在山坡处建着一所玲珑的小楼,那便是我住了五个多月的楸之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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荔枝色、香、味三者兼备,人人爱吃,而闺房乐事,擘荔枝似乎也是一个节目;清代龚定庵有《菩萨蛮》词集前人句云:“娇鬟堆枕钗横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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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风山郭酒帘动,细雨江亭燕子飞”,这是清代诗人咏燕子矶的佳句,我因一向爱好那“燕燕于飞”的燕子,也就连带地向往于这南京的名胜燕子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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姊呀,请你祝福我,帮助我驱除览稿之念,好让我平安地过活,把你的爱女养大成人。她,是你所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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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调我有一种癖好,见了新奇花草,喜欢掐一枝半朵,夹在书页里,觉得这样可以在自己身边多留住一分春光,两分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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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成:……我现在正在由以养病为任务的一桩事上考验自己,要求胜利完成这个任务。在胃口方面和睡眠方面都已得到非常好的成绩,胃口可以得到九十分,睡眠八十分,现在最难的是气管,气管影响痰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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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腊人所用的火,听说是在一直先前,普洛美修斯从天上偷来的,但中国的却和它不同,是燧人氏自家所发见——或者该说是发明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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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流亡,得见武汉三镇;名不虚传,的确伟大。立在蛇山上,或黄鹤楼头,看着滚滚长江,风帆来去,小小的一颗心不由的起了无限感慨与希望:越自认藐小,越感到景物的伟大;越痛心国土的日促,越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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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踏进病室,抬头观看的时候,不觉吃了一惊,在那弥漫着药水气味的空气中间,枕上伏着一个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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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你那些记山水的文章我都读过,我觉得那些都很好。但是我又很自然地有一个奇怪念头:我觉得我再也不愿意读你那些文字了,我疑惑那些文字都近于夸饰,而那些夸饰是会叫生长在平原上的孩子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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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言着一个善于扮演猴戏的伶人为了逼真起见,自己就蓄养一头马猴,闲来揣摩它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