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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风吹过寂寞的春野。是余寒未消的孟春之月。本来,我们不是牵上双手么?沿着没有路径的江边走去,目送着足畔的浪花,小蟹从石缝中出来,见人复迅速逃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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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6年10月17日发日本东京——上海)河清(即黄源)兄:老三还没有回来?我不回去了,我就在这里住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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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有一只明代瓯瓷的长方形浅水盘,右角有一块绿油油的长着苔藓的小石峰,后面插着两枝素心磬口蜡梅花,一枝昂头挺立,一枝折腰微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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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是蛛网的中心,四面八方的道路,都奔汇到这中心。家,是蛛网的中心,回忆的微丝,有条不紊地层层环绕这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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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闷的无月夜,不知名的花的香更浓了,炎热也愈难耐了;千千万万的火萤在黑暗的海中漂浮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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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开门见山文豪说:做文章应该开门见山,不要拖泥带水。五年前,我在南京听顾实先生讲文学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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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经走过很长很长的路;想象中的路也有很远很远。别人指示过我不少的路,在书上,在图画里,我还看见或意会过许多的路,路实在是很多,但我从来不能记忆那些路的名字(那些路都有名字吗?)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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慷慨激昂的人说,“世道浇漓,人心不古,国粹将亡,此吾所为仰天扼腕切齿三叹息者也!”我初听这话,也曾大吃一惊;后来翻翻旧书,偶然看见《史记》《赵世家》里面记着公子成反对主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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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州城东中由吉巷底旧有一所古老的殡舍,名昌善局,也是善堂性质,专给人家寄存死者的棺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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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花中的雁来红,别名老少年,大概因为它叶老经霜之后,越泛越红,显得年少之故。我国北方和西南各省,听说健康的老年人很多,有的已超过了一百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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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认识胡风已快二十年,应该说是老朋友了。二十年来,我总以为他的毛病不过是心地褊狭,目空一切而已。看了舒芜先生发表的“胡风信札”,我才知道原来胡风并不只是心地褊狭,而是别具心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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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装点这凄清的除夕,友人从市集上买来一对红烛。划一根火柴,便点燃了,它的光亮立刻就劈开了黑暗,还抓破了沉在角落上阴暗的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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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六竿高高低低的凤尾竹下面,有两头牛和两个小牧童。一个已坐在牛背上了,跷起一只脚叩着牛角;一个正爬上牛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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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除夕合家用火盆烧兽炭,老幼团团坐着闲谈,小儿女在旁嬉戏歌唱,通宵不睡,直到天明,旧俗称为守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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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年来,我的园艺工作以盆景作为重点,因此凡是国内有盆景的地方,总想前去观摩一下,当作我的研究之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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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像病魔烦扰着我,使我迷茫,却不让我踏步迈向远方,使我不安,却不告我打破约束囚笼,使我疑惑,却告我没有结果。它纵使万物增生,也催万物陨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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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庭园正中偏东一口井的旁边,有一株年过花甲的柿树,高高地挺立着,虬枝粗壮,过于壮夫的臂膀,为了枝条特多,大叶四展,因此布荫很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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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中有合欢,看了这名称,就觉得欢喜,何况看到了它的花。记得三四年前,我在一家花圃中买到一株盆栽的矮合欢树,枯干长条,婀娜可喜;可是头二年却不见开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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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先在银幕上看过了中国杂技团的演出,后在无锡看过了武汉杂技团的演出;最近苏州市来了一个重庆杂技艺术团,也在最后一天去观光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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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前看见清朝几件重案的记载,“臣工”拟罪很严重,“圣上”常常减轻,便心里想:大约因为要博仁厚的美名,所以玩这些花样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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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上海的租界里,我们是看不到那真实的斗争,所知道的也就是报纸上或朋友们的信件上所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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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熊这东西,在动物学上找不到,但是在中国的民间故事上,我记得曾经说到过。小时候听人讲过,有旅人遇人熊驱羊群来,被迫与羊群同行,来到人熊的住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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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野社的朋友们,因为《秋野》第一期出版,要我写几句话当做发刊词。我想,秋野社的宗旨,在它自己的宣言中已经明白说出了,就是:“‘野秋’社是为坦白的表现我们的感情,我们心灵上的苦闷而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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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好景君须记,最是橙黄橘绿时”,读了苏东坡这两句诗,不禁神往于三万六千顷太湖上的洞庭山,又不禁神往于洞庭山的名橘洞庭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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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千里冰封的北国地区,大家以为不容易栽活竹子,因此成为植物中稀罕的珍品;而在南方,竹子却是不足为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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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中国的第一部彩色电影片《梁山伯与祝英台》,第一次的上映,竟不在国内而在国外,并且在世界历史上占有一页的日内瓦会议期间映上银幕,给参与会议的各国贵宾们欣赏,这是史无前例,而值得大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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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看了苏联彩色电影片《黑孩子马克西姆卡》,很为感动。本片是根据作家史达纽科维奇的小说《海洋故事》摄制而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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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金:多久多久了,没有用中文写信,有点儿不舒服。John到底回美国来了,我们愈觉到寂寞,远,闷,更盼战事早点结束。一切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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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的时候我们生起火来,因为两个人都感觉到了难耐的寒冷。我们无言地整理着火种与柴炭,听着纸窗外面雨声底淅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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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代大画家顾恺之,每吃甘蔗,往往从蔗尾吃到蔗根,人以为怪,他却说是“渐入佳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