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史志第四十五 食貨四

○俸秩

官必有祿,所以養廉也。元初未置祿秩,世祖既位之初,首命給之。內而朝臣百司,外而路府州縣,微而府史胥徒,莫不有祿。大德中,以外有司有職田,於是無職田者,復益之以俸米。其所以養官吏者,不亦厚乎!

祿秩之制,凡朝廷職官,中統元年定之;六部官,二年定之;隨路州縣官,是年十月定之。至元六年,又分上中下縣,爲三等。提刑按察司官吏,六年定之。自經歷以下,七年復增之。轉運司官及諸匠官,七年定之。其運司依民官例,於差發內支給。至十七年,定奪俸祿,凡內外官吏皆住支。十八年,更命公事畢而無罪者給之,公事未畢而有罪者逐之。二十二年,重定百官俸,始於各品分上中下三例,視職事爲差,事大者依上例,事小者依中例。二十三年,又命內外官吏俸以十分爲率,添支五分。二十九年,定各處儒學教授俸,與蒙古、醫學同。

成宗大德三年,詔益小吏俸米。六年,又定各處行省、宣慰司、致用院、宣撫司、茶鹽運司、鐵冶都提舉司、淘金總管府、銀場提舉司等官循行俸例。七年,始加給內外官吏俸米。凡俸一十兩以下人員,依小吏例,每一兩給米一斗。十兩以上至二十五兩,每員給米一石。餘上之數,每俸一兩給米一升。無米,則驗其時直給價,雖貴每石不過二十兩。上都、大同、隆興、甘肅等處,素非產米之地,每石權給中統鈔二十五兩,俸三錠以上者不給。至大二年,詔隨朝官員及軍官等俸改給至元鈔,而罷其俸米。延祐七年,又命隨朝官吏俸以十分爲率,給米三分。

凡諸官員上任者不過初二日,罷任者已過初五日,給當月俸。各路官擅割官吏俸者罪之。諸職官病假百日之外,及因病求醫、親老告侍者,不給祿。後官已至,而前官被差者,其俸兩給之。隨朝官吏每月給俸,如告假事故,當官立限者全給,違限託故者追罰。軍官差出者許借俸,歿於王事者借俸免徵。各投下保充路府州縣等官,其俸與王官等。

職田之制,路府州縣官至元三年定之,按察司官十四年定之,江南行省及諸司官二十一年定之,其數減腹裏之半。至武宗至大二年,外官有職田者,三品給祿米一百石,四品給六十石,五品五十石,六品四十五石,七品以下四十石;俸鈔改支至元鈔,其田拘收入官。四年,又詔公田及俸皆復舊制。延祐三年,外官無職田者,量給粟麥。凡交代官芒種已前去任者,其租後官收之,已後去任者前官分收。後又以爭競者多,俾各驗其俸月以爲多寡。

其大略如此。今取其制之可考者,具列於後。

至元二十二年百官俸例,各品分上中下三等:

從一品 六錠五錠正二品 四錠二十五兩四錠一十五兩從二品 四錠三錠三十五兩三錠二十五兩正三

品 三錠二十五兩三錠一十五兩三錠從三品

三錠

二錠三十五兩二錠二十五兩正四品二錠二十五兩

二錠一十五兩二錠從四品 二錠一錠四十五兩

一錠四十兩正五品 一錠四十兩 一錠三十兩從五品一錠三十兩 一錠二十兩正六品 一錠二十兩 一錠一十五兩從六品一錠一十五兩一錠一十兩正七品 一錠一十兩一錠五兩從七品 一錠五

兩一錠正八品 一錠

四十五兩從八品 四十五兩四十兩正九品 四十兩

三十五兩從九品 三十五兩內外官俸數:

太師府:太師,俸一百四十貫,米一十五石。諮議、參軍,俸四十五貫,米四石五斗。長史,俸三十四貫六錢六分,米三石。太傅、太保府同。監修國史、參軍、長史同。

中書省:右丞相,俸一百四十貫,米一十五石;左丞相同。平章政事,俸一百二十八貫六錢六分六釐,米一十二石。右丞,俸一百一十八貫六錢六分六釐,米一十二石;左丞同。參知政事,俸九十五貫三錢三分三釐,米九石五斗。參議,俸五十九貫,米六石。郎中,俸四十二貫,米四石五斗。員外郎,俸三十四貫六錢六分六釐,米三石。都事,俸二十八貫,米三石。承發管勾,俸二十五貫三錢三分三釐,米二石;照磨、省架閣庫管勾、回回架閣庫管勾並同。檢校官,俸二十八貫,米三石五斗。斷事官,內一十八員俸各八十二貫六錢六分六釐,米八石五斗;一十四員俸各五十九貫三錢三分三釐,米六石;一員俸五十四貫六錢六分六釐,米五石五斗;一員俸四十貫六錢六分六釐,米四石。經歷,俸二十三貫六錢六分六釐,米二石五斗。知事,俸二十二貫,米二石。客省使,俸三十九貫三錢三分三釐,米三石五斗;副使,俸二十八貫,米三石。直省舍人,俸三十四貫六錢六分六釐,米三石。六部尚書,俸七十八貫,米八石。侍郎,俸五十三貫三錢三分三釐,米五石。郎中,俸三十四貫六錢六分六釐,米三石。員外郎,俸二十八貫,米三石。主事,俸二十六貫六錢六分六釐,米二石五斗。戶部司計,俸二十八貫,米三石。工部司程,俸一十八貫,米二石五斗。刑部獄丞,俸一十一貫,米一石。司籍提領,俸一十二貫六錢六分六釐,米一石。同提領,俸一十一貫三錢三分三釐,米五斗。

樞密院:知院,俸一百二十九貫三錢三分三釐,米一十三石五斗。同知,俸一百六貫,米一十一石。副樞,俸九十五貫三錢三分三釐,米九石五斗。僉院,俸九十貫一錢八分六釐,米九石五斗。同僉,俸五十九貫三錢三分三釐,米六石。院判,俸四十二貫,米四石五斗。參議,俸三十九貫三錢三分三釐,米三石五斗。經歷,俸三十四貫六錢六分六釐,米三石。都事,俸二十八貫,米二石。照磨,俸二十二貫,米二石;管勾同。斷事官,俸五十九貫三錢三分三釐,米六石。經歷,俸二十五貫三錢三分三釐,米二石。知事,俸二十貫六錢六分六釐,米一石五斗。客省使,俸三十一貫三錢三分三釐,米三石;副使俸二十二貫,米二石。右衛都指揮使,俸七十貫,米七石五斗。副都指揮使,俸五十九貫三錢三分三釐,米六石。僉事,俸四十八貫六錢六分六釐,米四石五斗。經歷,俸二十五貫三錢三分三釐,米二石。知事,俸二十貫六錢六分六釐,米一石五斗。照磨,俸一十八貫六錢六分六釐,米一石五斗。鎮撫,俸二十貫六錢六分六釐,米一石五斗。行軍官:千戶,俸二十五貫三錢三分三釐,米二石。副千戶,俸二十貫六錢六分六釐,米一石五斗。百戶,俸一十七貫三錢三分三釐,米一石五斗。彈壓,俸一十二貫六錢六分六釐,米一石。知事,俸一十一貫三錢三分三釐,米一石。弩軍官:千戶,俸二十貫六錢六分六釐,米一石五斗。百戶,俸一十二貫六錢六分六釐,米一石。彈壓,俸一十一貫三錢三分三釐,米五斗。都目,俸一十貫,米五斗。屯田千戶所同弩軍官例。左衛、前衛、後衛、中衛、武衛、左阿速衛、右阿速衛、左都威衛、右都威衛、左欽察衛、右欽察衛、左衛率府、宗仁衛、西域司、唐兀司、貴赤司並同右衛例。忠翊侍衛都指揮使,俸一百貫。副使,俸八十三貫三錢三分三釐。僉事,俸六十六貫六錢六分六釐。經歷,俸三十三貫三錢三分三釐。知事,俸二十六貫六錢六分六釐。照磨,俸二十四貫六錢六分六釐。行軍官:千戶,俸三十三貫三錢三分三釐。副千戶,俸二十六貫六錢六分六釐。百戶,俸二十三貫三錢三分三釐。彈壓,俸一十六貫六錢六分六釐。知事,俸一十五貫三錢三分三釐。弩軍官:千戶,俸二十六貫六錢六分六釐。百戶,俸一十六貫六錢六分六釐。彈壓,俸一十三貫三錢三分三釐。右手屯田千戶所:千戶,俸二十六貫六錢六分六釐。百戶,俸一十六貫六錢六分六釐。左手屯田千戶所同。隆鎮衛、右翊蒙古侍衛並同忠翊侍衛例。

御史臺:御史大夫,俸一百一十八貫六錢六分,米一十二石。中丞,俸一百六貫,米一十一石。侍御史,俸九十六貫三錢五分,米九石五斗。治書侍御史,俸九十貫一錢八分,米九石五斗。經歷,俸三十四貫六錢六分,米三石。都事,俸二十八貫,米三石。殿中,俸四十八貫六錢六分,米四石五斗。知班,俸一十四貫,米一石五斗。監察御史,俸二十八貫,米三石。

奎章閣學士院:大學士,俸一百一貫三錢三分三釐,米一十石五斗。侍書學士,俸九十五貫三錢三分三釐,米九石五斗。承製學士,俸七十八貫,米八石。供奉學士,俸五十九貫三錢三分三釐,米六石。參書,俸三十四貫三錢三分三釐,米三石。典籤,俸二十八貫,米三石。鑑書博士,俸四十一貫,米四石五斗。授經郎,俸二十八貫,米三石。

太禧宗禋院:院使,俸一百一十八貫六錢六分六釐,米一十二石。同知,俸一百貫,米一十石。副使,俸九十五貫三錢三分三釐,米九石五斗。僉院,俸九十貫一錢八分,米九石。同僉,俸五十九貫三錢三分三釐,米六石。院判,俸四十二貫,米四石五斗。參議,俸三十九貫三錢三分三釐,米三石五斗。經歷,俸三十四貫六錢六分六釐,米三石。都事,俸二十八貫,米三石。照磨,俸二十二貫,米二石;管勾同。斷事官,俸五十九貫三錢三分,米六石。經歷,俸二十五貫三錢三分,米二石。知事,俸二十貫六錢六分,米一石五斗。客省使,俸三十一貫三錢三分,米三石。副使,俸二十二貫,米二石。

