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有人说,天快要黑的时候,光线昏暗交替,人的心绪是最敏感的,当周围的声音变得稀疏,孤独会更孤独,安静也会更安静,尤其是在午睡了一下午,再醒来时,坐在床上,内心犹升出一种仿佛被全世界抛
-
近来正是窘极,要想在声乐范围之内,找些有趣的题目研究,竟是左也找不着,右也找不着。
-
我刚刚从汉林路的一个朋友家里,迁居到现在住的地方时,觉得很高兴;因为有了两个房间,一做卧室,一做书室,显得宽敞得多了;二则,我的一部分的书籍,已经先行运到这里,可读可看的东西,顿时
-
我的表妹在光华大学读书,星期日来看我,说起该校请来许多名教授了,这学期的功课真好哩。
-
美是什么?小时候总觉得世界上最美的人是童话故事里的公主,长大以后自己也会成为像公主一样的人。但是后来才发现美没有标准的,美多层次的,只是人们赋予了美的标准。
-
在绿色的灯下,人们跳着舞狂欢着,有的抱着椅子跳,胖朋友他也丢开风琴,从角落扭转出来,他扭到混杂的一堆人去,但并不消失在人中。
-
自幼贫苦,略成孤傲,怕见生人,如小儿女。十几年来,虽不断的写些聊胜于无的文字,文艺界的同仁可认识的很少。久不住在北平,又不喜上上海,孤陋寡闻,交际欠广,此系客观的条件,但个人的脾气
-
信不信由你这本书,并不如初想时那么荒谬怪诞,两年前我看过一次,一段一段稀有的事迹,使人发生“天下之大,无奇不有”的感觉。
-
打铁的人们又尖着嗓子唱起那猥亵的小曲来了:“奴在呀,房中呀,打呀—牙牌呀……”模仿着女人们底声调,分外刺耳。
-
北京市所属的大兴县,在清代初年有一位著名的学者,当时与黄宗羲、顾炎武、王夫之等人齐名,形成了一派革新的思想,他就是刘献廷。
-
雨后,院里来了个麻雀,刚长全了羽毛。它在院里跳,有时飞一下,不过是由地上飞到花盆沿上,或由花盆上飞下来。看它这么飞了两三次,我看出来:它并不会飞得再高一些,它的左翅的几根长翎拧在一
-
要领略济南的美,根本须有些诗人的态度。那就是说:你须客气一点,把不美之点放在一旁,而把湖山的秀丽轻妙地放在想象里浸润着;这也许是看风景而不至于失望的普通原则。
-
一位木匠的态度,据我看,最好是:(一)要作个好木匠;(二)虽然自己已成为好木匠,可是绝不轻看皮匠,鞋匠,泥水匠,和一切的匠。
-
在北京的历史人物中,明代通州李三才的事迹,似乎久已被湮没了。这是研究地方史的人感到遗憾的事情。最近我同史学界的个别朋友,偶然谈起此人。
-
我们束装前行,但逡巡而不能前进。记一记罢,我们曾做过怎样的梦。记起少年之日的梦境,一个人往往是若有所失而感觉惆怅了。
-
让星光霎眼在天上,让菜花伸腰到路旁,让村狗几声,村路冷,让前面是田野还是村庄……我都不管这些那些,我只想我故乡里——小学时认识了的小姊姊:想是放学回来的晚上,轻轻地进去我闭了伊底纸
-
“……生命中挣扎得最痛苦的一秒钟,现在已安然的过去了!过一刻——正恰恰是这一刻——我已决定出门卖娼了!自然的颜色,从此可以捐除了;榴火般红的脂,粉壁般白的粉,从此做了我谋生的工具了
-
几位应届毕业的同学在一起谈论,中心的问题是:经过大学文科四年的学习之后,能不能独立地进行学术研究?他们比较一致的意见是能够独立研究,但是有一个前提,就是必须树立正确的治学态度。
-
自己是长子长孙,所以不到十一岁就说起媳妇来了。那时对于媳妇这件事简直茫然,不知怎么一来,就已经说上了。
-
今人提倡白话文,不遗余力,所有小说和一切小品文字,多已趋重白话,如白香山诗,老妪都解,自是一件挺好的事情。
-
如果只有自己,那是都可以的:今日之我与昨日之我战也好,今日这么说明日那么说也好。但最好是在自己的脑里想,在自己的宅子里说;或者和情人谈谈也不妨,横竖她总能以“阿呀”表示其佩服,而没
-
在地上用粉块写着尺大的三个“飞白”字:“一人班。”这是在什刹海的最南边,隔了一面残缺的墙。
-
都说是春光来了,但这样荒凉寂寞的北京城,何曾有丝毫春意!遥念故乡江南,此时正桃红柳绿,青草如茵。
-
他夜夜出去在寒月的清光下,到五里路远一条僻街上去教两个人读国文课本。这是新找到的职业,不能说是职业,只能说新找到十五元钱。
-
国立北京大学自从创办到现在,已整整三十五年了。我们在校中做事的,读书的,碰到了这样一个大纪念日,自然应当兴高采烈的庆祝一下。
-
“嗨——呀嗨,嗨——呀嗨……”我们离开吕河口不远,就听到从背后传来这样的呼声。这里江水越行越窄,而两岸山势也逐渐变得陡峭,青黑色的岩壁上,挂下无数的细流飞瀑,淅淅沥沥地流注江中,益
-
买书也是我的嗜好,和抽烟一样。但这两件事我其实都不在行,尤其是买书。在北平这地方,像我那样买,像我买的那些书,说出来真寒尘死人;不过本文所要说的既非诀窍,也算不得经验,只是些小小的
-
上海是一个疮疱满身的皇后。有些疮、丑、烂、臭,不是积聚在某一角落,却遍散在锦织绮绣、辉煌烂漫丛中,他们说明了上海生命的受难。
-
一我每次跟天真烂漫的小学生,中学生接触时候,总觉得悲从中来。他们是这么思虑单纯的,这么纵情嬉笑的,好像已把整个世界搂在怀里了。
-
是夏天的一个中午时候。她手里拿着一个不很大的筱袋,里面放着数本教科书,和一些铅笔、手巾等东西;右手握着一柄伞儿;站在门槛,举目看这满地炎阳,眉头不由嘱咐地紧皱,眼睫也微微地合拢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