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撑着油纸伞,独自彷徨在悠长,悠长又寂寥的雨巷,我希望逢着一个丁香一样地结着愁怨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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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口老旧的、满积着灰尘的书橱中,我保存着一个浸在酒精瓶中的断指;每当无聊地去翻寻古籍的时候,它就含愁地向我诉说一个使我悲哀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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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重子是永远地忧郁着的,我怕她会郁瘦了她的青春。是的,我为她的健康挂虑着,尤其是为她的沉思的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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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的纪念,呈呐鸥兄在比志步尔启碇的前夜,托密的衣袖变作了手帕,她把眼泪和着唇脂拭在上面,要为他壮行色,更加一点粉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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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里的姑娘静静地走着,提着她的蚀着青苔的水桶;溅出来的冷水滴在她的跣足上,而她的心是在泉边的柳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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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竹帘里漏进来的泥土的香,在浅春的风里它几乎凝住了;小病的人嘴里感到了莴苣的脆嫩,于是遂有了家乡小园的神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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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他来了:夜行者!冷清清的街道有沉着的跫音,从黑茫茫的雾,到黑茫茫的雾。夜的最熟稔的朋友,他知道它的一切琐碎,那么熟稔,在它的熏陶中,他染了它一切最古怪的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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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天晴了的时候,该到小径中去走走:给雨润过的泥路,一定是凉爽又温柔;炫耀着新绿的小草,已一下子洗净了尘垢;不再胆怯的小白菊,慢慢地抬起它们的头,试试寒,试试暖,然后一瓣瓣地绽透;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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盟军的轰炸机来了,看他们勇敢地飞翔,向他们表示沉默的欢快,但却永远不要惊慌。看敌人四处钻,发抖:盟军的轰炸机来了,也许我们会碎骨粉身,但总比死在敌人手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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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生命的春天重到,古旧的凝冰都哗哗地解冻,那时我会再看见灿烂的微笑,再听见明朗的呼唤——这些迢遥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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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了,我最亲爱的哥哥,你的来函促成了我的决心,恨的是不能握一握最后的手,再独立地向前途踏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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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经贤传都教我们少说话,怕的是惹祸,你记得金人铭开头就是“古之慎言人也。戒之哉!戒之哉!无多言!多言多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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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国是个尊重自由的国家,从伦敦海德公园(HydePark)可以看出。学政治的人一定知道这个名字;近年日报的海外电讯里也偶然有这个公园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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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青姑娘,现在大约已经作了人家的贤妻良母;不然,也许还在那烟花般的世界里度着她的生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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婴儿的哭声,妇人的哭声,谛听着风声里还夹着急切的雨点击打着枯叶的音响。窗外漆黯,夜才是一个开始,四周异常的冷落,季候也才是冬天的一个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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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骗你,我不是什么诗人,纵然我爱的是白石的坚贞,青松和大海,鸦背驮着夕阳,黄昏里织满了蝙蝠的翅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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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挂上一面豹皮的大鼓,我敲着它游遍了一个世界,我唱过了形形色色的歌儿,我也听饱了喝不完的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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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头儿和担子摔一跤,满地是白杏儿红樱桃。老头儿爬起来直哆嗦,“我知道我今日的罪过!”“手破了,老头儿你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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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戏将沉檀焚起来祀你,那知他会烧的这样狂!他虽散满一世界底异香,但是你的香吻没有抹尽的那些渣滓,却化作了云雾满天,把我的两眼障瞎了;我看不见你,便放声大哭,像小孩寻不见他的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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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儿开过了,果子结完了;一春底香雨被一夏底骄阳炙干了,一夏底荣华被一秋底馋风扫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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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人灵魂的雨过了:薄泥到处啮人底鞋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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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森林的养子,太空的血胤不知名的野鸟儿啊!黑缎底头帕,蜜黄的羽衣,镶着赤铜底喙爪——啊!一只鲜明的火镞,那样癫狂地射放,射翻了肃静的天宇哦!像一块雕镂的水晶,艺术纵未完成,却永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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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黄昏底沉默里,从我这荒凉的脑子里,常迸出些古怪的思想,不伦不类的思想。仿佛从一座古寺前的,尘封雨渍的钟楼里,飞出一阵情怯的蝙蝠,非禽非兽的小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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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渍起苦恼的黑泪,在生活底纸上写满蝇头细字;生活底纸可以撕成碎片,记忆底笔迹永无磨灭之时。啊!友谊底悲剧,希望的挽歌,情热底战史,罪恶的供状——啊!不堪卒读的文词哦!是记忆底亲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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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公山畔此勾留,水国春寒尚似秋。天外有天初泛艇,客中为客怕登楼。烟波浩荡连千里,风物凄清拟十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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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三十年前,每一个老派头旧家族的宅第里面,竟可以是一个缩小的社会;内中居住着种种色色的人物,他们错综的性格,兴趣,和琐碎的活动,或属于固定的,或属于偶然的,常可以在同一个时间里,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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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凉风从台湾海峡吹来。路旁的金合欢花散出甜丝丝的清香。厦门的夏夜是迷人的。我的心却有点发紧,不能平静——我正在一步一步走近吴才良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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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经理
》赵树理短篇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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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可有种种的看法,有唯心的,唯物的,唯人的,唯英雄的……各种看法,我现在对于中国历史的看法,是从文学方法的,文学的名词方面的,是要把它当作英雄传、英雄诗、英雄歌,一幕英雄剧,而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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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五月四日。我们回想去年今日,我们两人都在上海欢迎杜威博士,直到五月六日方才知道北京五月四日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