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愈后,我回到上海,并去看了我的旧居,如今已允许去虹口居住。现在去一看还没有办法安排把物品运去。然而K氏帮助办好了许可证。

  首先要说的是我成为妻子佣人的这件事。我愿意按此办理。

  我高高兴兴地从事务所走出来。脚力稳健地漫步来到普希金铜像前面。

  “自己在世上成为妻子佣人的事,虽无情绪却又得意的人也实在可怜。知其事者也只有我自己,我有证明书。”

  我把手插在口袋里。但不知怎地想去抚摸一下普希金的面颊。面颊是冷的,我捧住他的脸吻了一下。冷冷的面颊使人感到愉快。

  而我从K氏那里取了为我出具的证明,自忖不知如何会使安宁的秩序发生紊乱。殊不知,为了世上男子的名誉给了我以施高塔路住屋主人身份回去的证明。我拿了这个东西又回到旧居了。

  这次是在君子来访之后的事了。像一连刮了二百十日台风后的武藏野那样,面前的这个家,作为象征的东西还都在。我把小偷出入用的梯子收了起来,把毛织物、棉布和丝绸的碎片巧妙地分成类别,我想起了在学生实习时代所做的把毛、棉、丝分类后加苛性苏打一起煮的光景,就不得不苦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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