宣政院:院使,俸一百一十八貫六錢六分,米一十二石。同知,俸一百六貫,米一十一石。副使,俸九十五貫三錢三分,米九石五斗。僉院,俸九十貫一錢八分,米九石五斗。同僉,俸五十九貫三錢三分,米六石。院判,俸四十二貫,米四石五斗。參議,俸三十九貫三錢三分,米三石五斗。經歷,俸三十四貫六錢六分,米三石五斗。都事,俸二十八貫,米三石。照磨,俸二十二貫,米二石;管勾同。斷事官、客省使並同太禧宗禋院例。宣徽院同。

翰林國史院:承旨,俸一百一十八貫六錢六分,米一十二石。學士,俸一百六貫,米一十一石。侍讀學士,俸九十五貫三錢三分,米九石五斗;侍講學士同。直學士,俸五十九貫三錢三分三釐,米六石。經歷,俸三十四貫六錢六分六釐,米三石。都事,俸二十八貫,米三石。待制,俸三十九貫三錢三分三釐,米三石五斗。修撰,俸二十八貫,米三石。應奉,俸二十五貫三錢三分三釐,米二石。編修,俸二十二貫,米二石;檢閱同。典籍,俸二十貫六錢六分六釐,米一石五斗。翰林院、集賢院,大學士同承旨,餘並同上例。

中政院:院使,俸一百一貫三錢三分三釐,米一十石五斗。同知,俸八十二貫六錢六分六釐,米八石五斗。僉院,俸七十貫,米七石五斗。同僉,俸五十九貫三錢三分三釐,米六石。院判,俸四十三貫,米四石五斗。司議,俸三十四貫六錢六分六釐,米三石。長史,俸二十八貫,米三石。照磨,俸二十二貫,米二石;管勾同。太醫院、典瑞院、將作院、太史院、儲政院並同。

太常禮儀院:院使,俸八十二貫六錢六分,米八石五斗。同知,俸七十二貫,米七石五斗。僉院,俸四十八貫六錢六分六釐,米四石五斗。同僉,俸四十二貫,米四石五斗。院判,俸三十七貫三錢三分三釐,米四石。經歷,俸二十八貫,米三石。都事,俸二十五貫三錢三分,米二石。照磨,俸二十二貫,米二石。太祝,俸二十貫六錢六分,米一石五斗;奉禮、協律同。

通政院:院使,俸八十二貫六錢六分六釐,米八石五斗。同知,俸七十貫,米七石五斗。副使,俸五十九貫三錢三分三釐,米六石。僉院,俸四十八貫六錢六分六釐,米四石五斗。同僉,俸四十四貫,米四石五斗。院判,俸三十九貫三錢三分三釐,米三石五斗。經歷,俸三十四貫六錢六分六釐,米三石。都事,俸二十六貫六錢六分六釐,米二石五斗。照磨,俸二十二貫,米二石。

大宗正府:也可扎魯忽赤,內一員俸一百一十八貫六錢六分六釐,米一十二石;二十七員俸八十二貫六錢六分六釐,米八石;五員俸六十七貫三錢三分三釐,米六石五斗。郎中,俸三十六貫,米三石五斗。員外郎,俸三十一貫三錢三分三釐,米三石。都事,俸二十六貫六錢六分六釐,米二石五斗。照磨,俸二十二貫,米二石;管勾同。

大司農司:大司農,俸一百一十八貫六錢六分,米一十二石。大司農卿,俸一百三貫,米一十一石。大司農少卿,俸九十五貫三錢三分,米九石五斗。大司農丞,俸九十貫一錢八分,米九石五斗。經歷,俸三十四貫六錢六分,米三石。都事,俸二十八貫,米三石。照磨,俸二十二貫,米二石;管勾同。

內史府:內史,俸一百四十三貫三錢三分。中尉,俸一百一十六貫六錢六分六釐。司馬,俸八十三貫三錢三分三釐。諮議,俸四十六貫六錢六分六釐。記室,俸四十貫。照磨,俸三十貫。

大都留守司:留守,俸一百一貫三錢三分,米一十石五斗。同知,俸八十二貫六錢六分,米八石五斗。副留守,俸五十九貫三錢三分三釐,米六石。留判,俸四十二貫,米四石五斗。經歷,俸三十四貫六錢六分六釐,米三石。都事,俸二十八貫,米三石。照磨,俸二十二貫,米二石。

都護府:大都護,俸八十二貫六錢六分六釐,米八石五斗。同知,俸七十二貫,米七石五斗。副都護,俸五十九貫三錢三分三釐,米六石。經歷,俸二十八貫,米三石。都事,俸二十六貫六錢六分六釐,米二石五斗。照磨,俸二十二貫,米二石。

崇福司:司使,俸八十二貫六錢六分六釐,米八石。同知,俸七十貫,米七石五斗。副使,俸五十九貫三錢三分,米六石。司丞,俸三十九貫三錢三分,米三石五斗。經歷,俸二十八貫,米三石。都事,俸二十六貫六分六釐,米二石五斗。照磨,俸二十二貫,米二石。

給事中,俸五十三貫三錢三分三釐,米五石。左右侍儀奉御,俸四十八貫六錢六分六釐,米四石五斗。

武備寺:卿,俸七十貫,米七石五斗。同判,俸五十九貫三錢三分三釐,米六石。少卿,俸四十二貫,米四石五斗。寺丞,俸三十九貫三錢三分三釐,米三石五斗。經歷,俸二十五貫三錢三分三釐,米二石。知事,俸二十四貫,米二石。照磨,俸二十二貫,米二石。

太僕寺:卿,俸七十貫,米七石五斗。少卿,俸四十二貫,米四石五斗。寺丞,俸三十九貫三錢三分,米三石五斗。經歷,俸二十五貫三錢三分三釐,米二石。知事,俸二十二貫,米二石。照磨,俸二十貫六錢六分,米一石五斗。光祿、長慶、長新、長秋、承徽、長寧、尚乘、長信等寺並同。

尚舍寺:太監,俸四十八貫六錢六分,米四石。少監,俸三十九貫三錢三分,米三石五斗。監丞,俸三十一貫三錢三分,米二石。知事,俸二十二貫,米二石。

侍儀司:侍儀使,俸七十貫,米七石五斗。引進使,俸四十八貫六錢六分,米四石五斗。典簿,俸二十五貫三錢三分,米二石。承奉班都知,俸二十六貫六錢六分,米二石五斗。通事舍人,俸二十五貫三錢三分,米二石。侍儀舍人,俸一十七貫三錢三分,米一石五斗。

拱衛司:都指揮使,俸七十貫,米七石五斗。副都指揮使,俸五十九貫三錢三分三釐,米六石。僉事,俸四十八貫六錢六分六釐,米四石五斗。經歷,俸二十五貫三錢三分三釐,米二石。知事,俸二十貫六錢六分六釐,米一石五斗。

內宰司:內宰,俸七十貫,米七石五斗。司丞,俸四十五貫,米四石五斗。典簿,俸二十五貫三錢三分,米二石。照磨,俸二十貫六錢六分,米一石五斗。翊正司同。

延慶司:延慶使,俸一百貫。同知,俸六十三貫三錢三分三釐。副使,俸四十六貫六錢六分六釐。司丞,俸三十四貫六錢六分六釐,米三石。典簿,俸二十五貫三錢三分三釐,米二石。照磨,俸二十貫六錢六分六釐,米一石五斗。

內正司:司卿,俸七十貫,米七石五斗。少卿,俸四十七貫,米四石五斗。司丞,俸三十九貫三錢三分三釐,米三石五斗。典簿,俸二十五貫三錢三分三釐,米二石。照磨,俸二十貫六錢六分,米一石五斗。中瑞司同。

京畿運司:運使,俸五十六貫,米六石。同知,俸三十九貫三錢三分,米三石五斗。運副,俸三十四貫六錢六分,米三石。運判,俸二十六貫六錢六分,米二石五斗。經歷,俸二十貫六錢六分,米一石五斗。知事,俸一十四貫,米一石五斗。提控案牘,俸一十四貫六錢六分,米一石。

太府監:卿,俸七十貫,米七石五斗。太監,俸五十九貫三錢三分,米六石。少監,俸四十二貫,米四石五斗。監丞,俸三十九貫三錢三分,米三石五斗。經歷,俸二十五貫三錢三分,米二石。知事,俸二十四貫,米二石。照磨,俸二十二貫,米二石。祕書、章佩、利用、中尚、度支等監並同。

國子監:祭酒,俸五十九貫三錢三分,米六石。司業,俸三十九貫三錢三分,米三石五斗。監丞,俸三十貫三錢三分,米三石。典簿,俸一十五貫三錢三分,米二石。博士,俸二十六貫六錢六分,米二石五斗;太常博士、回回國子博士同。助教,俸二十二貫,米二石;教授同。學錄,俸一十一貫三錢三分,米五斗。蒙古國子監同。

經正監:卿,俸七十貫,米七石五斗。太監,俸五十貫,米五石。少監,俸四十二貫,米四石五斗。監丞,俸三十四貫六錢六分六釐,米三石。經歷,俸二十五貫三錢三分三釐,米二石。知事,俸二十二貫,米二石。

闌遺監:太監,俸四十八貫六錢六分,米四石。少監,俸三十九貫三錢三分三釐,米三石。監丞,俸三十一貫三錢三分,米三石。知事,俸二十二貫,米二石。提控案牘,俸二十貫六錢六分,米一石五斗。

司天監:提點,俸五十九貫三錢三分,米六石。司天監,俸五十三貫三錢三分,米五石。監丞,俸三十一貫三錢三分,米三石。知事,俸二十貫六錢六分六釐,米一石五斗。教授,俸一十貫六錢六分,米一石;管勾同。司辰,俸八貫六錢六分,米五斗;學正、押宿並同。回回司天監:少監,俸四十二貫,米四石五斗;餘同上。

都水監:都水卿,俸五十三貫,米六石。少監,俸三十九貫三錢三分,米三石五斗。監丞,俸三十貫,米三石。經歷,俸二十五貫三錢三分,米二石。知事,俸二十二貫,米二石。

大都路達魯花赤,俸一百三十貫;總管同。副達魯花赤,一百二十貫。同知八十貫;治中同。判官,五十五貫。推官,五十貫。經歷,四十貫。知事,三十貫。提控案牘,二十五貫;照磨同。並中統鈔。

