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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年前,胡適博士曾經玩過一套“五鬼鬧中華”的把戲,那是說:這世界上並無所謂帝國主義之類在侵略中國,倒是中國自己該着“貧窮”、“愚昧”……等等五個鬼,鬧得大家不安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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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幾年,大觀園裏的壓軸戲是劉姥姥罵山門。那是要老旦出場的,老氣橫秋的大“放”一通,直到褲子後穿而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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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不盡的,人類的悲哀每天都有許多遊屍在海灘上徘徊白色的魚,黃色的魚都在黑海的浪裏漫遊——美國的細腰女郎——意大利軍艦的水手美國的細腰女郎意大利軍艦的水手一條條的躺着啊在海灘上發出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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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感謝的是沒有把你底生命交給電椅沒有把你底生命悄悄地在大海里埋掩應該感謝的是沒有把你放逐到冰雪的寒帶沒有把你放逐到廣漠的荒原應該感謝的是把你送回正在受難的祖國把你送到防禦的第一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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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敵警戒兵也看不見的黑色的街燈啊在電線上,高高地,高高地同天上的星辰對語——我在黃金的夢幻滅之前我看見幸福的人們遇着苦難幸福的人們像羔羊一樣在敵人刺刀下死亡在炮火的密集下逃遁我親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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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國呀在夕陽中暈睡着的沙漠啊我似乎看見從地平線上歸來的駱駝隊它們已經感到倦乏了你在酣睡的狀態中麼那玫瑰色的雲便是你鮮紅的血液可是颶風在掃着疾馳的沙你還未停止呼吸你啊!忘記了在沙漠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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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傲然地立在黃浦江邊你是從哪裏來的呢是從亞細亞?歐羅巴?和平的月桂冠已經不在你底頭上了戰爭熊熊的炬火燒黑了你底顏面你頭上雖然頂着青青的天幕你的翅膀呀蓋着深深的黑暗我現在剛剛回到被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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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被埋葬在泥土裏我們來發掘啊下面有衣物,有金銀有最寶貴的生命如果有受傷和瀕死的人我們把他送進醫院如果有慘死者我們把他埋葬在山之陽,河之濱發掘,在殘忍的大毀滅裏去發掘生命在仇殺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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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裏是煙毒那裏是火我們呀今夜宿誰家烏鴉已歸巢了天已晚了我們呀今夜宿誰家母親快要倒下孩子們太倦了我們呀今夜宿誰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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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來自北冰洋心早已被冰風僵化你的眼睛是初春的太陽我心頭的冰層因你熱力的凝視而融化你的微笑是春風你的眼淚是甘美的雨露那顆死了多年的種子竟又在你的風裏甦醒在你的露裏發芽而開花你的臉如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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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向海洋說:我懷念你海洋應我以柔和的潮聲我向森林說:我懷念你森林回我以悅耳的鳥鳴我向星空說:我懷念你星空應我以靜夜的幽聲我向山谷說:我懷念你山谷回我以溪水的淙鳴我向你傾吐思念你如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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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海上來的晨風像老友一樣跑到我的窗前它向我道了一聲“晨安”然後,它走進初醒的叢林許多鳥兒是它的伴奏者它唱出今晨最動人的歌聲然後,它吹着口哨,走向海濱像一輕薄的少年撩起一個女郎的長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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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聽了你最初的一曲歌夜夜,我的心靈清醒我的回味像一隻鳥兒在每一個寧靜的時刻要去追回你遺留於空間的歌聲你的高音像一道彩虹橫亙於藍色的空隙當歌的尾聲在夜空中顫動時青春的旋律進入我的夢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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鋼筆和墨水瓶,看來比雪花膏和花露水,是要重要些;因爲前兩樣是學用品,後兩樣卻是裝飾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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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豎弄人,一病三月,始則發燒,終乃流血。醫生說,“出汗是要緊的,否則,流血是免不了的!”是的,我的確太怯弱了,出汗是害怕的,終且免不了要流血,——本來是想免了暫時出汗之苦,終且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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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開門見山文豪說:做文章應該開門見山,不要拖泥帶水。五年前,我在南京聽顧實先生講文學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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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亡魂的祭日,我想起了我的死去了六年的友人。或許他已老一點了,悵惜他愛嬌的妻,他哭泣着的女兒,他剪斷了的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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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合子是懷鄉病的可憐的患者,因爲她的家是在燦爛的櫻花叢裏的;我們徒然有百尺的高樓和沉迷的香夜,但溫煦的陽光和樸素的木屋總常在她緬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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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霞村她有太多的蜜餞的心——在她的手上,在她的脣上;然後跟着口紅,跟着指爪,印在老紳士的頰上,刻在醉少年的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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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應我繞過這些木棚,去坐在江邊的遊椅上。齧着沙岸的永遠的波浪,總會從你投出着的素足撼動你抿緊的嘴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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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我是一個在悵惜着,悵惜着好往日的少年吧,我唱着我的嶄新的小曲,而你卻揶揄:多麼“過時!”是呀,過時了,我的“單戀女”都已經變作婦人或是母親,而我,我還可憐地年輕——年輕?不吧,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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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裏他來了:夜行者!冷清清的街道有沉着的跫音,從黑茫茫的霧,到黑茫茫的霧。夜的最熟稔的朋友,他知道它的一切瑣碎,那麼熟稔,在它的薰陶中,他染了它一切最古怪的脾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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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沉靜底音波中,每個愛嬌的影子,在眩暈的腦裏,作瞬間的散步;只是短促的瞬間,然後列成桃色的隊伍,月移花影地淡然消溶:飛機上的閱兵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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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會開出花來的,夢會開出嬌妍的花來的:去求無價的珍寶吧。在青色的大海里,在青色的大海的底裏,深藏着金色的貝一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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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思想,故我是蝴蝶……萬年後小花的輕呼,透過無夢無醒的雲霧,來振撼我斑斕的彩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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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掩的窗子隔住塵封的幸福,寂寞的溫暖飽和着遼遠的炊煙——陌生的聲音還是解凍的呼喚?……挹淚的過客在往昔生活了一瞬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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階下野花紅簇;窗外秀筠翠覆。鋤草罷,灌園回,閒與鄰兒共讀。何處香馥?——莫是泥壚茶熟?1920,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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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沒有稻穗兒正在水浴嗎?怕還有不折腰的稻嗎?田上想有些吹落的笠篷兒了。岸邊想添了溝流到河的水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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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風從農人底心裏取了歡笑去了。浸水的稻穗兒都抽了芽了;輕纖的稻稈兒只孕着些秕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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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看白白的梅花,願摘青青的梅子:酸酸的汁兒裏溶溶着我自己的春裏的愛。1921,6,12,慈溪,荷塘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