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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芳先生:信,四元钱,《救亡日报》副刊,均于昨日午后收到。今天恰巧是五一节,给您写回信。我觉得在我们的友谊上,是一件值得纪念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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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回忆起往日,就怀念到寂寞,起了怅惘之感。在那矗立的松树下,松软的黄土上,她常常陪着我坐着,不说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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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三:我还活着。但是至少是一个“出家人”。我住在我们镇上的一个山里,这里有一个新造的祠堂,叫做“三不朽”,这名字肉麻得凶,其实只是一个乡贤祠的变名,我就寄宿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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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常听说义大利的天就比别处的不同:“蓝天的义大利”,“艳阳的义大利”,“光亮的义大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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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雅的人说,“白话鄙俚浅陋,不值识者一哂之者也。”中国不识字的人,单会讲话,“鄙俚浅陋”,不必说了。“因为自己不通,所以提倡白话,以自文其陋”如我辈的人,正是“鄙俚浅陋”,也不在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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慷慨激昂的人说,“世道浇漓,人心不古,国粹将亡,此吾所为仰天扼腕切齿三叹息者也!”我初听这话,也曾大吃一惊;后来翻翻旧书,偶然看见《史记》《赵世家》里面记着公子成反对主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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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北的官僚虽然打仗,南北的人民却很要好,一心一意的在那里“有无相通”。北方人可怜南方人太文弱,便教给他们许多拳脚:什么“八卦拳”“太极拳”,什么“洪家”“侠家”,什么“阴截腿”“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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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前看见清朝几件重案的记载,“臣工”拟罪很严重,“圣上”常常减轻,便心里想:大约因为要博仁厚的美名,所以玩这些花样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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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哲说:事实胜于雄辩。我当初很以为然,现在才知道在我们中国,是不适用的。去年我在青云阁的一个铺子里买过一双鞋,今年破了,又到原铺子去照样的买一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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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其实是可以算知道的,然而我偏要这样说,——俄国歌剧团何以要离开他的故乡,却以这美妙的艺术到中国来博一点茶水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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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怀琛“月亮!月亮!还有半个那里去了?”“被人家偷去了。”“偷去做甚么?”“当镜子照。”小孩子天上半个月亮,我道是“破镜飞上天”,原来却是被人偷下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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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两三年的书报上,关于文艺的大抵只有几篇创作(姑且这样说)和翻译,于是读者颇有批评家出现的要求,现在批评家已经出现了,而且日见其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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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原放君已经成了古人了,他的标点和校正小说,虽然不免小谬误,但大体是有功于作者和读者的。谁料流弊却无穷,一班效颦的便随手拉一部书,你也标点,我也标点,你也作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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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火渐渐地缩小了,在预告石油的已经不多;石油又不是老牌,早熏得灯罩很昏暗。鞭爆的繁响在四近,烟草的烟雾在身边:是昏沉的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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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从去年得罪了正人君子们的“孤桐先生”,弄得六面碰壁,只好逃出北京以后,默默无语,一年有零。以为正人君子们忘记了这个“学棍”了罢,——哈哈,并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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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质和精神都已硬化了的人民,对于极小的一点改革,也无不加以阻挠,表面上好像恐怕于自己不便,其实是恐怕于自己不利,但所设的口实,却往往见得极其公正而且堂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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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那刚刚说过的日本人,他们做文章论及中国的国民性的时候,内中往往有一条叫作“善于宣传”。看他的说明,这“宣传”两字却又不像是平常的“Propaganda”,而是“对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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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世纪末尾的时候,西班牙的文人西万提斯做了一大部小说叫作《堂·吉诃德》,说这位吉先生,看武侠小说看呆了,硬要去学古代的游侠,穿一身破甲,骑一匹瘦马,带一个跟丁,游来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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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难期间,似乎女人也特别受难些。一些正人君子责备女人爱奢侈,不肯光顾国货。就是跳舞,肉感等等,凡是和女性有关的,都成了罪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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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中国人总喜欢说自己爱和平,但其实,是爱斗争的,爱看别的东西斗争,也爱看自己们斗争。最普通的是斗鸡,斗蟋蟀,南方有斗黄头鸟,斗画眉鸟,北方有斗鹌鹑,一群闲人们围着呆看,还因此赌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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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默”一倾于讽刺,失了它的本领且不说,最可怕的是有些人又要来“讽刺”,来陷害了,倘若堕于“说笑话”,则寿命是可以较为长远,流年也大致顺利的,但愈堕愈近于国货,终将成为洋式徐文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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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种无聊小报,以登载诬蔑一部分人的小说自鸣得意,连姓名也都给以影射的,忽然对于投稿,说是“如含攻讦个人或团体性质者恕不揭载”了,便不禁想到了一些事——凡我所遇见的研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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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文医生告诉我们:有许多哑子,是并非喉舌不能说话的,只因为从小就耳朵聋,听不见大人的言语,无可师法,就以为谁也不过张着口呜呜哑哑,他自然也只好呜呜哑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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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朔尔电影“《姊妹花》中的穷老太婆对她的穷女儿说:‘穷人终是穷人,你要忍耐些!’”宗汉先生慨然指出,名之曰“穷人哲学”(见《大晚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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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庚五月二十八日的《大晚报》告诉了我们一件文艺上的重要的新闻:“我国美术名家刘海粟徐悲鸿等,近在苏俄莫斯科举行中国书画展览会,深得彼邦人士极力赞美,揄扬我国之书画名作,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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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娃子,卷螺发,银黄的面庞上还有微红,——看他意思是正要活。走出破大门,望见邻家:他们大花园里,有许多好花。用尽小心机,得了一朵百合;又白又光明,像才下的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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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十五六年以前,我竟受了革命党的骗了。他们说:非革命不可!你看,汉族怎样的不愿意做奴隶,怎样的日夜想光复,这志愿,便到现在也铭心刻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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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风吹着阵阵的寒云,把晴明的天日都遮住。这洁净的小屋中,才四点多钟,已觉得有些黑暗。她坐在椅子上,拿着解放杂志翻来覆去的看,但是始终没有看清那一段是什么话,时时掩了书,对着镜子,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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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式的汉奸而外,还有半汉奸。此等汉奸虽未公然卖国通敌,可是他们寝食不忘的是他们个人身家的安全。他们利用他们的地位与金钱,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有个风声草动,他们比谁也跑得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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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认识胡风已快二十年,应该说是老朋友了。二十年来,我总以为他的毛病不过是心地褊狭,目空一切而已。看了舒芜先生发表的“胡风信札”,我才知道原来胡风并不只是心地褊狭,而是别具心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