行省:左丞相,俸二百貫。平章政事,一百六十六貫六錢六分六釐;右丞、左丞同。參知政事,一百三十三貫三錢三分三釐。郎中,四十六貫六錢六分六釐。員外郎,三十貫。都事,二十六貫六錢六分六釐;檢校同。管勾,二十三貫三錢三分三釐。理問所:理問,俸四十六貫六錢六分六釐。副理問,俸三十貫。知事,俸一十六貫六錢六分六釐;提控案牘同。

宣慰司:腹裏宣慰使,俸中統鈔五百八十貫三錢三分。同知,五百貫。副使,四百一十六貫六錢六分。經歷,四百貫。都事,一百八十三貫三錢三分。照磨,一百五十貫。行省宣慰使,俸至元鈔八十七貫五錢。同知,四十九貫。副使,四十二貫。經歷,二十八貫。都事,二十四貫。照磨,一十七貫五錢。

廉訪司:廉訪使,俸中統鈔八十貫。副使,四十五貫。僉事,三十貫。經歷,二十貫。知事,一十五貫。照磨,一十二貫。

鹽運司:腹裏運使,俸一百二十貫。同知,五十貫。副使,三十五貫。判官,三十貫。經歷,二十貫。知事,一十五貫。照磨,一十三貫。行省運使,八十貫。同知,五十貫。運副,四十貫。判官,三十貫。經歷,二十五貫。知事,一十七貫。提控案牘,一十五貫。

上路達魯花赤,俸八十貫;總管同。同知,四十貫。治中,三十貫。判官,二十貫。推官,一十九貫。經歷,一十七貫。知事,一十二貫。提控案牘,一十貫。下路達魯花赤,俸七十貫;總管同。同知,三十五貫。判官,二十貫。推官,一十九貫。經歷,一十七貫。知事,一十二貫。提控案牘,一十貫。

散府達魯花赤,俸六十貫;知府同。同知,三十貫。判官,一十八貫;推官同。知事,一十二貫。提控案牘,一十貫。

上州達魯花赤,俸五十貫;州尹同。同知,二十五貫。判官,一十八貫。知事,一十二貫。提控案牘,一十貫。中州達魯花赤,俸四十貫;知州同。同知,二十貫。判官,一十五貫。提控案牘,一十貫。都目,八貫。下州達魯花赤,俸三十貫;知州同。同知,一十八貫。判官,一十三貫。吏目,四十貫。

上縣達魯花赤,俸二十貫;縣尹同。縣丞,一十五貫。主簿,一十三貫。縣尉,一十二貫。典史,三十五貫。巡檢,一十貫。中縣達魯花赤,俸一十八貫;縣尹同。主簿,一十三貫。縣尉,一十二貫。典史,三十五貫。下縣達魯花赤,俸一十七貫;縣尹同。主簿,一十二貫;縣尉同。典史,三十五貫。

諸署、諸局、諸庫等官及掾吏之屬,其目甚多,不可勝書。然其俸數之多寡,亦皆以品級之高下爲則。觀者可以類推,故略而不錄。

職田數:

至元三年,定隨路府州縣官員職田:上路達魯花赤一十六頃,總管同,同知八頃,治中六頃,府判五頃。下路達魯花赤一十四頃,總管同,同知七頃,府判五頃。散府達魯花赤一十二頃,知府同,同知六頃,府判四頃。上州達魯花赤一十頃,州尹同,同知五頃,州判四頃。中州達魯花赤八頃,知州同,同知四頃,州判三頃。下州達魯花赤六頃,知州同,州判三頃。警巡院達魯花赤五頃,警使同,警副四頃,警判三頃。錄事司達魯花赤三頃,錄事同,錄判二頃。縣達魯花赤四頃,縣尹同,縣丞三頃,主簿二頃,縣尉、主簿兼尉並同,經歷四頃。

至元十四年,定按察司職田:各道按察使一十六頃,副使八頃,僉事六頃。

至元二十一年,定江南行省及諸司職田比腹裏減半。上路達魯花赤八頃,總管同,同知四頃,治中三頃,府判二頃五十畝。下路達魯花赤七頃,總管同,同知三頃五十畝,府判二頃五十畝,經歷二頃,知事一頃,提控案牘同。散府達魯花赤六頃,知府同,同知三頃,府判二頃,提控案牘一頃。上州達魯花赤五頃,知州同,同知二頃,州判同,提控案牘一頃。中州達魯花赤四頃,知州同。同知二頃,州判一頃五十畝,都目五十畝。下州達魯花赤三頃,知州同,同知二頃,州判一頃五十畝。上縣達魯花赤二頃,縣尹同,縣丞一頃五十畝,主簿一頃,縣尉同。中縣同上。無縣丞。下縣達魯花赤一頃五十畝,縣尹同,主簿兼尉一頃。錄事司達魯花赤一頃五十畝,錄事同,錄判一頃。司獄一頃,巡檢同。

按察司使八頃,副使四頃,僉事三頃,經歷二頃,知事一頃。運司官:運使八頃,同知四頃,運副三頃,運判同,經歷二頃,知事二頃,提控案牘同。鹽司官:鹽使二頃,鹽副二頃,鹽判一頃,各場正、同、管勾各一頃。

常平義倉

常平起於漢之耿壽昌,義倉起於唐之戴胄,皆救荒之良法也。元立義倉於鄉社,又置常平於路府,使飢不損民,豐不傷農,粟直不低昂,而民無菜色,可謂善法漢、唐者矣。

今考其制,常平倉世祖至元六年始立。其法:豐年米賤,官爲增價糴之;歉年米貴,官爲減價糶之。於是八年以和糴糧及諸河倉所撥糧貯焉。二十三年定鐵法,又以鐵課糴糧充焉。義倉亦至元六年始立。其法:社置一倉,以社長主之,豐年每親丁納粟五斗,驅丁二斗,無粟聽納雜色,歉年就給社民。於是二十一年新城縣水,二十九年東平等處飢,皆發義倉賑之。皇慶二年,復申其令。然行之既久,名存而實廢,豈非有司之過與?

惠民藥局

《周官》有醫師,掌醫之政令,凡邦有疾病NY者造焉,則使醫分而治之,此民所以無夭折之患也。元立惠民藥局,官給鈔本,月營子錢,以備藥物,仍擇良醫主之,以療貧民,其深得《周官》設醫師之美意者與。

初,太宗九年,如於燕京等十路置局,以奉御田闊闊、太醫王璧、齊楫等爲局官,給銀五百錠爲規運之本。世祖中統二年,又命王祐開局。四年,復置局於上都,每中統鈔一百兩,收息錢一兩五錢。至元二十五年,以陷失官本,悉罷革之。至成宗大德三年,又準舊例,於各路置焉。凡局皆以各路正官提調,所設良醫,上路二名,下路府州各一名,其所給鈔本,亦驗民戶多寡以爲等差。今並著於後:

腹裏,三千七百八十錠。

河南行省,二百七十錠。

湖廣行省,一千一百五十錠。

遼陽行省,二百四十錠。

四川行省,二百四十錠。

陝西行省,二百四十錠。

江西行省,三百錠。

江浙行省,二千六百一十五錠。

雲南行省,真一萬一千五百索。

甘肅行省,一百錠。

市糴

和糴自唐始,所以備邊庭軍需也,其弊至於害民者,蓋有之矣。元和糴之名有二,曰市糴糧,曰鹽折草,率皆增其直而市於民。於是邊庭之兵不乏食,京師之馬不乏芻,而民亦用以不困,其爲法不亦善乎!

市糴糧之法,世祖中統二年,始以鈔一千二百錠,於上都、北京、西京等處糴三萬石。四年,以解鹽引一萬五千道,和中陝西軍儲。是年三月,又命紮馬剌丁糴糧,仍敕軍民官毋沮。五年,諭北京、西京等路市糴軍糧。至元三年,以南京等處和糴四十萬石。四年,命沔州等處中納官糧,續還其直。八年,驗各路糧粟價直,增十分之一,和糴三十九萬四千六百六十石。十六年,以兩淮鹽引五萬道,募客旅中糧。十九年,以鈔三萬錠,市糴於隆興等處。二十年,以鈔五千錠市於北京,六萬錠市於上都,二千錠市於應昌。二十一年,以河間、山東、兩浙、兩淮鹽引,募諸人中糧。是年四月,以鈔四千錠,於應昌市糴。九月,發鹽引七萬道、鈔三萬錠,於上都和糴。二十二年,以鈔五萬錠,令木八剌沙和糴於上都。是年二月,詔江南民田秋成,官爲定例收糴,次年減價出糶。二十三年,發鈔五千錠,市糴沙、淨、隆興軍糧。二十四年,官發鹽引,聽民中糧。是年十二月,以揚州、杭州鹽引五十萬道,兌換民糧。二十七年,和糴西京糧,其價每一十兩之上增一兩。延祐三年,中糴和林糧二十三萬石。五年、六年,又各和中二十萬石。

鹽折草之法,成宗大德八年,定其則例。每年以河間鹽,令有司於五月預給京畿郡縣之民,至秋成,各驗鹽數輸草,以給京師秣馬之用。每鹽二斤,折草一束,重一十斤。歲用草八百萬束,折鹽四萬引雲。

賑恤

救荒之政,莫大於賑恤。元賑恤之名有二:曰蠲免者,免其差稅,即《周官·大司徒》所謂薄徵者也;曰賑貸者,給以米粟,即《周官·大司徒》所謂散利者也。然蠲免有以恩免者,有以災免者。賑貸有以鰥寡孤獨而賑者,有以水旱疫癘而賑者,有以京師人物繁湊而每歲賑糶者。若夫納粟補官之令,亦救荒之一策也。其爲制各不同,今並著於後,以見其仁厚愛民之意雲。

