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时候:北京城正在沉默中隐伏着恐怖和危机,谁也料不到将来要发生怎样的悲剧,在这充满神秘黑暗的夜里。
-
灰城里人春以来,十天有九天是阴霾四布见不着太阳光,有时从云缝里露出半面,但不到一会又飘浮过一朵墨云来掩盖上了。
-
我要谢谢上帝呢我们能有宁静的今日。这时我正和清坐在菊花堆满的碧纱窗下,品着淡淡的清茶,焚着浓浓的檀香。
-
开完会已六时余,归路上已是万盏灯火,如昨夜一样。我的心的落漠也如昨夜一样;然而有的是变了,你猜是什么呢!吃完饭我才拆开你信,我吃饭时是默会你信中的句子。
-
这正是伟大的死城里,秋风秋雨之夜。什么都沉寂,什么都闭幕了,只有雨声和风声绞着,人们正在做恐怖的梦吧!一切都冷静,一切都阴森,只有我这小屋里露着一盏暗淡的灯光,照着我这不知是幽灵还
-
《灵海潮汐致梅姊》和《寄燕北诸故人》我都读过了。读过后感觉到你就是我自己,多少难以描画笔述的心境你都替我说了,我不能再说什么了。
-
五年前冬天的一个黄昏,我和你联步徘徊于暮云苍茫的北河沿,拂着败柳,踏着枯叶,寻觅梅园。
-
一这时候我的心流沸腾的像红炉里的红焰,一支一支怒射着,我仿佛要烧毁了这宇宙似的;推门站在寒风里吹了一会,抬头看见冷月畔的孤星,我忽然想到给你写这封信。
-
夜已深了,我展着书坐在窗前案旁。月儿把我的影映在墙上,那想到你在深山明月之夜,会记起漂泊在尘沙之梦中的我,远远由电话铃中传来你关怀的问讯时,我该怎样感谢呢,对于你这一番抚慰念注的深
-
久已平静的心波,又被这阵风雨,吹皱了几圈纤细的银浪,觉着窒息重压的都是乡愁。谁能毅然决然用轻快的剪刀,挥断这自吐自缚的罗网呵!昨天你曾倚着窗默望着街上往来的车马,有意无意地问我:“
-
我是很欣慰的正在歌舞:无意中找到几枝苍翠的松枝,和红艳如火的玫瑰;我在生命的花篮内,已替他们永久在神前赞祝且祈祷:当云帷深处,悄悄地推出了皎洁的明月;汩汩地溪水,飘着落花东去的时候
-
和珍!冷的我抖颤,冷的我两腿都抖颤!一只手擦着眼泪,一只手扶着被人踏伤的晶清,站在你灵前。
-
凄怆的归途一个阴黯惨淡的下午,我抱着一颗微颤的心,去叩正师的门。刚由寒冷的街道上忽然走到了室中,似乎觉得有点温意,但一到那里后这温意仍在寒冷中消逝了。
-
昨夜我不知为了什么,绕着回廊走来走去的踱着,云幕遮蔽了月儿的皎靥,就连小星的微笑也看不见,寂静中我只渺茫的瞻望着黑暗的远道,毫无意志地痴想着。
-
我从来不曾一个人走过远路,但是在几月前我就想尝试一下这踽踽独行的滋味;黑暗中消失了你们,开始这旅途后,我已经有点害怕了!我搏跃不宁的心,常问我“为什么硬要孤身回去呢?”因之,我蜷伏
-
永不能忘记那一夜。黄昏时候,我们由嚣扰的城市,走进了公园,过白玉牌坊时,似乎听见你由心灵深处发出的叹息,你抬头望着青天闲云,低吟着:“望云惭高鸟,临水愧游鱼……”你挽着我的手靠在一
-
这时候是一个最令人撩乱不安的环境,一切都在欢动中颤摇着。离人的心上是深深地厚厚地罩着一层乡愁,无论如何不想家的人,或者简直无家可想的人,他都要猛然感到悲怆,像惊醒一个梦似的叹息着!
-
临离北平时,许多朋友送了我不少的新书。回来后,这寂寞的山城,除了自然界的风景外,真没有可以消遣玩耍的事情,只有拿上几本爱读的书,到葡萄架下,老槐树底,小河堤上,茅庵门前,或是花荫蝉
-
父亲的生命是秋深了。如一片黄叶系在树梢。十年,五年,三年以后,明天或许就在今晚都说不定。
-
这已是午夜人静,我被隔房一阵痛楚的呻吟惊醒!睁开眼时,一盏罩着绿绸的电灯,低低的垂到我床前,闪映着白漆的几椅和镜台。
-
深夜梦回的枕上,我常闻到一种飘浮的清香,不是冷艳的梅香,不是清馨的兰香,不是金炉里的檀香,更不是野外雨后的草香。
-
先在上帝面前,忏悔这如焚的惆怅!朋友!我就这样称呼你吧。当我第一次在酒楼上逢见你时,我便埋怨命运的欺弄我了。
-
闪击者同事中很多人都很注意她,说她美丽;但是我却看不出她到底美丽在什么地方。她自己说,她嗜好文学,会唱歌曲,还演过话剧。
-
有一个时期,我寄居在一个亲戚家里。他们的对房门便住着一位颇有名望的将军——我自己这样称呼他;其实他的履历还有堂皇显赫的一大串,如前清时代的都督,改元以后的总参谋长,代主席……等等。
-
记得有一段轶话里说,莫泊桑从前学习写作的时候,他的恩师福楼贝尔告诉他:“试写出一百个不同的人物看看。
-
楼边的一家邻居,家里只有一个老人和一个女孩子。起初我以为他们是祖孙,后来才晓得是翁媳;可是从来也没有看见他的儿子在那里,这个女孩据说是个童养媳。
-
一小面窗子透进一小块景色。朦胧的有一道屋脊,朦胧的有一团树影,朦胧的有一角天,有几颗闪瞬着的星星,也许朦胧地还有一抹淡淡的月色,在山的背后,或是树的梢头,却被窗栏遮住不能看见。
-
——一九三三年北国风景线。靠近沙漠的地方,刮起风来连天都是黄的。骆驼驮着煤块,从门头沟来。
-
P兄:我是在桂林,从一月七日以迄于今,假如没有什么变动,自己也有耐性,大约可以呆到年底。
-
巴金兄:你还记得在南京,不,在这个广大的世界上,有一个你曾系念过的人:你曾为他祝福,希望他生活下去,得到生活,……并且他也是一直的在系念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