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爲知己者用,
故承恩的燈
遂做了戀的同謀人:
作憧憬之霧的
青色的燈,
作色情之屏的
桃色的燈。
因爲我們知道愛燈,
如仁者樂山,智者樂水,
爲供它的法眼的鑑賞
我們展開祕藏的風俗畫:
燈卻不笑人的風魔。
在燈的友愛的光裏,
人走進了美容院;
千手千眼的技師,
替人勻着最宜雅的脂粉,
於是我們便目不暇給。
太陽只發着學究的教訓,
而燈光卻作着親切的密語,
至於交頭接耳的暗黑,
就是饕餮者的施主了。
望舒草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