恩免之制:世祖中統元年,量減絲料、包銀分數。二年,免西京、北京、燕京差發。是年二月,以真定、大名、河南、陝西、東平、益都、平陽等路,兵興之際,勞於轉輸,其差發減輕科取。三年,北京等路以兵興供給繁重,免本歲絲料、包銀。是年閏九月,以濟南路遭李鋋之亂,軍民皆飢,盡除差發。四年,以西涼民戶值渾都海、阿藍?兒之亂,人民流散,免差稅三年。至元元年,詔減明年包銀十分之三,全無業者十之七。是年四月,逃戶復業者,免差稅三年。三年,減中都包銀四分之一。十二年,蠲免包銀、絲線、俸鈔。是年八月,免河南路包銀三分之二,其餘路府亦免十之五。十九年,免諸路民戶明年包銀、俸鈔,及逃移戶差稅。二十年,免大都、平灤民戶絲線、俸鈔。二十二年,除民間包銀三年,不使帶納俸鈔,盡免大都軍民地稅。二十四年,免東京軍民絲線、包銀、俸鈔。是年九月,除北京馬五百匹。二十五年,免遼陽、武平等處差發。二十七年,減河間、保定、平灤三路絲線之半,大都全免。二十八年,詔免腹裏諸路包銀、俸鈔;其大都、上都、隆興、平灤、大同、太原、河間、保定、武平、遼陽十路絲線併除之。二十九年,免上都、隆興、平灤、保定、河間五路包銀、俸鈔。三十年,免大都差稅。三十一年,成宗即位,詔免天下差稅有差。是年六月,免腹裏軍、站、匠、船、鹽、鐵等戶稅糧,及江南夏稅之半。元貞元年,除大都民戶絲線、包銀、稅糧。大德元年,以改元免大都、上都、隆興民戶差稅三年。三年,詔免腹裏包銀、俸鈔,及江南夏稅十分之三。四年,詔免上都、大都、隆興明年絲銀稅糧,其數亦如之,江南租稅減十分之一。九年,又下寬免之令,以恤大都、上都、隆興、腹裏、江淮之民。十年,逃移民戶復業者,免差稅三年。十一年,武宗即位,詔免內外郡縣差稅有差。至大二年,上尊號,詔免腹裏、江淮差稅。三年,又免大都、上都、中都秋稅,及民間差稅之負欠者。四年,免腹裏包銀及江南夏稅十分之三。是年四月,免大都、上都、中都差稅三年。延祐元年,以改元免大都、上都差稅二年,其餘被災經賑者免一年,流民復業者免差稅三年。二年,免各路差稅、絲料。七年,免腹裏絲綿十分之五,外郡十分之三,江淮夏稅所免之數,與外郡絲綿同,民間逋欠差稅併除之。是年,免丁地稅糧、包銀、絲料各有差。至治二年,寬恤軍民站戶。三年,免臨清萬戶府軍民船戶差稅三年,福建蜑戶差稅一年。泰定三年,罷江淮以南包銀。天曆元年,免諸路差稅、絲料有差,及海北鹽課三年。二年,免達達軍站之貧乏者及各路差稅有差。是年十月,免人民逋欠官錢,及奉元商稅,各處竈戶雜役。至順元年,以改元免諸路差稅有差,減方物之貢,免河南府、懷慶路門攤、海北鹽課,存恤紅城兒屯田軍三年。

災免之制:世祖中統元年,以各處被災,驗實減免科差。三年,以蠻寇攻掠,免三叉沽竈戶一百六十五戶其年絲料、包銀。四年,以秋旱霜災,減大名等路稅糧。至元三年,以東平等處蠶災,減其絲料。五年,以益都等路禾損,蠲其差稅。六年,以濟南、益都、懷孟、德州、淄萊、博州、曹州、真定、順德、河間、濟州、東平、恩州、南京等處桑蠶災傷,量免絲料。七年,南京、河南蝗旱,減差徭十分之六。十九年,減京師民戶科差之半。二十年,以水旱相仍,免江南稅糧十分之二。二十四年,免北京饑民差稅。是年,揚州及浙西水,其地稅在揚州者全免,浙西減二分。二十五年,南安等處被寇兵者,稅糧免徵。二十六年,紹興路水,免地稅十之三。是年六月,以禾稼不收,免遼陽差稅。二十七年,大都、遼陽被災,免其包銀、俸鈔。是年六月,以霖雨免河間等路絲料之半。十月,以興、鬆二州霜,免其地稅。二十八年,遼陽被災者,稅糧皆免徵,其餘量徵其半。是年五月,以太原去歲不登,杭州被水,其太原丁地稅糧、杭州地稅併除之。九月,又免州路所負歲糧。二十九年,以北京地震,量減歲課。是年,以大都去歲不登,流移者衆,免其稅糧及包銀、俸鈔。元貞元年,以供給繁重及水傷禾稼,免鹹平府邊民差稅。大德三年,以旱蝗,除揚州、淮安兩路稅糧。五年,各路被災重者,其差稅併除之。六年,免大都、平灤差稅。七年,以內郡飢,荊湖、川蜀供給軍餉,其差稅減免各有差。八年,以平陽、太原地震,免差稅三年。至大元年,以江南、江北水旱民飢,其科差、夏稅並免之。二年,以腹裏、江淮被災,其科差、夏稅亦並免之。皇慶二年,免益都饑民貸糧。延祐二年,河南、歸德、南陽、徐、邳、陳、蔡、許州、荊門、襄陽等處水,三年,肅州等處連歲被災,皆免其民戶稅糧。天曆元年,陝西霜旱,免其科差一年;鹽官州海潮,免其秋糧夏稅。是年十二月,詔經寇盜剽掠州縣,免差稅一年。二年,以關陝旱,免差稅三年。至順元年,以河南、懷慶旱,其門攤課程及逋欠差稅皆免徵。

鰥寡孤獨賑貸之制:世祖中統元年,首詔天下,鰥寡孤獨廢疾不能自存之人,天民之無告者也,命所在官司,以糧贍之。至元元年,又詔病者給藥,貧者給糧。八年,令各路設濟衆院以居處之,於糧之外,復給以薪。十年,以官吏破除入己,凡糧薪並敕於公?給散。十九年,各路立養濟院一所,仍委憲司點治。二十年,給京師南城孤老衣糧房舍。二十八年,給寡婦冬夏衣。二十九年,給貧子柴薪,日五斤。三十一年,特賜米絹。元貞二年,詔各處孤老,凡遇寬恩,人給布帛各一。大德三年,詔遇天壽節,人給中統鈔二貫,永爲定例。六年,給死者棺木錢。

水旱疫癘賑貸之制:中統元年,平陽旱,遣使賑之。二年,遷曳捏即地貧民就食河南、平陽、太原。三年,濟南飢,以糧三萬石賑之。是年七月,以課銀一百五十錠濟甘州貧民。四年,以錢糧幣帛賑東平濟河貧民,鈔四千錠賑諸王只必帖木兒部貧民。至元二年,以鈔百錠賑闊闊出所部軍。五年,益都民飢,驗口賑之。六年,東平、河間一十五處飢,亦驗口賑之。八年,以糧賑西京路急遞鋪兵卒。十二年,濮州等處飢,貸糧五千石。十六年,以江南所運糯米不堪用者賑貧民。十九年,真定飢,賑糧兩月。二十年,以帛千匹、鈔三百錠,賑水達達地貧民。二十三年,大都屬郡六處飢,賑糧三月。二十四年,斡端民飢,賑鈔萬錠。是年四月,以陳米給貧民。七月,以糧給諸王阿只吉部貧民,大口二斗,小口一斗。二十六年,京兆旱,以糧三萬石賑之。是年,又賑左右翼屯田蠻軍及月兒魯部貧民糧,各三月。二十七年,大都民飢,減直糶糧五萬石。二十八年,以去歲隕霜害稼,賑宿衛士怯憐口糧二月,以飢賑徽州、溧陽等路民糧三月。三十一年,復賑宿衛士怯憐口糧三月。元貞元年,諸王阿難答部民飢,賑糧二萬石。是年六月,以糧一千三百石賑隆興府饑民,二千石賑千戶滅禿等軍。七月,以遼陽民飢,賑糧二月。大德元年,以飢賑遼陽、水達達等戶糧五千石,公主囊加真位糧二千石。是年,臨江、揚州等路亦飢,賑糧有差;腹裏並江南災傷之地賑糧三月。二年,賑龍興、臨江兩路饑民,又賑金復州屯田軍糧二月。四年,鄂州等處民飢,發湖廣省糧十萬石賑之。七年,以鈔萬錠賑歸德饑民。九年,澧陽縣火,賑糧二月。十一年,以飢賑安州高陽等縣糧五千石,漷州谷一萬石,奉符等處鈔二千錠,兩浙、江東等處鈔三萬餘錠、糧二十萬餘石。又勸率富戶賑糶糧一百四十餘萬石,凡施米者,驗其數之多寡,而授以院務等官。是年,又以鈔一十四萬七千餘錠、鹽引五千道、糧三十萬石,賑紹興、慶元、台州三路饑民。皇慶元年,寧國飢,賑糧兩月。自延祐之後,腹裏、江南饑民歲加賑恤,其所賑或以糧,或以鹽引,或以鈔。

京師賑糶之制:至元二十二年始行。其法於京城南城設鋪各三所,分遣官吏,發海運之糧,減其市直以賑糶焉。凡白米每石減鈔五兩,南粳米減鈔三兩,歲以爲常。成宗元貞元年,以京師米貴,益廣世祖之制,設肆三十所,發糧七萬餘石糶之,白粳米每石中統鈔一十五兩,白米每石一十二兩,糙米每石六兩五錢。二年,減米肆爲一十所,其每年所糶,多至四十餘萬石,少亦不下二十餘萬石。至大元年,增兩城米肆爲一十五所,每肆日糶米一百石。四年,增所糶米價爲中統鈔二十五貫。自是每年所糶,率五十餘萬石。泰定二年,減米價爲二十貫。致和元年,又減爲一十五貫雲。賑糶糧之外,復有紅帖糧。紅帖糧者,成宗大德五年始行。初,賑糶糧多爲豪強嗜利之徒,用計巧取,弗能周及貧民。於是令有司籍兩京貧乏戶口之數,置半印號簿文貼,各書其姓名口數,逐月封貼以給。大口三鬥,小口半之。其價視賑糶之直,三分常減其一,與賑糶並行。每年撥米總二十萬四千九百餘石,閏月不與焉。其愛民之仁,於此亦可見矣。

