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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先我有一个远房的叔祖,他是孝廉公而奉持《太上感应篇》的,每到年末常要写一张黄纸疏,烧呈玉皇大帝,报告他年内行了多少善,以便存记起来作报捐“地仙”实缺之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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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玉堂先生说,法国一个演说家劝人缄默,成书三十卷,为世所笑,所以我现在做讲沉默的文章,想竭力节省,以原稿纸三张为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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舍伦(Seiren)平常多照拉丁文写作Siren,在希腊神话上是一种人首鸟身的女怪,在海边岩上唱歌,使航海者惑乱溺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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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条腿》是一篇童话。文学的童话到了丹麦的安徒生(HansChristianAndersen)已达绝顶,再没有人能够及他,因为他是个永远的孩子,他用诗人的笔来写儿童的思想,所以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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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亮已经上来了,大概已是十点钟的光景,然而我们的肚子里还是空空的。我们三个人来回在大街上走了几次,到底寻不出一家饭铺,觉得非常焦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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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凉的时候,困倦的睡魔都退避了,我们便乘兴登大连的南山,在南山之巅,可以看见大连全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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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小说”的名目,最初见于《汉书·艺文志》:“小说家者流,盖出于稗官。街谈巷议、道听涂说之所造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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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峻峭的河岸上,山丹花正在开放,它鲜红的花瓣,镀上银色的曙光。苏丽亚一手拉着马缰,一手抚摸万依斯胸膛,她送别新婚的丈夫,去到巩乃斯种畜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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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严寒封闭了一个时期的古幽燕,春又悄无声息地回来了。在北平,这是第一个惨淡的春天,是有史以来,虽然经过大单于、忽必烈、多尔衮的金戈铁马的蹂躏,也从没有这样惨淡的春天!在古城的四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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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们是坐在速度的上面的。原野飞过了。小河飞过了。茅舍,石桥,柳树,一切的风景都只在眼膜中占了片刻的存在就消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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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曾记得,微微的云翳,淡淡的月痕,疏疏的花影,呜呜咽咽的洞箫声?今夜相思,昨夜相思梦,一声声地飞出箫唇指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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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机轧轧,雄鸡哑哑。布长夜短,心乱如麻。四更落机,五更赶路:空肚出门,上城卖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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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成好,收成好,爸爸妈妈开口笑:“前年水荒去年旱,可怜租也还不了!今年晴雨多调匀,也许多收几担稻:旧欠新租一扫清,全家还够一年饱;不但全家饱一年,有余更上行家粜,听说今年米价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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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著残雪的青山,别嫌迟暮吧;明媚的晚霞,正对著你微笑呢。消受得晚霞底一笑,也不必抱怨残雪了!一九二三,二,六,在萧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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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前的大路,你尽躺在地下,让千千万万人践踏著,不太辛苦吗?站起来歇息一下吧!大路呵,你试试看!如果站起来,比青山还高呢,何苦这样埋没著呵?“我本来站著的;站得不耐烦了;才躺下来歇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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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没篷的小船,被暖溶溶的春水浮著:一个短衣赤足的男子,船梢上划著;一个乱头粗服的妇人,船肚里桨著;一个红衫绿裤的小孩,被她底左手挽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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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群花齐放的时候,司春的神,在花丛中徘徊著。忽听得低低的赞叹声道:“好呀!灿烂的美满的花呀!”司春的神,很满意地微笑道:“这是我底创作呀!这是我选取自然之锦,用无痕之剪裁成,不离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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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曾见她,爱在哪里?刚见了她,爱从何起?既爱了她,爱何曾还在我底心里?我在,爱在;没她,没爱。爱不在我心里,爱又何曾在我心外?有?无?爱不从无生;爱不依有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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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秋光唤起,孤舟独出,向湖心亭上凭栏坐。到三更,无数游船散了,剩天心一月,湖心一我。此时此际,密密相思,此意更无人窥破;——除是疏星几点,残灯几闪,流萤几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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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从前,不是现在,人生只是将来。从将来认取人生,我们要斩断葛藤似的从前,我们要看破锦绣似的现在。为甚要斩断从前?——我们要进取将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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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何处搜辑了无数泪珠儿,洒作连绵春雨。算让它沁透了大地,泼灭了地心火,认春痕更从何处?一九二二,二,一四,在萧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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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楚伧先生底诗,俍工肃文先生底信——风雪关山,车轮帆影,往事从头细数:准备泪珠三万斛,樱桃花下检情书;只零笺剩墨,遗失了些,残缺了些,比春魂浓淡何如?是胸中一幅爱情图:要不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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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默地想,我只是默默地想。想些甚么?——我不曾在心上记账。我明知想也无益,但不想又将怎样?怎样,怎样,默默地想,我只是默默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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羊肉店!羊肉香!羊肉店里结着一只大绵羊,吗吗!吗吗!吗吗!吗!……苦苦恼恼叫两声!低下头去看看地浪格血,抬起头来望望铁勾浪!羊肉店,羊肉香,阿大阿二来买羊肚肠,三个铜钱买仔半斤零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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彻夜的醒着;彻夜的痛着;从凄冷的雨声中,看着个灰白色的黎明渐渐的露面了,知道这已是换了一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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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们今天吃的食,这是佛祖当年乞的食。这是什么?是牛油炒成的棕色饭。这是什么?是芥厘拌着的薯和菜。这是什么?是“陀勒”,是大豆做成的,是印度的国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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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普通当做教本用的文学概论批评原理这类书里,开章明义常说文学是一面反映人生最好的镜子,由文学我们可以更明白地认识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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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才子佳人信有之”才子佳人,是一句不时髦的老话。说来也可怜得很,自从五四以后,这四个字就渐渐倒霉起来,到现在是连受人攻击的资格也失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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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人们常常觉得他俩的恋爱是空前绝后的壮举,跟一切芸芸众生的男欢女爱绝不相同。这恐怕也只是恋爱这场黄金好梦里面的幻影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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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这班圆颅趾方的动物应当怎样分类呢?若使照颜色来分做黄种,黑种,白种,红种等,那的确是难免于肤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