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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非做了镜中人,把镜外的我,做了影子,才能认识我底真面目。一九二四,一一,九,在江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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驾犁,驾犁!老牛晦气!带水拖泥,犁重难移;犁重难移,鞭长难避;打落牛毛,擦破牛皮!驾犁,驾犁!老农呆气!拉牛耕田,力尽筋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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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各作工,各各作工!谁该辛苦,谁该闲空?通力合作,供给大众;各尽所能,各各劳动!各各作工,各各作工!谁该富有,谁该困穷?大家努力,生产归公;各取所需,各各享用!各各作工,各各作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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枕头儿不解孤眠苦,蓦逗起别离情绪;相思何处诉,向梦里别寻归路。虽则软魂如絮,复水重山拦不住;和风和雨,飞过钱塘去。一九二二,八,二二,在杭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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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和华真多事啊!粗制滥造些畸形的人类出来。耶和华真多事啊!粗制滥造了一个畸形的亚当,还要粗制滥造出一个畸形的夏娃来。耶和华真多事啊!粗制滥造了畸形的亚当夏娃,还要使他们粗制滥造些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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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也不寻常,醉更清狂,记从梦里学荒唐;除却悲歌当哭外,哪有文章?都要泪担当,泪太勿忙。腹中何止九回肠?多少生平恩怨事,子细评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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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来由呵,忽地花前一笑。是为的春来早?是为的花开好?是为的旧时花下相逢,重记起青春年少?——都不是呵,只是没来由地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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均匀呵,春雨;然而为甚不曾沾润到——我这枯燥的心上?轻细呵,春雨;然而脆弱的花心,却嫌你重了。繁碎呵,春雨;然而独坐无眠的我,却只得到异样的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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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底故乡在哪里?——我是生长于梦中的,梦是我底故乡呵!我底故乡在哪里?——我是从“未来”旅行到此的,“未来”是我底故乡呵!人人都有故乡;漂流的我,似乎也得创造出一个故乡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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罢了,谁说没有了爱?没爱,制度怎地存在?没爱,制度怎地破坏?罢了,制度原是爱底建筑;爱原是制度底基础。是制度沈没了真正的爱?是爱铸造了错误的制度?罢了,春来了!骄阳下照,温流上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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窥透了她底秘密了,从偶然的微笑里:就是她平日不曾漏泄的,纵使千言万语;也是我平日不曾领会的,纵使千探万问。这秘密原不是言语能宣露,更不是探问能明白的;就是微笑里的窥透,也只是有意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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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剩一抹斜阳了,山呵,你还拦住它做甚?晚霞很骄矜地说:“斜阳去了,有我呢!”“羞啊,一瞬的绚烂罢哩。”月儿在东方微笑了!群星密议道:“让她吧,她也不能夜夜如此呵!”但还有几颗不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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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琴上的G弦,一天向E弦说:“小兄弟,你声音真好,真漂亮,真清,真高,可是我劝你要有些分寸儿,不要多噪。当心着,力量最单薄,最容易断的就是你!”E弦说:“多谢老阿哥的忠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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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当!叮当!清脆的打铁声,激动夜间沉默的空气。小门里时时闪出红光,愈显得外间黑漆漆地。我从门前经过,看见门里的铁匠。叮当!叮当!他锤子一下一上,砧上的铁,闪作血也似的光,照见他额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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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不爱美丽的花,没有不爱唱歌的鸟,没有一个孩子不爱哭,没有一个孩子不爱笑。没有没眼泪的哭,没有不快活的笑:你的哭同于我的哭,你的笑同于我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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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想姐来姐想郎,同勒浪一片场浪乘风凉。姐肚里勿晓的郎来郎肚里也勿晓的姐,同看仔一个油火虫虫飘飘漾漾过池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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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园里一朵蔷薇开出墙,我看见仔蔷薇也和看见姐一样。我说姐儿你勿送我蔷薇也送个刺把我,戮破仔我手末你十指尖尖替我绑一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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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叫王三妹来我叫张二郎,你住勒村底里来我住勒村头浪。你家里满树格桃花我抬头就看得见,我还看见你洗干净格衣裳晾勒竹竿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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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我整天的抱着他;他调着笑着跳着,还要我不住的跑着。唉,怎么好?我可当真的疲劳了!……想到那天他病着:火热的身体,水澄澄的眼睛,怎样的调他弄他,他只是昏迷迷的躺着,——哦!来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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适之兄:六月前接到你寄给我的《新青年》,直到今天才能写信说声“多谢”,也就荒唐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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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鲁夫译注)近代的思想常常在古人的遗书陈言里听到了同情的声音,有些人就赶紧将那旧书由书架上取下,拂去了多年的灰尘送到印刷局去,刊行种廉价的版本,十七世纪的斯宾罗沙就是近代人这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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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若说那是一个梦,那么,我们是生活过了一个悲惨的梦呢。从那土匪出没的山城里我们逃了出来,那是希望着从死逃到生,然而,谁知道仍然是从死逃到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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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啊,吹着罢,吹着我妹妹底坟墓。啊,风是吹着了在我妹妹底坟上啊!她如今死去了,风呀,她再不能随着你而歌唱;她底伤心,如今已经沉寂在黑暗的土地上了啊!你呀,旋舞着而来的,你是去报告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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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你来,这里就空虚起来了。你啊!你真是个不祥之物么?阴暗与惶惑,不安的心情之表露啊!遗留着的是一件白色的死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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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波送了你去,你就再没有回来呀。我不曾送你,致使你底眼睛红肿,而且脸面也更苍白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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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在黄昏,我携着我底孩子逃了出来。孩子非常慌张,他还没有他底力量;至于我,我却太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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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风吹来的时候,檐铃就叮叮地响着了。古暗的生活啊!每一次听了檐铃曲,就默默地计算起来在这幽暗的屋子居留过多少时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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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一般静寂的夜分。想起这与世界隔绝的生活,是怎样也不能忍受的了。世界变成怎样了呢?有生命活跃着和阳光照耀着的世界,现在不应当也是一样地沉睡了吧?然而,世界之上有着灾难,这里也有着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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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接着一天,流过去了。我们应当因这而感激吧?除此,我们还能有什么感激的呢?太阳升起的时候,我们是懒惰的;太阳沉落的时候,我们是忧愁的……太阳沉落以后呢?我们底梦是一个平安的梦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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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之认识孙鸥,自然是他在成都大学文预科读书,我去教书的时候;然而我之晓得“以泊”这个别号,却在民国十五年春,创始主编《新川报》副刊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