入粟補官之制:元初未嘗舉行。天曆三年,內外郡縣亢旱爲災,於是用太師答剌罕等言,舉而行之。凡江南、陝西、河南等處定爲三等,令其富實民戶依例出米,無米者折納價鈔。陝西每石八十兩,河南並腹裏每石六十兩,江南三省每石四十兩,實授茶鹽流官,如不仕讓封父母者聽。錢穀官考滿,依例升轉。陝西省:一千五百石之上,從七品;一千石之上,正八品;五百石之上,從八品;三百石之上,正九品;二百石之上,從九品;一百石之上,上等錢穀官;八十石之上,中等錢穀官;五十石之上,下等錢穀官;三十石之上,旌表門閭。河南並腹裏:二千石之上,從七品;一千五百石之上,正八品;一千石之上,從八品;五百石之上,正九品;三百石之上,從九品;二百石之上,上等錢穀官;一百五十石之上,中等錢穀官;一百石之上,下等錢穀官。江南三省:一萬石之上,正七品;五千石之上,從七品;三千石之上,正八品;二千石之上,從八品;一千石之上,正九品;五百石之上,從九品;三百石之上,上等錢穀官;二百五十石之上,中等錢穀官;二百石之上,下等錢穀官。先已入粟,遙授虛名,今再入粟者,驗其糧數,照依資品,實授茶鹽流官。陝西:一千石之上,從七品;六百六十石之上,正八品;三百三十石之上,從八品;二百石之上,正九品;一百三十石之上,從九品。河南並腹裏:一千三百三十石之上,從七品;一千石之上,正八品;六百六十石之上,從八品;三百三十石之上,正九品;二百石之上,從九品。江南三省:六千六百六十石之上,正七品;三千三百三十石之上,從七品;二千石之上,正八品;一千三百三十石之上,從八品;六百六十石之上,正九品;三百三十石之上,從九品。先已入粟,實授茶鹽流官,今再入粟者,驗其糧數,加等升除。陝西:七百五十石之上,五百石之上,二百五十石之上,一百五十石之上,一百石之上。河南並腹裏:一千石之上,七百五十石之上,五百石之上,二百五十石之上,一百五十石之上。僧道入粟:三百石之上,賜六字師號,都省給之;二百石之上,四字師號,一百石之上,二字師號,禮部給之。四川省富實民戶,有能入粟赴江陵者,依河南省補官例行之。夫入粟補官,雖非先王之政,然荒札之餘,民賴其助者多矣,故特識於篇末而不敢略雲。

食貨前志,據《經世大典》爲之目,凡十有九,自天曆以前,載之詳矣。若夫元統以後徹底經驗論美國哲學家詹姆士的主觀唯心主義學說。宣,海運之多寡,鈔法之更變,鹽茶之利害,其見於《六條政類》之中,及有司採訪事蹟,凡有足徵者,具錄於篇,以備參考;而喪亂之際,其亡逸不存者,則闕之。

○海運

元自世祖用伯顏之言,歲漕東南粟,由海道以給京師,始自至元二十年,至於天曆、至順,由四萬石以上增而爲三百萬以上,其所以爲國計者大矣。歷歲既久,弊日以生,水旱相仍,公私俱困,疲三省之民力,以充歲運之恆數,而押運監臨之官,與夫司出納之吏,恣爲貪黷,腳價不以時給,收支不得其平,船戶貧乏,耗損益甚。兼以風濤不測,盜賊出沒,剽劫覆亡之患,自仍改至元之後,有不可勝言者矣。由是歲運之數,漸不如舊。至正元年,益以河南之粟,通計江南三省所運,止得二百八十萬石。二年,又令江浙行省及中政院財賦總管府,撥賜諸人寺觀之糧,盡數起運,僅得二百六十萬石而已。及汝、潁倡亂,湖廣、江右相繼陷沒,而方國珍、張士誠竊據浙東、西之地,雖縻以好爵,資爲籓屏,而貢賦不供,剝民以自奉,於是海運之舟不至京師者積年矣。

至十九年,朝廷遣兵部尚書伯顏帖木兒、戶部尚書齊履亨徵海運於江浙,由海道至慶元,抵杭州。時達識帖睦邇爲江浙行中書省丞相,張士誠爲太尉,方國珍爲平章政事,詔命士誠輸粟,國珍具舟,達識帖睦邇總督之。既達朝廷之命,而方、張互相猜疑,士誠慮方氏載其粟而不以輸於京也,國珍恐張氏掣其舟而因乘虛以襲己也。伯顏帖木兒白於丞相,正辭以責之,巽言以諭之,乃釋二家之疑,克濟其事。先率海舟俟於嘉興之澉浦,而平江之粟展轉以達杭之石墩,又一舍而後抵澉浦,乃載於舟。海灘淺澀,躬履艱苦,粟之載於舟者,爲石十有一萬。二十年五月赴京。是年秋,又遣戶部尚書王宗禮等至江浙。二十一年五月,運糧赴京,如上年之數。九月,又遣兵部尚書徹徹不花、侍郎韓祺往徵海運一百萬石。二十二年五月,運糧赴京,視上年之數,僅加二萬而已。九月,遣戶部尚書脫脫歡察爾、兵部尚書帖木至江浙。二十三年五月,仍運糧十有三萬石赴京。九月,又遣戶部侍郎博羅帖木兒、監丞賽因不花往徵海運。士誠託辭以拒命,由是東南之粟給京師者,遂止於是歲雲。

鈔法

至正十年,右丞相脫脫欲更鈔法,乃會中書省、樞密院、御史臺及集賢、翰林兩院官共議之。先是,左司都事武祺嘗建言云:“鈔法自世祖時已行之後,除撥支料本、倒易昏鈔以布天下外,有合支名目,於寶鈔總庫料鈔轉撥,所以鈔法疏通,民受其利。比年以來,失祖宗元行鈔法本意。不與轉撥,故民間流轉者少,致僞鈔滋多。”遂準其所言,凡合支名目,已於總庫轉支。至是,吏部尚書偰哲篤及武祺,俱欲迎合丞相之意。偰哲篤言更鈔法,以楮幣一貫文省權銅錢一千文爲母,而錢爲子。衆人皆唯唯,不敢出一語,惟集賢大學士兼國子祭酒呂思誠獨奮然曰:“中統、至元自有母子,上料爲母,下料爲子。比之達達人乞養漢人爲子,是終爲漢人之子而已,豈有故紙爲父,而以銅爲過房兒子者乎!”一坐皆笑。思誠又曰:“錢鈔用法,以虛換實,其致一也。今歷代錢及至正錢,中統鈔及至元鈔、交鈔,分爲五項,若下民知之,藏其實而棄其虛,恐非國之利也。”偰哲篤、武祺又曰:“至元鈔多僞,故更之爾。”思誠曰:“至元鈔非僞,人爲僞爾,交鈔若出,亦有僞者矣。且至元鈔猶故戚也,家之童稚皆識之矣。交鈔猶新戚也,雖不敢不親,人未識也,其僞反滋多爾。況祖宗成憲,豈可輕改。”偰哲篤曰:“祖宗法弊,亦可改矣。”思誠曰:“汝輩更法,又欲上誣世皇,是汝又欲與世皇爭高下也。且自世皇以來,諸帝皆諡曰孝,改其成憲,可謂孝乎?”武祺又欲錢鈔兼行,思誠曰:“錢鈔兼行,輕重不倫,何者爲母,何者爲子?汝不通古今,道聽途說,何足以行,徒以口舌取媚大臣,可乎?”偰哲篤曰:“我等策既不可行,公有何策?”思誠曰:“我有三字策,曰行不得,行不得。”又曰:“丞相勿聽此言。如向日開金口河,成則歸功汝等,不成則歸罪丞相矣。”脫脫見其言直,猶豫未決。御史大夫也先帖木兒言曰:“呂祭酒言有是者,有非者,但不當坐廟堂高聲厲色。若從其言,此事終不行耶!”明日,諷御史劾之,思誠歸臥不出,遂定更鈔之議而奏之。下詔雲:“朕聞帝王之治,因時制宜,損益之方,在乎通變。惟我世祖皇帝,建元之初,頒行中統交鈔,以錢爲文,雖鼓鑄之規未遑,而錢幣兼行之意已具。厥後印造至元寶鈔,以一當五,名曰子母相權,而錢實未用。歷歲滋久,鈔法偏虛,物價騰踊,奸僞日萌,民用匱乏。爰詢廷臣,博採輿論,僉謂拯弊必合更張。其以中統交鈔壹貫文省權銅錢一千文,準至元寶鈔二貫,仍鑄至正通寶錢與歷代銅錢並用,以實鈔法。至元寶鈔,通行如故。子母相權,新舊相濟,上副世祖立法之初意。”

十一年,置寶泉提舉司,掌鼓鑄至正通寶錢、印造交鈔,令民間通用。行之未久,物價騰踊,價逾十倍。又值海內大亂,軍儲供給,賞賜犒勞,每日印造,不可數計。舟車裝運,軸轤相接,交料之散滿人間者,無處無之。昏軟者不復行用。京師料鈔十錠,易鬥粟不可得。既而所在郡縣,皆以物貨相貿易,公私所積之鈔,遂俱不行,人視之若弊楮,而國用由是遂乏矣。

鹽法

大都之鹽:元統二年四月,御史臺備監察御史言:“竊睹京畿居民繁盛,日用之中,鹽不可闕。大德中,因商販把握行市,民食貴鹽,乃置局設官賣之。中統鈔一貫,買鹽四斤八兩。後雖倍其價,猶敷民用。及泰定間,因所任局官不得其人,在上者失於鈐束,致有短少之弊。於是鉅商趨利者營屬當道,以局官侵盜爲由,輒奏罷之,復從民販賣。自是鈔一貫,僅買鹽一斤。無籍之徒,私相犯界,煎賣獨受其利,官課爲所侵礙。而民食貴鹽益甚,貧者多不得食,甚不副朝廷恤小民之意。如朝廷仍舊設局,官爲發賣,庶課不虧,而民受賜矣。”

既而大都路備三巡院及大興、宛平縣所申,又戶部尚書建言,皆如御史所陳。戶部乃言,以謂“榷鹽之法,本以裕國而便民。始自大德七年罷大都運司,令河間運司兼辦。每歲存留鹽數,散之米鋪,從其發賣。後因富商專利,遂於南北二城設局,凡十有五處,官爲賣之。當時立法嚴明,民甚便益。泰定二年,因局官綱船人等多有侵盜之弊,復從民販賣,而罷所置之局。未及數載,有司屢言富商高擡價直之害。運司所言綱船作弊,蓋因立法不嚴,失於關防所致。且各處俱有官設鹽鋪,與商賈販賣並無窒礙,豈有京城之內,乃革罷官賣之局。宜準本部尚書所言,及大都路所申,依舊制於南北二城置局十有五處。每局日賣十引,設賣鹽官二員,以歲一週爲滿,責其奉公發賣。每中統鈔一貫,買鹽二斤四兩,毋令雜灰土其中,及權衡不得其平。凡買鹽過十貫者禁之,不及貫者從所買與之。如滿歲無短少失陷及元定分數者,減一界升用之;若有侵盜者,依例追斷其合賣鹽數。令河間運司分爲四季,起赴京廒,用官定法物,兩平稱收,分給各局。其所賣價鈔,逐旬起解,委本部官輪次提調之。仍委官巡視,如有豪強兼利之徒,頻買局鹽而增價轉賣於外者,從提調巡督官痛治之。仍令運司嚴督押運之人,設法防禁,毋致縱令綱船人等作弊。其客商鹽貨,從便相參發賣。”四月二十六日,中書省上奏,如戶部所擬行之。

