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思述所傳之意以立言:首明道之本原出於天而不可易,其實體備於己而不可離,次言存養省察之要,終言聖神功化之極。蓋欲學者於此反求諸身而自得之,以去夫外誘之私,而充其本然之善,楊氏所謂一篇之體要是也。其下十章,蓋子思引夫子之言,以終此章之義。
仲尼曰:“君子中庸,小人反中庸。
中庸者,不偏不倚、無過不及,而平常之理,乃天命所當然,精微之極致也。惟君子爲能體之,小人反是。
君子之中庸也,君子而時中;小人之中庸也,小人而無忌憚也。”
王肅本作“小人之反中庸也”,程子亦以爲然。今從之。君子之所以爲中庸者,以其有君子之德,而又能隨時以處中也。小人之所以反中庸者,以其有小人之心,而又無所忌憚也。蓋中無定體,隨時而在,是乃平常之理也。君子知其在我,故能戒謹不睹、恐懼不聞,而無時不中。小人不知有此,則肆欲妄行,而無所忌憚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