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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所謂朋友,何必如是多多。且慢少許的行期,讓我來結束友誼的賬。在往昔的時光裏,我們乃一夥伴,記得不,至少曾一次相對着興感?那可珍的同情之眼色,曾幾時,全成爲回憶的瘡!我縱慾緘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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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的都市充滿着神祕的音樂——靈魂的叫賣,迷離的歌都市的舞蹈,都市的節奏在那喧鬧的市場,污穢的街口燈光閃爍着異樣的顏色象徵着已死者的心,未來者的血一切的幻影都掩在黑幕裏一條條的生命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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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馳向港口我的願望衝出了胸口我有書簡裝滿熱吻像豐滿的白鴿要自我懷中向你飛去望你喜歡一如我們相見望你平安一如往昔我想寄你一個珊瑚它不能除去你的憂愁我想寄你一個海螺殼它不能慰你寂寞只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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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聽了你最初的一曲歌夜夜,我的心靈清醒我的回味像一隻鳥兒在每一個寧靜的時刻要去追回你遺留於空間的歌聲你的高音像一道彩虹橫亙於藍色的空隙當歌的尾聲在夜空中顫動時青春的旋律進入我的夢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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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水是碧藍又皎清,浪花開出了萬朵繽紛;昨天還是一波不興,海喲,怎麼今天這樣的跳躍歡欣?遠山隔着有紅霞一痕,我要來搖船,直上波心;讓這小船兒隨着你,海喲,隨着你把我上下浮沉!海參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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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的星環,水池的閃光,暗風中傳佈着野草野花香,但我的世界呦,無涯的悲傷,一片荒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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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心是死了,不復動彈,過往的青春美夢今後難再,我的心停滯,不再馳奔,紅的楓葉報道秋光老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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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喲,我初次握你手時,你的手冷潤如玉,而感傷襲擊我的胸懷,我想夫伏在你胸前痛苦!你是一顆苦伶的小花,命運示你以無限惶愧,我是個惰怠的懶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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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當——包車底鍾兒打著。回頭一看:一個短衣赤足的坐著,一個短衣赤足的拉著;坐著的笑著,拉著的也笑著:他們以爲這是一個奇蹟哩!奇蹟嗎?——不算吧!短衣赤足的坐著,長褂皮鞋的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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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認取斜陽最後的生命,在鴉頭燕尾間的一閃;要認取朝露最後的生命,在花梢葉杪間的一閃!人生也不過這麼一閃嗎?——斜陽朝露,還有明朝,人生底明朝呢?一九二二,三,一七,在白馬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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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帝以餓狼之心,貽給人間的強暴,弱者遂填於溝壑,如夏天之雨般驟落。刀槍因殺人而顯貴,法律乃權威之奴隸,淨地變了屠場,但人屍難與豬羊比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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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怨恨人生的任何賜與,因爲我活着,我並不作什麼希求:我只是爲我自己賣苦力,不息地磨鍊我的神思,嘔我的心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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煩惱是我們的世界,我們統治在彼權威之一部,如黑暗的獄中之囚徒,永不得一飽清風。我們嘆息在地殼之凹處,苦唱人類之命運,雖不愛“春夏秋冬”,卻留連着“夕陽孤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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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天落雪了今日面前成了一片銀色的沙漠輜重車發出轔轔的響聲騎兵隊躍過闊大的冰河馬蹄使冰河破裂積雪掩蓋着敵軍潰敗的戰壕敵人的屍體橫陳着臉是臃腫地血早凍了在頂着積雪的森林下邊橫臥着兩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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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了的魚,在珊瑚的海底做夢睡了的海鷗,在銀色的波濤上做夢我呢,在微風盪漾的甲板上輕輕地呼喚着你的名字水手們有個迷人的沉醉的夜海輪有個安靜的休息的夜我呢,望着滿天的星斗咀嚼着離別的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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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催得花開了。水晶一樣亮的雨珠兒還在花底蕊上,瓣上,芽上,葉上,高高低低地鑲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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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楊樹邊有小石橋,咱們來,來橋上和曲簫。朝霞雖淡了曉星雖沉,露草瀼瀼的泥塗渾渾,放眼請看那濃蔭外——濃蔭外,年青的晨曦早滿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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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已緊,雪已深,門外路難行;呵,咱們攜着手兒呀,攜着手兒前進!風更緊,雪更深,暮色又低沉;呵,咱們偎着身兒呀,偎着身兒前進!莫斯科,1928,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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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誰又使我悲悒呢?是誰擾起了我的幻滅?我本不欲幽歡,也不願哀哀哭泣!我清冷的一生,無人顧惜,我周遭靜靜的,沉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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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手攜手,肩並肩踏着雲橋向前;星兒在右邊,星兒在左邊。霞彩向我們眨眼,我在你瞳人中看見,—我要吻你玫瑰色的眼圈,這次你再不要躲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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汽笛火箭般的飛射,飛射進心的深窩了!呵喲,機械萬歲!展在面前是無限的前途,負在脊上是人類的全圖!呵喲!引擎萬歲!燃上灼光的前燈吧!讓新的光射透地球,以太掀着洪濤,電子的波浪咆哮,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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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前的大路,你盡躺在地下,讓千千萬萬人踐踏著,不太辛苦嗎?站起來歇息一下吧!大路呵,你試試看!如果站起來,比青山還高呢,何苦這樣埋沒著呵?“我本來站著的;站得不耐煩了;才躺下來歇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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劈風劈雨打熄仔我格燈籠火,我走過你門頭躲一躲。我也勿想你放脫仔棉條來開我,只要看看你門縫裏格燈光聽你唱唱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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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旁邊什麼人家的頑皮孩子,將幾朵不知名的,白色的鮮花扯碎了,一瓣瓣的拋棄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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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死神躡腳在腦後,欲尋機取我遠去,則我的生命應是充實的,愛情或是苦惱。但在半死之黃昏裏,板橋在河上孤冷,秋葉隨風漂落,我心卻無力爲其興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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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同許多武裝的兄弟從青青的河畔走過牧羊人啊我看見你那凝視的眼睛你是在瞭望祖國的原野還是在看守你的羊羣告訴你,孤寂的牧人我們是從偉大的曠野中來這是一羣大陸的懷戀者黃昏了我們和你一樣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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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omantic的時代逝了,和着他的拜倫,他的貴婦人和夜鶯……現在,我們要唱一隻新歌,或許是“正月裏來是新春”,只要,管他的,只要合得上我們的喉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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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帶着你油綠的舞衣,來吧,來彈動我的心絃!我的心已倦疲,我的創傷十分深陷,我久寂的心絃望你揮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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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抱頭痛哭,竭了眼淚之來源!在這恍惚之片刻,有如經歷了無數世紀。你因暈絕而顛撲,如Venus塑像之傾敗,僵臥我麻木之腳旁,奈我無力去持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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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陽應該落去了,但還在樹梢張望;我也因留戀你,又作這欲別的流盼。呵,我的人,切莫如此緘默,如石雕的公主,可轉過臉兒來,你看那天邊,晚霞已爲我紅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