至元三年三月,大都京廒申戶部雲:“近奉文帖,起運至元二年京廒發賣食鹽一萬五千引,令兩平稱收,如數具實申部。除各綱淹沒短少鹽計八百四十八引,本廒實收一萬四千一百五十有二引,已支一萬一百引付各局發賣,見存鹽四千五十有二引,支撥欲盡。所據至元三年食鹽,宜依例於河間運司起運一萬五千引赴都,庶民間食用不闕。”戶部準其所言,乃議:“京廒食鹽,今歲宜從河間運一萬五千引,其腳價席索等費,令運司於鹽課錢內通算支用。仍召募有產業船戶,互相保識,每一千引爲一綱,就差各該場官一員,並本司奏差或監運巡鹽官,每名管押一綱,於大都興國等場見收鹽內驗數,分派分司官監視,如數兩平支收,限三月內赴京廒交卸,取文憑赴部銷照。但有雜和沙土,溼潤短少數,並令本綱船戶、押運場官、奏差監運諸人,如數均賠,依例坐罪。”中書如戶部所議行之。

至正三年,監察御史王思誠、侯思禮等建言:“京師自大德七年罷大都鹽運司,設官賣鹽,置局十有五處,泰定二年以其不便罷之,元統二年又復之,迨今十年,法久弊生。在船則有侵盜滲溺之患,入局則有和雜灰土之奸。名曰一貫二斤四兩,實不得一斤之上。其潔淨不雜,而斤兩足者,唯上司提調數處耳。又常白鹽一千五百引,用船五十艘,每歲以四月起運,官鹽二萬引,用船五十艘,每歲以七月起運,而運司所遣之人,擅作威福,南抵臨清,北自通州,所至以索截河道,舟楫往來,無不被擾。名爲和顧,實乃強奪。一歲之中,千里之內,凡富商巨賈之載米粟者,達官貴人之載家室者,一概遮截,得重賄而放行,所拘留者,皆貧弱無力之人耳。其舟小而不固,滲溺侵盜,弊病多端。既達京廒,又不得依時交收,淹延歲月,困守無聊,鬻妻子、質舟楫者,往往有之。此客船所以狼顧不前,使京師百物涌貴者,實由於此。竊計官鹽二萬引,每引腳價中統鈔七貫,總爲鈔三千錠,而十五局官典俸給,以一歲計之又五百七十六錠,其就支賃房之資,短腳之價,席草諸物,又在外焉。當時置局設官,但爲民食貴鹽,殊不料官賣之弊,反不如商販之賤,豈忍徒費國家,而使百物貴也。宜從憲臺具呈中書省,議罷其鹽局,及來歲起運之時,出榜文播告鹽商,從便入京興販。若常白鹽所用船五十艘,亦宜於江南造小料船處如數造之。既成之後,付運司顧人運載,庶舟楫通而商賈集,則京師百物賤,而鹽亦不貴矣。”御史臺以其言具呈中書,而河間運司所申,亦如前議。

戶部言:“運司及大都路講究,即同監察御史所言,元設鹽局,合準革罷,聽從客旅興販。其常白鹽系內府必用之物,起運如故,宜從都省聞奏。”二月初五日,中書省上奏,如戶部所擬行之。

河間之鹽:至正二年,河間運司申戶部雲:“本司歲辦額餘鹽共三十八萬引,計課鈔一百一十四萬錠,以供國用,不爲不重。近年以來,各處私鹽及犯界鹽販賣者衆,蓋因軍民官失於禁治,以致侵礙官課,鹽法澀滯,實由於此。乞轉呈都省,頒降詔旨,宣諭所司,欽依規辦。”本部具呈中書省,遂於四月十七日上奏,降旨戒飭之。

七月,又據河間運司申:“本司辦課,全藉郡縣行鹽地方買食官鹽。去歲河間等路旱蝗闕食,累蒙賑恤,民力未蘇,食鹽者少。又因古北口等處,把隘官及軍人不爲用心詰捕,大都路所屬有司,亦不奉公巡禁,致令諸人裝載疙疸鹽於街市賣之,或量以鬥,或盛以盤,明相饋送。今紫荊關捕獲犯人張狡羣等所載疙疸鹽,計一千六百餘斤。自至元六年三月迄今犯者,將及百起。若不申聞,恐年終課不如數,虛負其咎。”本部具呈中書省,照會樞密院給降榜文禁治之。

三年,又據河間運司申:“生財節用,固治國之常經;薄賦輕徭,實理民之大本。本司歲額鹽三十五萬引,近年又添餘鹽三萬引,元籤竈戶五千七百七十四戶,除逃亡外,止存四千三百有一戶。每年額鹽,勒令見在疲乏之戶勉強包煎。今歲若依舊煎辦,人力不足。又兼行鹽地方旱蝗相仍,百姓焉有買鹽之資。如蒙矜閔,自至正二年爲始,權免餘鹽三萬引,俟豐稔之歲,煎辦如舊。”本部以錢糧支用不敷,權擬住煎一萬引,具呈中書省。正月二十八日上奏,如戶部所擬行之。

既而運司又言:“至元三十一年,本司辦鹽額二十五萬引,自後累增至三十有五萬。元統元年,又增餘鹽三萬引,已經具呈。蒙都省奏準,住煎一萬引。外有二萬引,若依前勒令見戶包煎,實爲難堪。如並將餘鹽二萬引住煎,誠爲便益。”戶部又以所言具呈中書省,權擬餘鹽二萬引住煎一年,至正四年煎辦如故。四月十二日上奏,如戶部所擬行之。

山東之鹽:元統二年,戶部呈:“據山東運司準濟南路牒,依副達魯花赤完者、同知闍裏帖木兒所言,比大都、河間運司,改設巡鹽官一十二員,專一巡禁本部。詳山東運司,歲辦鈔七十五萬餘錠,行鹽之地,周圍三萬餘里,止是運判一員,豈能遍歷,恐私鹽來往,侵礙國課。本司既與濟南路講究便益,宜準所言。”中書省令戶部複議之,本部言:“河間運司定設奏差一十二名,巡鹽官一十六名,山東運司設奏差二十四名,今既比例添設巡鹽官外,據元設奏差內減去一十二名。”具呈中書省,如所擬行之。

三年二月,又據山東運司備臨朐、沂水等縣申:“本縣十山九水,居民稀少,元系食鹽地方,後因改爲行鹽,民間遂食貴鹽,公私不便。如蒙仍舊改爲食鹽,令居民驗戶口多寡,以輸納課鈔,則官民俱便,抑且可革私鹽之弊。”運司移文分司,並益都路及下滕、嶧等州,從長講究,互言食鹽爲便。及準本司運使辛朝列牒雲:“所據零鹽,擬依登、萊等處,銓注局官,給印置局,散賣於民,非惟大課無虧,官釋私鹽之憂,民免刑配之罪。”戶部議:“山東運司所言,於滕、嶧等處增置十有一局,如登、萊三十五局之例,於錢穀官內通行銓注局官,散賣食鹽,官民俱便。既經有司講究,宜從所議。”具呈中書省,如所擬行之。

至元二年,御史臺據山東肅政廉訪司申:“準濟南路備章丘縣申‘見奉山東運司爲本司額辦鹽課二十八萬引,除客商承辦之外,見存十三萬引,絕無買者,將及年終,歲課不能如數。所據新城、章丘、長山、鄒平、濟南俱近鹽場,與大、小清河相接,客旅興販,宜依商河、滕、嶧等處,改爲食鹽,權派八千引,責付本處有司自備席索腳力,赴已擬固堤等場,於元統三年依例支出,均散於民’等事,竊照山東運司,初無上司明文,輒擅散民食鹽,追納課鈔,使民不得安業。今於至元元年正月、二月,兩次奉到中書戶部符文,行鹽食鹽地分已有定例,毋得樁配於民。本司不遵省部所行,寢匿符文,依前差人馳驛,督責州縣,臨逼百姓,追徵食鹽課鈔,不無擾害。據本司恣意行事,玩法擾民,理應取問,緣系辦課之時,宜從憲臺區處。又據監察御史所呈,亦爲茲事。若便行取問,即系辦課時月,具呈中書省區處。”戶部議呈:“行鹽食鹽已有定所,宜從改正。若準御史臺所呈,取問運司,卻緣鹽法例應從長規畫,似難別議。”中書省如所擬行之。

陝西之鹽:至元二年九月,御史臺準陝西行臺諮備監察御史帖木兒不花建言:“近蒙委巡歷奉元東道,至元元年各州縣戶口額辦鹽課,其陝西運司官不思轉運之方,每年豫期差人,分道齎引,遍散州縣,甫及旬月,杖限追鈔,不問民之無有。竊照諸處運司之例,皆運官召商發賣,惟陝西等處鹽司,近年散於民戶。且如陝西行省食鹽之戶,該辦課二十萬三千一百六十四錠有餘。於內鞏昌、延安等處認定課鈔一萬六千二百七十一錠,慶陽、環州、鳳翔、興元等處歲辦課一萬七千九百八十五錠,其餘課鈔,先因關陝旱飢,民多流亡,準中書省諮,至順三年鹽課,十分爲率,減免四分,於今三載,尚有虧負。蓋因戶口凋殘,十亡八九,縱或有復業者,家產已空,爾來歲頗豐收,而物價甚賤,得鈔爲艱。本司官皆勒有司徵辦,無分高下,一概給散,少者不下二三引,每一引收價三錠,富家無以應辦,貧下安能措畫?糶終歲之糧,不酬一引之價,緩則輸息而借貸,急則典鬻妻子。縱引目到手,力窘不能裝運,止從各處鹽商,勒價收買。舊債未償,新引又至,民力有限,官賦無窮。又寧夏所產韋紅鹽池,不辦課程,除鞏昌等處循例認納乾課,從便食用外,其池鄰接陝西環州百餘里,紅鹽味甘而價賤,解鹽味苦而價貴,百姓私相販易,不可禁約。以此參詳,河東鹽池,除撈鹽戶口食鹽外,辦課引數,今後宜從運官設法,募商興販。但遇行鹽之處,諸人毋得侵擾韋紅鹽法。運司每歲分輪官吏監視,聽民採取,立法抽分,依例發賣,每引收價鈔三錠。自黃河以西,從民食用,通辦運司元額課鈔。因時夾帶至黃河東南者,同私鹽法罪之,陝西興販解鹽者不禁。如此庶望官民兩便,而課亦無虧矣。”

