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是一个凄风苦雨的深夜。一切都寂静了,只有雨点落在蕉叶上,淅淅沥沥令人听着心碎。
-
日思夜想,忽忽已二十五年了,每逢春秋佳日,更是想个不了。这是怎么一回事?却原来是害了山水相思病,想的是以幽壑奇峰著称的浙东第一名胜雁荡山;不单是我一个人为它害相思,朋友中也有好几位
-
诸事完毕了,我和另一个同伴由车站雇了两部洋车,拉到我们一向所景慕的岳阳楼下。然而不巧得很,岳阳楼上恰恰驻了大兵,“游人免进”。
-
天明了,白白的阳光空空地染了全室。我们快穿衣服,折好被子,平结他自己的鞋带,我结我的鞋带。
-
“列巴圈”挂在过道别人的门上,过道好像还没有天明,可是电灯已经熄了。夜间遗留下来睡朦的气息充塞在过道,茶房气喘着,抹着地板。
-
搬家!什么叫搬家?移了一个窝就是啦!一辆马车,载了两个人,一个条箱,行李也在条箱里。
-
黄河边上的驴子,垂着头的,细腿的,穿着自己的破烂的毛皮的,它们划着无边苍老的旷野,如同枯树根又在人间活动了起来。
-
秋日,枯黄的秋日,在炕上我同菱姑吃着萝葡。小妹妹跑来了,偎着我,似乎是用眼睛说:“姐姐,不要吃萝葡,厨房不是炸鱼吗?”她打开门帘,厨房的鱼味和油香进来了!乡间的厨房,多是不很讲究,
-
已经黄昏了,我从外面回来,身子感觉得一些疲倦。很匆匆地走进自己的房里,脱掉外衣,伸了个懒腰即刻就躺在床上去了。
-
在《人民日报》上见到陈山同志的文章,知道《目连救母》在上海演出,在爱好目连戏的一个绍兴人看来,这是一件很可喜的事情。
-
一有些生物因为天生相貌不好,被人嫌恶,往往遇见无妄之灾,虽然它本性本来是很好的,或者还于人类有益。
-
我们近时看报,常见到塞浦路斯的名字。这个地名同时给我两个不同的感觉,其一是愉快的记忆,其二是不愉快的印象。
-
蔡孑民先生原籍绍兴山阴,住府城内笔飞坊,吾家则属会稽之东陶坊,东西相距颇远,但两家向有世谊,小时候曾见家中有蔡先生的朱卷,文甚难懂,详细已不能记得。
-
慈山居士曹庭栋所著书,寒斋只有《逸语》十卷,《永宇溪庄识略》六卷,皆乾隆时原刻,《老老恒言》五卷有两种,其一为光绪己卯孙氏刻本,收在槜李遗书内,其二题光绪癸卯偶园刊本。
-
秋风渐凉,王母暴已过,我年例常患枯草热,也就复发,不能做什么事,只好拿几种的小话选本消遣。
-
丁修甫著《武林市肆吟》百首,其九十一云:“纸筩樟屑火微熏,药气烟浓夜辟蚊,胜卧清凉白罗帐,青铜钱止费三文。
-
“戈丹的三个贤人,坐在碗里去漂洋去。他们的碗倘若牢些,我的故事也要长些。”——英国儿歌人的肉体明明是一整个,(虽然拿一把刀也可以把他切开来,)背后从头颈到尾闾一条脊椎,前面从胸口到
-
我不知怎地觉得是生在黑暗时代,森林中虺蜴虎狼之害总算是没有了,无形的鬼魅却仍在周围窥伺,想吞吃活人的灵魂。
-
章实斋是一个学者,然而对于人生只抱着许多迂腐之见,如在《妇学篇书后》中所说者是。
-
中午抽空往东单牌楼书店一看,赊了几本日文书来,虽然到月底索去欠款,好像是被白拿去似的懊恼,此刻却很是愉快。
-
林玉堂先生说,法国一个演说家劝人缄默,成书三十卷,为世所笑,所以我现在做讲沉默的文章,想竭力节省,以原稿纸三张为度。
-
在《文学》第一百十三期上见到郑西谛先生的希腊神话的介绍,使我非常喜欢。神话在中国不曾经过好好的介绍与研究,却已落得许多人的诽谤,以为一切迷信都是他造成的。
-
孟代(CatulleMendès)是法国高蹈派的一个诗人。据汤谟孙说,“他有长的金发,黄胡须,好像一个少年犹太博士。
-
《两条腿》是一篇童话。文学的童话到了丹麦的安徒生(HansChristianAndersen)已达绝顶,再没有人能够及他,因为他是个永远的孩子,他用诗人的笔来写儿童的思想,所以他的
-
走七十里山路,于暮色苍茫中到达鲍家店。这是一个较大的山村,一条发出嗬嗬的呼声的河水从村子中间穿过,把村庄分成了两段,一条颇长的石桥横在水上,在模糊中,使我有一种很好笑的印象:仿佛那
-
T·H,你在爱我,我也明知你在爱我,我也似乎感激你底爱我;然而我是有恋人的呢。惭愧我这狭窄的心宫,容不了两个恋人:已经住下了一个恋人——她,再也住不下第二个恋人——你了。
-
“美就是真,真就是美”,这是开茨那首有名《咏一个希腊古瓮》诗最后的一句。凡是淡起开茨,免不了会提到这名句,这句话也真是能够简洁地表现出开茨的精神。
-
她走了,走出这古城,也许就这样子永远走出我的生命了。她本是我生命源泉的中心里的一朵小花,她的根总是种在我生命的深处。
-
惭愧得很,我不单是怕狗,而且怕猫,其实我对于六合之内一切的动物都有些害怕。怕狗,这个情绪是许多人所能了解的,生出同情的。
-
一别了,我爱的中国,我全心爱着的中国。当我倚在高高的船栏上,见着船渐渐的离岸了,船与岸间的水面渐渐的阔了,见着许多亲友挥着白巾,挥着帽子,挥着手,说着Adieu,Adieu!①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