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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處灑的熱淚,向你灑了吧!你咽聲低泣;你抗聲悲歌。你萬千怨恨都迸到指尖,指尖傳到琴絃,琴絃聲聲地深入人底心了;你發泄了你底沉痛多少?蘊藏在你心底裏的沉痛還有多少?呵!人世間還剩這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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限真字韻桐生擬題春朝閉戶負良辰,綠裏紅間寄一身。芳樹啼鶯似迎客,繁花飛蝶慣依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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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她在我面前低着頭,匆匆走過去的時候,她的心絃鼓盪着我的心絃,牽引着我的足踵兒,到了紫羅蘭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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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哥哥,還還我!龍哥哥,還還我!”這樣高亢激越的呼聲,我們在四更以後太陽將出以前,隨處可以聽到;只消不是酣睡沈沈的。這是報曉的雞聲呵!這是破夢的雞聲呵!——不是吧,雞聲確是雞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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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落處——一線,在西面天邊。這邊是晚,那邊是旦,只差那麼一線。趕上去,越過這一線吧,這一線卻跟著腳跟兒更遠。晚呵,你爲甚盡排擠那光明的旦?前路沒遮攔,旦也何曾怕晚?繞個圈兒,早又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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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是尋常事,做詩爲什麼?不當它除夕,當作平常日子過。這天我在紹興縣館裏,館裏大樹頗多。風來樹動,聲如大海生波。靜聽風聲,把長夜消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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涼風習習飄來,但不見歸燕之影。寥落的星光散滿天空,閃耀間帶點冷意。樹葉在黑暗中蕭瑟,如亡國之哀音,烏鴉卻誤會爲催眠,遂由此入夢,不曾想到枯枝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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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被埋葬在泥土裏我們來發掘啊下面有衣物,有金銀有最寶貴的生命如果有受傷和瀕死的人我們把他送進醫院如果有慘死者我們把他埋葬在山之陽,河之濱發掘,在殘忍的大毀滅裏去發掘生命在仇殺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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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合子是懷鄉病的可憐的患者,因爲她的家是在燦爛的櫻花叢裏的;我們徒然有百尺的高樓和沉迷的香夜,但溫煦的陽光和樸素的木屋總常在她緬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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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我是一個在悵惜着,悵惜着好往日的少年吧,我唱着我的嶄新的小曲,而你卻揶揄:多麼“過時!”是呀,過時了,我的“單戀女”都已經變作婦人或是母親,而我,我還可憐地年輕——年輕?不吧,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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階下野花紅簇;窗外秀筠翠覆。鋤草罷,灌園回,閒與鄰兒共讀。何處香馥?——莫是泥壚茶熟?1920,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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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要怒放的花兒;那紅潤的果子於我有什麼用處!詩也心愛,畫也心愛,琴也何嘗不心愛呢?“這麼頑皮好弄的小孩兒呵!”上海,1922,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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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染着溫靜的綠情的,那綠樹濃蔭裏流出來的鳥歌聲。鳥兒樹裏曼吟;鴨兒水塘邊徘徊;狗兒在門口摸眼睛;小貓兒窗門口打瞌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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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沉醉天!無從排遣!湖面,銀灰色的水,青天,鉛片,小槳散線,遠烏清脆。煤煙—蔽目的灰紛飛!摩托車在路上馳追,暗角有女人叫“來……”電車暴嗔!來個洋人,撞了滿面……二是夜間時辰,火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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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河中最先的野花,孤立搖曳放着清香,枝旁沒有青鮮的蔭葉,也少有異族爭妍芳,唯有她放着清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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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你很美麗,但你不是玫瑰,你也不是茉莉,十年前的詩人,一定要把你拋棄!你怎末也難想到,你會把你的鞋跟提得高高,頭髮卷而又卷,粉花拍而再拍,再把白手裹進絲的手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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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依稀是一隻飛鴻,在雲霄中翱翔歌吟;我依稀是一個浪花,在碧海中騰躍隱沒;緣着生命的途程,我提着豐滿的籃兒,灑遍了這枯燥的沙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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泥滑滑,泥滑滑!泥若不滑,秧也難插;插不得秧,活活餓煞!果然農夫都餓煞,田主怎地活法?泥滑滑,活菩薩!一九二一,七,一○,在杭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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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風也不回頭,秋水也不回頭,只愛送將人去海西頭。前夜也月如鉤,昨夜也月如鉤,今夜偏偏無月上簾鉤。人去也倦登樓,月黑也倦登樓,卻怕歸魂飛夢墮層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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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底故鄉在哪裏?——我是生長於夢中的,夢是我底故鄉呵!我底故鄉在哪裏?——我是從“未來”旅行到此的,“未來”是我底故鄉呵!人人都有故鄉;漂流的我,似乎也得創造出一個故鄉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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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曾一口唾滅了日,吞沒了月,呵平了山,喝乾了海;更雙手撩開了天幕,兩腳踢飛了地球。但這不過是一個打算,——還沒成功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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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早晨,一夢醒來,看見窗上的紙,被沙塵封着,雨水漬着,斑剝陸離,演出許多幻象:看!這是落日餘暉,映着一片平地,卻沒有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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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心窩和你的,天與海般密切着;我的心絃和你的,風與水般協和着。啊!……血般的花,花般的火,聽它吧!把我的靈魂和你的,給它燒做了飛灰飛化吧!一九二一,九,一○,巴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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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說他什麼儘管說罷,但是我知道我孩子的短處。我愛他並不因爲他好,只是因爲他是我的小小的孩子。你如果把他的好處與壞處兩兩相權一下,恐怕你就會知道他是如何的可愛罷?當我必須責罰他的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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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敵警戒兵也看不見的黑色的街燈啊在電線上,高高地,高高地同天上的星辰對語——我在黃金的夢幻滅之前我看見幸福的人們遇着苦難幸福的人們像羔羊一樣在敵人刺刀下死亡在炮火的密集下逃遁我親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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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來自北冰洋心早已被冰風僵化你的眼睛是初春的太陽我心頭的冰層因你熱力的凝視而融化你的微笑是春風你的眼淚是甘美的雨露那顆死了多年的種子竟又在你的風裏甦醒在你的露裏發芽而開花你的臉如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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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送一個橘子給撐篙的小弟弟;他笑着擲到艙下,又笑着從艙裏取起來,笑着剝着吃了。再送一個給搖櫓的老婆婆;伊鄭重地說:“多謝,多謝!”太湖渡船裏,1922,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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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朵野花在荒原裏開了又落了,不想這小生命,向着太陽發笑,上帝給他的聰明他自己知道,他的歡喜,他的詩,在風前輕搖。一朵野花在荒原裏開了又落了,他看見青天,看不見自己的渺小,聽慣風的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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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我是人間驅逐的罪囚,心情逃在檀香焚熾的爐內;燃着濃馥的煙——在空中縈繞。爐中有燒不盡的木屑,將繼續永久這樣燃燒!靈魂兒——附着幾縷不絕的輕煙,向雲頭浮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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割麥過荒,割麥過荒!秋收不好,春末無糧;鬥米千錢,米貴非常!沒錢糴米,割麥過荒!割麥過荒,割麥過荒!欠租舊約,麥熟清償;未到麥熟,肚餓難當!剜肉補瘡,割麥過荒!割麥過荒,割麥過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