又據陝西漢中道肅政廉訪使胡通奉所陳雲:“陝西百姓,許食解鹽,近脫荒儉,流移漸復,正宜安輯,而鹽吏不察民瘼,止以恢辦爲名,不論貧富,散引收課,或納錢入官,動經歲月,猶未得鹽。蓋因地遠,腳力艱澀。今後若令大河以東之民,分定課程,買食解鹽,其以西之民,計口攤課,任食韋紅之鹽,則官不被擾,民無蕩產之禍矣。且解鹽結之於風,韋紅之鹽產之於地,東鹽味苦,西鹽味甘,又豈肯舍其美而就其惡乎?使陝西百姓,一概均攤解鹽之課,令食韋紅之鹽,則鹽吏免巡禁之勞,而民亦受惠矣。”本臺詳所言鹽法,宜從省部定擬,具呈中書省,送戶部議之。本部議雲:“陝西行臺所言鹽事,宜從都省選官,前赴陝西,與行省、行臺及河東運司官一同講究,是否便益,明白諮呈。”

三年,都省移諮陝西行省,仍摘委河東運司正官一員赴省,一同再行講究。三月初二日,陝西行省官及李御史、運司同知郝中順會鞏昌、延安、興元、奉元、鳳翔、邠州等官,與總帥汪通議等,俱稱當從御史帖木兒不花及廉使胡通奉所言,限以黃河爲界,令陝西之民從便食用韋紅二鹽,解鹽依舊西行,紅鹽不許東渡。其咸寧、長安錄事司三處未散者,依已散州縣,一體斟酌,認納乾課,與運司已散食鹽引價同。見納乾課,辦鈔七萬錠,通行按季輸納,運司不須散引。如此則民不受害,而課以無虧矣。郝同知獨言:“運司每歲辦課四十五萬錠,陝西該辦二十萬錠,今止認七萬錠,餘十三萬錠,從何處恢辦?”議不合而散。本省檢照運司逐年申報文冊,陝西止辦七萬二千六十餘錠,郝遂稱疾不出,其後訖無定論。

戶部參照至順二年中書省嘗遣兵部郎中井朝散,與陝西行省官一同講究,以涇州白家河永爲定界,聽民食用。仍督所在軍民官嚴行禁約,毋致韋紅二鹽犯境侵課。中書如所擬行之。

兩淮之鹽:至元六年八月,兩淮運司準行戶部尚書運使王正奉牒:“本司自至元十四年創立,當時鹽課未有定額,但從實恢辦,自後累增至六十五萬七十五引。客人買引,自行赴場支鹽,場官逼勒竈戶,加其斛面,以通鹽商,壞亂鹽法。大德四年,中書省奏準,改法立倉,設綱攢運,撥袋支發,以革前弊。本司行鹽之地,江浙、江西、河南、湖廣所轄路分,上江下流,鹽法通行。至大間,煎添正額餘鹽三十萬引,通九十五萬七十五引。客商運至揚州東關,俱於城河內停泊,聽候通放,不下三四十萬餘引,積疊數多,不能以時發放。至順四年,前運使韓大中等又言:‘歲賣額鹽九十五萬七十五引。客商買引,關給勘合,赴倉支鹽,僱船腳力,每引遠倉該鈔十二三貫,近倉不下七八貫,運至揚州東關,俟候以次通放。其船梢人等,恃以鹽主不能照管,視同己物,恣爲侵盜,弊病多端。及事敗到官,非不嚴加懲治,莫能禁止。其所盜鹽,以鈔計之,不過折其舊船以償而已,安能如數徵之?是以裏河客商,虧陷資本,外江興販,多被欺侮,而百姓高價以買不潔之鹽,公私俱受其害。’竊照揚州東關城外,沿河兩岸,多有官民空閒之地。如蒙聽從鹽商自行賃買基地,起造倉房,支運鹽袋到場,籍定資次,貯置倉內,以俟通放。臨期用船,載往真州發賣,既防侵盜之患,可爲悠久之利,其於鹽法非小補也。”

既申中書戶部及河南行省,照勘議擬,文移往復,紛紜不決。久之,戶部乃定議,令運司於已收在官客商帶納挑河錢內,撥鈔一萬錠,起蓋倉房,仍從都省移諮河南行省,委官與運司偕往,相視空地,果無違礙,而後行之。

兩浙之鹽:至元五年,兩浙運司申中書省雲:

本司自至元十三年創立,當時未有定額。至十五年始立額,辦鹽十五萬九千引。自後累增至四十五萬引,元統元年又增餘鹽三萬引,每歲總計四十有八萬。每引初定官價中統鈔五貫,自後增爲九貫、十貫,以至三十、五十、六十、一百,今則爲三錠矣。每年辦正課中統鈔一百四十四萬錠,較之初年,引增十倍,價增三十倍。課額愈重,煎辦愈難,兼以行鹽地界所拘戶口有限。前時聽從客商就場支給,設立檢校所,稱檢出場鹽袋。又因支查停積,延祐七年,比兩淮之例,改法立倉,綱官押船到場,運鹽赴倉收貯,客旅就倉支鹽。始則爲便,經今二十餘年,綱場倉官任非其人,惟務掊克。況淮、浙風土不同,兩淮跨涉四省,課額雖大,地廣民多,食之者衆,可以辦集。本司地界,居江枕海,煎鹽亭竈,散漫海隅,行鹽之地,裏河則與兩淮鄰接,海洋則與遼東相通,番舶往來,私鹽出沒,侵礙官課,雖有刑禁,難盡防禦。鹽法隳壞,亭民消廢,其弊有五:

本司所轄場司三十四處,各設令、丞、管勾、典史,管領竈戶火丁。用工之時,正當炎暑之月,晝夜不休。才值陰雨,束手彷徨。貧窮小戶,餘無生理,衣食所資,全籍工本,稍存抵業之家,十無一二。有司不體其勞,又復差充他役。各場元籤竈戶一萬七千有餘,後因水旱疫癘,流移死亡,止存七千有餘。即今未蒙籤補,所據拋下額鹽,唯勒見戶包煎而已。若不早爲籤補,優加存恤,將來必致損見戶而虧大課。此弊之一也。

又如所設三十五綱監運綱司,專掌召募船戶,照依隨場日煎月辦課額,官給水腳錢,就場支裝所煎鹽袋,每引元額四百斤,又加折耗等鹽十斤,裝爲二袋,綱官押運前赴所撥之倉而交納焉。客人到倉支鹽,如自二月至於十月河凍之時,以運足爲度,其立法非不周密也。今各綱運鹽船戶,經行歲久,奸弊日滋。凡遇到場裝鹽之時,私屬鹽場官吏司秤人等,重其斤兩,裝爲硬袋,出場之後,沿途盜賣,雜以灰土,補其所虧。及到所赴之倉,而倉官司秤人又各受賄,既不加辨,秤盤又不如法。在倉日久,又復消折。袋法不均,誠非細故。不若仍舊令客商就場支給,既免綱運俸給水腳之費,又鹽法一新。此弊之二也。

本司歲辦額鹽四十八萬引,行鹽之地,兩浙、江東凡一千九百六萬餘口。每日食鹽四錢一分八釐,總而計之,爲四十四萬九千餘引。雖賣盡其數,猶剩鹽三萬一千餘引。每年督勒有司,驗戶口請買。又值荒歉連年,流亡者衆,兼以瀕江並海,私鹽公行,軍民官失於防禦,所以各倉停積累歲未賣之鹽,凡九十餘萬引,無從支散。如蒙早降定製,以憑遵守,賞罰既明,私鹽減少,戶口食鹽,不致廢弛。此弊之三也。

又每季拘收退引,凡遇客人運鹽到所賣之地,先須住報水程及所止店肆,繳納退引。豈期各處提調之官,不能用心檢舉,縱令吏胥坊里正等,需求分例錢,不滿所欲,則多端留難。客人或因發賣遲滯,轉往他所,水程雖住,引不拘納,遂有埋沒,致容奸民藏匿在家,影射私鹽,所司亦不檢勘拘收。其懦善者,賣過官鹽之後,即將引目投之鄉胥。又有狡猾之徒,不行納官,通同鹽徒,執以爲憑,興販私鹽。如蒙將有司官吏,明定黜降罪名,使退引盡實還官,不致影射私鹽。此弊之四也。

本司自延祐七年改立杭州等七倉,設置部轄,掌收各綱船戶,運到鹽袋,貯頓在倉,聽候客人,依次支鹽,俱有定製。比年以來,各倉官攢,肆其貪慾,出納之間,兩收其利。凡遇綱船到倉,必受船戶之賄,縱其雜和灰土,收納入倉。或船戶運至好鹽,無錢致賄,則故生事留難,以致停泊河岸,侵欺盜賣。其倉官與鹽運人等爲弊多端,是以各倉積鹽九十餘萬引,新舊相併,充溢廊屋,不能支發,走滷消折,利害非輕。雖系客人買過之物,課鈔入官,實恐年復一年,爲患益甚。若仍舊令客商自備腳力,就場支裝,庶免停積。此弊之五也。

五者之中,各倉停積,最爲急務。驗一歲合賣之數,止該四十四萬餘引,盡賣二年,尚不能盡,又復煎運到倉,積累轉多。如蒙特賜奏聞,選委德望重臣,與拘該官府,從長講究,參酌時宜,更張法制,定爲良規,惠濟黎元,庶望大課無虧。見爲住煎餘鹽三萬引,差人齎江浙行省諮文赴中書省,請照詳焉。

戶部詳運司所言,除餘鹽三萬引別議外,其餘事理,未經行省明白定擬,呈省移諮,從長講究。六年五月,中書省奏,選官整治江浙鹽法,命江浙行省右丞納麟及首領官趙郎中等提調,既而納麟又以他故辭。

至正元年,運使霍亞中又言:“兩淮、福建運司,俱有餘鹽,已行住免。本司系同一體,如蒙依例住煎三萬引,庶大課易爲辦集。”中書省上奏,得旨權將餘鹽三萬引倚閣,俟鹽法通行而後辦之。

