革命是我们的权利;
牺牲是我们的义务!
这是在伟大的民族解放战争中英勇牺牲的革命英雄、伟大的共产党员白乙化同志生前的豪语。今天我们想起了他,想起了为我们党和人民的事业而献出了生命的无数先烈,想起了他们的革命功勋和光荣事迹。这对于我们的每一个同志都是极大的教育和永恒的纪念。
白乙化同志当年战斗的地区,称为“平北区”,包括现在北京的郊区密云、延庆、怀柔、平谷一带。这个地区在抗日战争期间,是晋察冀边区的一部分,是具有重要战略意义的地区。特别是在北京城区以北八十多华里的密云县境,这里是燕山的主脉,群峰环峙,山势陡峭,白河从山谷中蜿蜒奔流,地形险要。当时,我们的党决定要在这个地区开展广泛群众性的抗日游击战争,建立抗日游击根据地,给敌伪统治以致命的打击。这个艰巨的任务摆到白乙化同志的面前,他勇敢地接受了,并且出色地把它完成了。
从一九三九年起,白乙化同志领导的游击队在燕山地区不断地打击敌人,发动群众,建立抗日政权和群众团体,发展抗日武装,先后组成了白河、白马关、古北口、四海等许多地方游击队,后来改编为挺进军第十团,开辟了平北根据地。
白乙化同志身体魁梧,络腮胡子,步履如飞,人们常叫他做“小白龙”“白大个子”“白大胡子”。十团在白乙化同志的指挥下,以英勇果断、神出鬼没的游击战术,屡次歼灭敌伪的“讨伐队”,拔掉许多敌伪的据点。敌伪军听见“小白龙”白乙化的名字就都害怕,伪军更加怕他,常常躲避,不敢同他作战。
在每次战斗中,白乙化同志总是亲临火线,身先士卒,带头冲锋。一九四一年二月四日,十团在鹿皮关伏击装备齐全的敌伪“讨伐队”一百六十余人,战斗激烈进行了一天一夜,歼灭了全部敌人。但是,正在指挥冲锋的时候,白乙化同志不幸壮烈牺牲了。他和开辟平北根据地的其他烈士们一样,用鲜红的热血,灌溉了燕山的田野。当他倒在战场上的时候,年纪只有三十岁,今天他如果还活着,也才满五十岁。他在白河两岸人民的心里,是永远活着的啊!
五十年前,即一九一二年的夏天,白乙化同志出生于东北辽宁省辽阳县的石场峪村,幼年入私塾,十三岁就能写一手好字,也会写旧体诗,乡里人称他为“白才子”。一九一八年在辽阳中学读书的时候,因为三次参加爱国运动被开除,于是他决心学习军事,入东北军校教导队;十个月后转入东北讲武堂,又因为反对军阀混战,被东北军当局发觉,逃至北京,入中国大学,结交进步的同学,读了许多马克思主义的著作,一九三○年加入了中国共产党。“九一八”事变之后,他回到辽西组织义勇军,攻占辽阳警察局,声势大振,率领三千余人转战辽西、热北、锦西等地,历时两年。“塘沽协定”以后,他的部队被军阀包围缴械,他又回到北京参加学生运动,被选为中国大学学生会主席。“一二·九”“一二·一六”运动中被捕,出狱后继续领导民族解放先锋队和东北青年工作。一九三六年秋,他率领东北流亡青年到达河套垦区。他积极挖渠种地,耐心地组织群众,把垦区造成了东北人民团结救亡的新阵地。
当时有人只想分土地、发洋财,不愿吃苦耐劳建设垦区。白乙化同志为了教育群众,写了一首《垦区歌》。他写道:
乌拉山旁,黄河套里,
开辟我们的新天地。
吃饭就得做工,
做工必须努力。
不受剥削,不分阶级,
镰刀锄头是战胜一切的武器。
我们今天流汗,明天流血。
结成了铁的队伍,打回老家去!
就这样,他把垦区群众的积极分子团结在自己的周围。“七七”事变爆发后,白乙化同志很快领导了垦区起义,组织了抗日先锋队,渡过黄河,横穿蒙古的沙漠和草原,踏上抗日的征途。
当着这一支新的队伍,在一望无边的沙漠和草原中跋涉的时候,又有人动摇了。白乙化同志沿途鼓励大家,他说:“同志们,大家今天喊抗日,明天喊抗日,现在参加抗日战争的时候就到了,还能被困难吓退吗?”于是队伍继续进到河曲。当时偏关失守,国民党军队纷纷逃跑,抗日先锋队中有人主张也退过黄河去,白乙化同志又说:“同志们,大家天天喊抗日,现在敌人真的来了,我们怎么能后退呢?”他的话大大地振奋了士气,这个队伍终于在河曲的煤窑沟打了第一个大胜仗,有力地打击了敌人。
后来这支队伍在雁门关以北地区,与八路军三五九旅会合了。在雁北战斗、学习了一年多,他们跟老红军在一起,军事上政治上都有飞跃的进步。一九三九年转到平西,抗日先锋队与冀东大起义的抗日联军在一起整编,白乙化同志一度担任了抗联的副司令。后来党决定组织挺进军,以白乙化同志任十团团长,开辟平北地区。从此,他更加抖擞精神,带领部队像一把尖刀插进了敌人的心脏,胜利地完成了党所给予他的光荣任务,直到他流尽了最后的一滴血。
今天我们回顾白乙化同志斗争的历史,正如回顾我们的党和革命军队的整个历史一样,使我们得到多么重要的启示啊!过去斗争历史的每一页光荣伟大的纪录,都是人们经过无数艰难困苦、牺牲奋斗的结果。后之视今,亦犹今之视昔。我们能不加倍激励自己,努力克服可能遇到的一切困难,争取新的光荣伟大的胜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