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这风雪冬天,幻异的冰花结满窗沿,凉飙把门户撼——饮酒呀!让我们,对着炉火炎炎,送这流年!在这瞬息人间,蜡烛无声的销下铜签,烛灭众宾随散——高歌呀!把哀弦急管催起筵前,销这愁煎!
-
美丽拿装束卸下了,镜子知道它是真的呢还是谎;对着灵魂,它照见了真相,照不见善,恶——人造的名词。不响,成天里它只是深思又深思……平坦在它的面上,以及冷静,明白;不见往常那些幻影,
-
军阀的楹匾点缀着钱王祠。水磨砖的月窗上雕有云彩,双龙戏珠……“这是一幅好图案。”同声的我们说。“功德坊”前面是“柳浪闻莺”。
-
斑鸠,掩了口儿,正在啼哭;竹签上有钱纸飘飘;一树冬青,只见叶儿低覆。那树桩是长在阴曹。完结了,这丑陋的生活!这个你不能责备环境……除了人,环境还有什么?唯有懦夫才责备旁人!人性,
-
脱去罢,脱去伤感主义的衣裳,踏入罢,踏入理论争斗的战场;我们的文学不是泪痕血浆,我们的文学实是炸弹手枪;我们不特要克服反动的思想,我们并且要打倒反动的力量;不要顾暗箭明枪,不要怕奇
-
别了,挚爱的挚爱的故乡,我不能再在你的怀中久躺!虽然你有酣密的乳浆。虽然你能啘啭的歌唱;你能令我感着无限的舒畅,你能使我消却无涯的凄怆;但是,四面环绕着虎豹豺狼,他们快要吞噬我这一
-
明天,就是明天我就要向外逃走,从此,从此我就要开始在外飘流;但是,你爱我的情妇,现在我没有什么葡萄美酒,这里我只有伤别酸泪一瓯!饮罢,请尽饮我伤别的酸泪一瓯!此别,此别不知有无再见
-
连日来因为种种事情的失望,季节月日一概被我遗忘;今天醒来忽然听着爆竹的声浪,才使我知道今天就是端阳。
-
不要以为我们现在年轻,还不应该过问一切国政;可知我们是未来的主人,我们有创造历史的使命!我们也同样为父母所生,我们也同样为自然养成;为甚他们富人的儿女却如此遂心,我们穷人的儿女却要
-
暗夜的旅者现在是狂风暴雨的暗夜,我们便是这夜中的旅者;但不要害怕,不要害怕,同志们哟,有历史做我们的保家!起头是笼罩着黑暗的天帐,低头是表现着凄寂的荒凉;狂风如锐刺般直刺我们的胸膛
-
(节自长诗《幽闷的相思》)物质环境所造成的意志,决不受任何强者的支配;她不因饥寒的交迫而转向,她不因环境的恶劣而消出;所以在一般军阀开刀大杀,而我仍旧要蹈死者的覆辙;因为我还是有血
-
快快放下汝的葡萄美酒,莫在把汝的恋爱之梦保守;烈火已经烧到汝的身后,汝怎么还不设法盾走?看呀,恋爱之魔正向汝引诱,想把汝有为的青年为其走狗,勿说祸未临头,还可以持久,得知她随时都可
-
神奇和美妙倘若不存于人间,则天上一定不会有神奇,有美妙,不,连宇宙都不会有。我面着宇宙,我仰慕那浩渺无穷的苍天,特别喜欢留连在晚上,没有月亮的时候。
-
从西山反射到东岸,黑暗暗林梢上的残光,淡淡的快没有了;青蛙在浅水滩上阁阁地追悼着白昼;七八百水手驾着一只小船,急急地荡摇过去;在我那孤零零地醉着乡念的心中,浮动着,用葡萄藤攀结的木
-
当太阳刚刚沉下山去,我从梦中醒来,慢慢地走入树林的时候那微风吹得轻细而且温柔;千枝万叶都悠悠地摆动,我的短发纷纷地披拂。
-
武汉起义以后,各省纷纷响应,大都“兵不血刃”就转了向了。我们浙江的改换五色旗是十一月五日。
-
我是《中学生》创办人之一,从创刊号至七十六期止,始终主持着编辑等社务。所以在我,本志好比一个亲自生育、亲手养大的儿女。
-
走到街上去,差不多每一条马路上可以见到“关店在即拍卖底货”的商店。这些商店之中,有的果然不久就关门了,有的老是不关门,隔几个月去看,玻璃窗上还是贴着“关店在即拍卖底货”的红纸,无线
-
子恺:十月甘六日发航空函,收到已一星期。牵于校课,今日始写复信。劳盼望矣。关于绘画拙见,蕴藏已久,前函乘兴漫说,蒙采纳,甚快。
-
宇宙僵卧在夜的暗影之下,我悄悄地逃到这黝黑的林丛,——群星无言,孤月沉默,只有山隙中的流泉潺潺溅溅的悲鸣,仿佛孤独的夜莺在哀泣。
-
在璀灿的明灯下,华筵间,我只有悄悄的逃逝了,逃逝到无灯光,无月彩的天幕下。丛林危立如鬼影,星光闪烁如幽萤,不必伤繁华如梦,——只这一天寒星,这一地冷雾,已使我万念成灰,心事如冰!唉
-
缥缈的云端里,隐约着无数缟翼珠缨的使者;她们奏着和平的雅乐,唱着庆祝的歌儿,
-
货郎踏着朝霞映红的道路来了,货郎背着人们的希望来了,他的歌声那么高又那么圆:“乡亲啊!我给你们送来春天。
-
行走在大戈壁上的人呀!请你时时怀疑自己的眼睛,也许你看到前面出现一座树木、溪流环绕的小村,走向前却发觉是一个空虚的梦。
-
在吐拉汗家里春风吹过了玉门关,缓缓地来到吐鲁番;杏花、桃花都绽放了,苹果的花苞半扬起脸。
-
港湾里还闪烁着渔火,海上有淡青的雾、凉爽的风——雾中林立千百杆桅樯,它高耸的风旗呼啦啦飘动;那风送来早潮的讯息,似乎还夹带有黄花鱼的歌声……是不是这来自海上的黎明,惊醒了水兵蔚蓝色
-
沙枣生长在荒原中,在沙漠里也同样枝叶茂盛;凡是能够扎根的地方,就有它绿色的生命。
-
于一切的记忆之中,灯——或者就是火亮,最能给我一些温煦之感。这不能说到只是过去,现在和将来也都是如此罢。
-
三十岁,来的快!三岁唱的歌,至今我还爱:“亮摩拜,拜到来年好世界。世界多!莫奈何!三钱银子买只大雄鹅,飞来飞去过江河。江河过边姊妹多,勿做生活就唱歌。
-
街旁边什么人家的顽皮孩子,将几朵不知名的,白色的鲜花扯碎了,一瓣瓣的抛弃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