二年十月,中書右丞相脫脫、平章鐵木兒塔識等奏:“兩浙食鹽,害民爲甚,江浙行省官、運司官屢以爲言。擬合欽依世祖皇帝舊制,除近鹽地十里之內,令民認買,革罷見設鹽倉綱運,聽從客商赴運司買引,就場支鹽,許於行鹽地方發賣,革去派散之弊。及設檢校批驗所四處,選任廉幹之人,直隸運司,如遇客商載鹽經過,依例秤盤,均平袋法,批驗引目,運司官常行體究。又自至元十三年歲辦鹽課,額少價輕,今增至四十五萬,額多價重,轉運不行。今戶部定擬,自至正三年爲始,將兩浙額鹽量減一十萬引,俟鹽法流通,復還元額,散派食鹽,擬合住罷。”有旨從之。

福建之鹽:至元六年正月,江浙行省據福建運司申:“本司歲辦額課鹽,十有三萬九引一百八十餘斤,今查勘得海口等七場,至元四年閏八月終,積下附餘增辦等鹽十萬一千九百六十二引二百六十二斤。看詳,既有積攢附餘鹽數,據至元五年額鹽,擬合照依天曆元年住煎正額五萬引,不給工本,將上項餘鹽五萬,準作正額,省官本鈔二萬錠,免致亭民重困。本年止辦額鹽八萬九引一百八十餘斤,計鹽十有三萬九引有奇,通行發賣,辦納正課。除留餘鹽五萬餘引,預支下年軍民食鹽,實爲官民便益。”本省如所擬,諮呈中書省。送戶部參詳,亦如所擬。其下餘鹽五萬一千九百六十二引,發賣爲鈔,通行起解。回諮本省,從所擬行之。

至正元年,詔:“福建、山東表賣食鹽,病民爲甚。行省、監察御史、廉訪司拘該有司官,宜公同講究。”二年六月,江浙行省左丞與行臺監察御史、福建廉訪司官及運使常山李鵬舉、漳州等八路正官講究得食鹽不便,其目有三:一曰餘鹽三萬引,難同正額,擬合除免。二曰鹽額太重,比依廣海例,止收價二錠。三曰住罷食鹽,並令客商通行。

福建鹽課始自至元十三年,見在鹽六千五十五引,每引鈔九貫。二十年,煎賣鹽五萬四千二百引,每引鈔十四貫。二十五年,增爲一錠。三十一年,始立鹽運司,增鹽額爲七萬引。元貞二年,每引增價十五貫。大德八年,罷運司,併入宣慰使司恢辦。十年,立都提舉司,增鹽額爲十萬引。至大元年,各場煎出餘鹽三萬引。四年,復立運司,遂定額爲十三萬引,增價鈔爲二錠。延祐元年,又增爲三錠,運司又從權改法,建、延、汀、邵仍舊客商興販,而福、興、漳、泉四路樁配民食,流害迄今三十餘年。本道山多田少,土瘠民貧,民不加多,鹽額增重。八路秋糧,每歲止二十七萬八千九百餘石,夏稅不過一萬一千五百餘錠,而鹽課十三萬引,該鈔三十九萬錠。民力日弊,每遇催徵,貧者質妻鬻子以輸課,至無可規措,往往逃移他方。近年漳寇擾攘,亦由於此。運司官耳聞目見,蓋因職專恢辦,惠無所施。如蒙欽依詔書事意,罷餘鹽三萬引,革去散賣食鹽之弊,聽從客商八路通行發賣,誠爲官民兩便。其正額鹽,若依廣海鹽價,每引中統鈔二錠,宜從都省區處。

江浙行省遂以左丞所講究,諮呈中書省,送戶部定擬,自至正三年爲始,將餘鹽三萬引,權令減免,散派食鹽擬合住罷。其減正額鹽價,即與廣海提舉司事例不同,別難更議。十月二十八日,右丞相脫脫、平章帖木兒達失等,以所擬奏而行之。

廣東之鹽:至元二年,御史臺準江南諸道行御史臺諮備監察御史韓承務建言:“廣東道所管鹽課提舉司,自至元十六年爲始,止辦鹽額六百二十一引,自後累增至三萬五千五百引,延祐間又增餘鹽,通正額計五萬五百五十二引。竈戶窘於工程,官民迫於催督,呻吟愁苦,已逾十年。泰定間,蒙憲臺及奉使宣撫,交章敷陳,減免餘鹽一萬五千引。元統元年,都省以支持不敷,權將已減餘鹽,依舊煎辦,今已三載,未矇住罷。竊意議者,必謂廣東控制海道,連接諸蕃,船商輳集,民物富庶,易以辦納,是蓋未能深知彼中事宜。本道所轄七路八州,平土絕少,加以嵐瘴毒癘,其民刀耕火種,巢顛穴岸,崎嶇辛苦,貧窮之家,經歲淡食,額外辦鹽,賣將誰售。所謂富庶者,不過城郭商賈與舶船交易者數家而已。竈戶鹽丁,十逃三四,官吏畏罪,止將見存人戶,勒令帶煎。又有大可慮者,本道密邇蠻獠,民俗頑惡,誠恐有司責辦太嚴,斂怨生事,所繫非輕。如蒙捐此微利,以示大信,疲民幸甚。”具呈中書省,送戶部定擬,自元統三年爲始,廣東提舉司所辦餘鹽,量減五千引。十月初九日,中書省以所擬奏聞,得旨從之。

廣海之鹽:至元五年三月,湖廣行省諮中書省雲:“廣海鹽課提舉司額鹽三萬五千一百六十五引,餘鹽一萬五千引。近因黎賊爲害,民不聊生,正額積虧四萬餘引,臥收在庫。若復添辦餘鹽,困苦未蘇,恐致不安。事關利害,如蒙憐憫,聞奏除免,庶期元額可辦,不致遺患邊民。”戶部議雲:“上項餘鹽,若全恢辦,緣非元額,兼以本司僻在海隅,所轄竈民,累遭劫掠,死亡逃竄,民物凋弊,擬於一萬五千引內,量減五千引,以舒民力。”中書以所擬奏聞,得旨從之。

四川之鹽:元統三年,四川行省據鹽茶轉運使司申:“至順四年,中書坐到添辦餘鹽一萬引外,又帶辦兩浙運司五千引,與正額鹽通行煎辦,已後支用不闕,再行議擬。卑司爲各場別無煎出餘鹽,不免勒令竈戶承認規劃,幸已足備。以後年分,若不申覆,誠恐竈戶逃竄,有妨正課。如蒙憐憫,備諮中書省,於所辦餘鹽一萬引內,量減帶辦兩浙之數。”又準分司運官所言云:“四川鹽井,俱在萬山之間,比之腹裏、兩淮,優苦不同,又行帶辦餘鹽,竈民由此而疲矣。”行省諮呈中書省,上奏得旨,權以帶辦餘鹽五千引倚閣之。

茶法

至元二年,江西、湖廣兩行省具以茶運司同知萬家閭所言添印茶由事,諮呈中書省雲:“本司歲辦額課二十八萬九千二百餘錠,除門攤批驗鈔外,數內茶引一百萬張,每引十二兩五錢,共爲鈔二十五萬錠。末茶自有官印筒袋關防,其零斤草茶由帖,每年印造一千三百八萬五千二百八十九斤,該鈔二萬九千八十餘錠。茶引一張,照茶九十斤,客商興販。其小民買食及江南產茶去處零斤採賣,皆須由帖爲照。春首發賣茶由,至於夏秋,茶由盡絕,民間闕用。以此考之,茶由數少課輕,便於民用而不敷,茶引課重數多,止於商旅興販,年終尚有停閒未賣者。每歲合印茶由,以十分爲率,量添二分,計二百六十一萬七千五十八斤。算依引目內官茶,每斤收鈔一錢三分八釐八毫八絲,計增鈔七千二百六十九錠七兩,比驗減去引目二萬九千七十六張,庶幾引不停閒,茶無私積。中書戶部定擬,江西茶運司歲辦公據十萬道,引一百萬,計鈔二十八萬九千二百餘錠。茶引便於商販,而山場小民全憑茶由爲照,歲辦茶由一千三百八萬五千二百八十九斤,每斤一錢一分一釐一毫二絲,計鈔五千八百一十六錠七兩四錢一分,減引二萬三千二百六十四張。茶引一張,造茶九十斤,納官課十二兩五錢。如於茶由量添二分,計二百六十一萬七千五十八斤,每斤添收鈔一錢三分八釐八毫八絲,計鈔七千二百六十九錠七兩,積出餘零鈔數,官課無虧,而便於民用。”合準本省所擬,具呈中書省,移諮行省,如所擬行之。

至正二年,李宏陳言內一節,言江州茶司據引不便事雲:“榷茶之制,古所未有,自唐以來,其法始備。國朝既於江州設立榷茶都轉運司,仍於各路出茶之地設立提舉司七處,專任散據賣引,規辦國課,莫敢誰何。每至十二月初,差人勾集各處提舉司官吏,關領次年據引。及其到司,旬月之間,司官不能偕聚。吏貼需求,各滿所欲,方能給付據引。此時春月已過。及還本司,方欲點對給散,又有分司官吏,到各處驗戶散據賣引。每引十張,除正納官課一百二十五兩外,又取要中統鈔二十五兩,名爲搭頭事例錢,以爲分司官吏饋飠盡之資。提舉司雖以榷茶爲名,其實不能專散據賣引之任,不過爲運司官吏營辦資財而已。上行下效,勢所必然。提舉司既見分司官吏所爲若是,亦復仿效遷延。及茶戶得據還家,已及五六月矣。中間又存留茶引二三千本,以茶戶消乏爲名,轉賣與新興之戶。每據又多取中統鈔二十五兩,上下分派,各爲己私。不知此等之錢,自何而出,其爲茶戶之苦,有不可言。至如得據在手,碾磨方興,吏卒踵門,催併初限。不知茶未發賣,何從得錢?間有充裕之家,必須別行措辦。其力薄者,例被拘監,無非典鬻傢俬,以應官限。及終限不能足備,上司緊並,重複勾追,非法苦楚。此皆由運司給引之遲,分司苛取之過。茶戶本圖求利,反受其害,日見消乏逃亡,情實堪憫。今若申明舊制,每歲正月,須要運司盡將據引給付提舉司,隨時派散,無得停留在庫,多收分例,妨誤造茶時月;如有過期,別行定罪。仍不許運司似前分司自行散賣據引,違者從肅政廉訪司依例糾治。如此,庶茶司少革貪黷之風,茶戶免損乏之害。”中書省以其言送戶部定擬,復移諮江西行省,委官與茶運司講究,如果便益,如所言行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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