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掉下苦澀的淚
家村的影子離我遠了
想一想，彷彿跌進慘淡的夢寐
五年了，在黑暗的原野上我戰鬥着
那璀璨的“真理”在我耳邊說
鬥爭喲，堅決地鬥爭啊
偉大的光明就會在你眼前閃爍
五年了，在黑暗的原野上戰鬥着
爲了自由
悄悄流過許多血和淚
任青春的影子被秋風吹北風吹
今夜啊，把自己破爛的影子拖過漳河
一羣雁子爲我唱流亡的悲歌
可悲的雁子啊
我的淚泉已枯乾了
正需要熱和火
雖然你們會說
“火是毫無用處的，鬥了—陣，
冒一陣煙，便熄了”。
五年了，北方荒原上的路我已走熟
“自由”和“光明”依然
在黑暗的林中悲哭
我還是緊緊握着我的斷劍
在黑暗的郊原上戰鬥着！戰鬥着
雖然後方是荒村狗泣，前面是鴟梟的
“啊，啊”
今夜，我渡過漳河
拿着我的斷劍
要去攻擊那些黑暗的城郭
1938年5月《五月》詩歌綜合叢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