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谁告诉我谁是中国人,启示我,如何把记忆抱紧;请告诉我这民族的伟大,轻轻的告诉我,不要喧哗!请告诉我谁是中国人,谁的心里有尧舜的心,谁的血是荆轲聂政的血,谁是神农黄帝的遗孽。
-
鲜艳的明星哪!——太阴底嫡裔,月儿同胞的小妹——你是天仙吐出的玉唾,溅在天边?还是鲛人泣出的明珠,被海涛淘起?哦!我这被单调的浪声摇睡了的灵魂,昏昏睡了这么久,毕竟被你唤醒了哦,灿
-
昨夜梦里:听说你对那个名字叫Marlie的女子,也正有意。是在一个妩媚的郊野里,你一个人坐在草地上写诗,猛一抬头,你看到了丛林那边,女人的影子。
-
一西风,你只能在人间放浪吗?假如我做了你,就天上的银河,也吹起它壮阔的波澜来。二我愿化作一片秋云,让明月睡在我底怀里!然而妒我的西风,也许给吹散了,待怎样呢?三我想长起比风还快的双
-
面前一张白纸,想写下几行黑字。黑字在脑中回旋,白纸在桌上睡眠。黑字底筋斗翻得越多,白纸底鼾声起得越大。
-
慰安:一字字,一行行,都是泪;一字字,一行行,都是悔;一字字,一行行,都是爱!潜藏了三十多年的爱种,萌芽了二十多月的爱苗,纵然禁得春寒,也难免几分憔悴!幸这番泪泉灌溉,悔壤栽培,怕
-
你联竿篠篠乙是篠格我?我看你杀毒毒格太阳里打麦打的好罪过。到仔几时一日我能够来代替你打,你就坐勒树阴底下扎扎鞋底唱唱歌。
-
我渴想到河的对岸去。在那边,好些船只一行儿系在竹竿上;人们在早晨乘船渡过那边去,肩上扛着犁头,去耕耘他们的远处的田;在那边,牧人使他们鸣叫着的牛游泳到河旁的牧场去;黄昏的时候,他们
-
春寒如此,憔悴的我,荏弱的花,一齐知道;——也许春却不曾知道。为甚春寒如此?懵懂的我,伶俐的花,一样不曾知道;——也许只有春知道。
-
屋子里拢着炉火,老爷分付开窗买水果,说“天气不冷火太热,别任它烤坏了我。”屋子外躺着一个叫化子,咬紧了牙齿对着北风喊“要死”!可怜屋外与屋里,相隔只有一层薄纸!一九一七,十,北京。
-
谁从孩子的眼里把睡眠偷了去呢?我一定要知道。妈妈把她的水罐挟在腰间,走到近村汲水去了。这是正午的时候。孩子们游戏的时间已经过去了;池中的鸭子沉默无声。
-
对岸青叶荫下的野餐,只有百里香和野菊作伴;河水已洗涤了碍人的礼仪,白云遂成为飘动的天幕。
-
人们说我有些像一颗星儿,无论怎样光明,只好作月儿底伴,总不若灯烛那样有用——还要照着世界作工,不徒是好看。
-
我站在花海中,看花儿在微风中摇曳,看花的人在远处微笑,静静地享受这美好的时刻。
-
引起寂寂的旅愁的,翻着软浪的暗暗的海,我的恋人的发,受我怀念的顶礼。恋之色的夜合花,佻的夜合花,我的恋人的眼,受我沉醉的顶礼。
-
老头儿和担子摔一跤,满地是白杏儿红樱桃。老头儿爬起来直哆嗦,“我知道我今日的罪过!”“手破了,老头儿你瞧瞧。
-
吹去过往迎来希望春风里人生无畏。
-
我心爱的雨景也多着呀:春夜梦回时窗前的淅沥;急雨点打上蕉叶的声音;雾一般拂着人脸的雨丝;从电光中泼下来的雷雨——但将雨时的天我最爱了。
-
一世界,世界,谁能创造世界?——不是耶和华,只是劳动者。世界,世界,劳动者底世界!二劳动者,劳动者,谁能管辖劳动者?——劳动者没有国家,劳动者只有世界。
-
秋之泪哟,这真是诗人之泪的结晶哟!泪成了海,海中还有鲛人在;这鲛人怕莫就是诗人的化身哟!可惜你底珠泪,对这尘世中没有泪种的人挥洒,他们怎能倾泻同情的泪哟!你底泪若是尽了,将把甚么来
-
早晨,我在石铺的路上走时,我叫道:“谁来雇用我呀。”皇帝坐着马车,手里拿着剑走来。他拉着我的手,说道:“我要用权力来雇用你。
-
给什么智慧给我,小小的白蝴蝶,翻开了空白之页,合上了空白之页?翻开的书页:寂寞;合上的书页:寂寞。
-
机械将完全地改变了,在未来的日子——不是那可怖的汗和血的榨床,不是驱向贫和死的恶魔的大车。
-
白天哪,为甚么点起蜡烛来呢?我也知是白天哪,但是我怎地瞧不见人影呀!哦,黑暗之幕,罩住了白天之面了!点起蜡烛来,也许透过黑暗之幕而见到几个人影吧。
-
案头有些什么?一方白布,一座白磁观音,一盆青青的小麦芽,一盏电灯。灯光照着观音的脸,却被麦芽挡住了,看它不清。一九一七,十二,北京。
-
我说飞毛腿那小子也真够别扭,管保是拉了半天车得半天歇着,一天少了说也得二三两白干儿,醉醺醺的一死儿拉着人谈天儿。
-
钟声报得这样急——时间之海底记水标哦!是记涨呢,还是记落呢!——是报过去底添长呢?还是报未来底消缩呢?
-
别人对你不能知晓,因为你是一棵亡在阵前的小草。这消息传来的时候,我们并不哭得嚎啕,我们并不烦乱着终朝,只是猜着你受难的日子,在何时才得到一个这样的终了?你的尸骨已经干败了!我们的心
-
答赠恩沱了一三友我是一只孤独的雁雏,朔方冰雪中我冻的垂死;忽然一晨亮起友情的春阳,将我已冷的赤心又复暖起,我的双翼回温而有力,仿佛雪中人入了炭盆的室中;已毙的印象复活于眼前,又如
-
如此,只合如此吗?谁教如此尽如此呢?“向来如此,只得如此”。谁教向来尽如此呢?“大家如此,只得如此。”谁教大家尽如此呢?“不如此,就是叛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