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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二五年元旦那天,我到医院去看天辛,那时残雪未消,轻踏着积雪去叩弹他的病室,诚然具着别种兴趣,在这连续探病的心情经验中,才产生出现在我这忏悔的惆怅!不过我常觉由崎岖蜿蜒的山径到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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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记得吧!太戈尔到北京在城南公园雩坛见我们的那一天,那一天是十三年四月二十八号的下午,就是那夜我接到父亲的信,寥寥数语中,告诉我说道周死了!当时我无甚悲伤,只是半惊半疑的沉思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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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英送我归家的路上,他曾说这样料峭的寒风里带着雪意,夜深时一定会下雪的。那时我正瞻望着黑暗的远道,没有答他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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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愿在天辛尸前多逗留一会,细细的默志他最后的容颜。我看看他,我又低头想想,想在他憔悴苍白的脸上,寻觅他二十余年在人间刻划下的残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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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来又去了彭小姐家一次,满天星斗中归来,我想起了君宇!回来并不曾做稿,翻书箱找出若干旧稿不但可用而且还是好的稿子,我喜欢极了!你也该喜欢吧,朋友!不只这期,许多期的论文都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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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城落了这样大这样厚的雪,我也没有兴趣和机缘出去鉴赏,我只在绿屋给受伤倒卧的朋友煮药煎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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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我由冬的残梦里惊醒,春正吻着我的睡靥低吟!晨曦照上了窗纱,望见往日令我醺醉的朝霞,我想让丹彩的云流,再认认我当年的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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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立在窗前许多时候,我最喜欢见落日光辉,照在那烟雾迷蒙的西山,在暮色苍茫的园里,粗厉而且黑暗的假山影,在紫色光辉里照耀着;那傍晚的云霞,飘坠在楼下,青黄相间,迎风摇曳的梧桐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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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进了个伟大庄严的庙,先看见哼哈二将,后看见观音菩萨;战栗的恐怖到了菩萨面前才消失去,因之觉着爱菩萨怕将军,已可这样决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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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愿建我的希望在灰烬之上,然而我的希望依然要变成灰烬:灰烬是时时刻刻的寓在建设里面,但建设也时时刻刻化作灰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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蓼花和木芙蓉花,是秋季宜乎种在水边的两种娇艳的花。说也奇怪,我的园子里所种的这两种花,有种在墙角的,有种在篱边的,似乎都不及种在池边的好,足见它们是与水有缘,而非种在水边不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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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次次地参加各种展览会,虽获得了一次次的好评,享受了一时间的荣誉,然而也付出了心力上的相当的代价,不是轻易得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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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春节届,一般爱花爱游的人们,已在安排出门去探梅了。到哪里去探梅呢?超山也好,孤山也好,灵峰也好,梅园也好,这几处梅花或多或少,都可以看看,而最著名的探梅胜处,莫如苏州的邓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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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真的就是那么两根蛛丝,由门框边轻轻地牵到一枝梅花上。就是那么两根细丝,迎着太阳光发亮……再多了,那还像样么?一个摩登家庭如何能容蛛网在光天白日里作怪,管它有多美丽,多玄妙,多细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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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公报·文艺副刊》出了一年多,现在要将这第一年中属于创造的短篇小说提出来,选出若干篇,印成单行本供给读者更方便的阅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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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诗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写诗,或可说是要抓紧一种一时闪动的力量,一面跟着潜意识浮沉,摸索自己内心所萦回,所着重的情感——喜悦,哀思,忧怨,恋情,或深,或浅,或缠绵,或热烈;又一方面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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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了假,春初的日子松弛下来。将午未午时候的阳光,澄黄的一片,由窗棂横浸到室内,晶莹地四处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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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在这非常富于刺激性的年头里,我敢喘一口气说,我相信一定有多数人成天里为观察听闻到的,牵动了神经,从跳动而有血裹着的心底下累积起各种的情感,直冲出嗓子,逼成了语言到舌头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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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宝:妈妈不知道要怎样告诉你许多的事,现在我分开来一件一件的讲给你听。第一,我从六月二十六日离开太原到五台山去,家里给我的信就没有法子接到,所以我同金伯伯、小弟弟所写的信我就全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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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说出门走百步,得大吉祥。说是天上的仙子今晚也要化身下凡,遇见穷苦而善良的人们随缘赐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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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麻雀燕居屋檐底下,在旁有慈爱的母亲。窝中干燥而温暖。他日常所吃的,有金黄的谷粒,棕红的小麦,肥白的虫,和青绿的菜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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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叫作哑子。天生的不具者,每每是连名字都没分儿消受的。高大的身材,阔的肩,强壮的肌肉,粗黑的脸配上过大的嘴,这可说是典型的粗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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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是精修的音乐师(Virtuoso),而是绘画的素手(Amaieur),一天我作了这样的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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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晓得在什么时候,一桩事情扰乱了我。好像平静的渊面掠过行风,我的灵魂震颤得未能休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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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这池塘边畔了。我是来作什么的?我天天被愤怒所袭击,天天受新闻纸上消息的磨折:异族的侵陵,祖国蒙极大的耻辱,正义在强权下屈服,理性被残暴所替代……我天天受着无情的鞭挞,我变成暴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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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年——一九二七——底冬月初十,因为父亲和姊姊的遭难,我单身从故乡流亡出来,到长沙天心阁侧面的一家小客栈中搭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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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三岁的母亲,生肺病的老婆,和几个营养不良的孱弱的孩子,被饥饿,水灾和一些无情的环境的威胁,从三千多里路的故乡,狼狈地逃亡出来,想依靠我这一月有十多元稿费收入的儿子,丈夫和父亲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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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迷信,我不知道和母亲争论多少次了。我照书本子上告诉她说:“妈妈,一切的神和菩萨,耶稣和上帝……都是没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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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业,生病,将我第一次从嚣张的都市驱逐到那幽静的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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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多月来,我没有写成功一个字。很多爱我的和关心我的朋友,常常写信或者跑来当面对我说:“老叶,你为什么不多写一点呢?你看,你这样穷——负担着一家人六口的生活,而常常挨饿……况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