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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歇的波浪終不歇地向岸邊洶涌。這邊才響得飛敷地濡濡地低了,那邊又匍蓬地捧起一個碧波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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睛空萬里一風箏,風挾鈴聲宛轉鳴。羨煞凌霄無限樂,幾時我亦乘風行。1920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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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風秋雨驚醒我的秋夢,披衣靜聽,秋在窗外低吟;這淒寒秋夜裏,什麼都死寂沉靜,猛憶到秋將去,生命又逝去一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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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也似的斜陽,給隱隱的青山,蒙起微殷的面幕了,嬌羞得很啊!落葉比潮還急,西風被埋冤了;爲甚擁抱著疏林,狂吻不休呢?默默的晚秋,告訴暮鴉說:“別‘歸呀!歸呀!’地催促呀!留也不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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掛掛紅燈!掛掛紅燈!我要光明!我要光明!紅燈當面,照我眼睛;紅燈當頭,照我心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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腰有一匕首,手有一樽酒:酒酣匕首出,仇人頭在手。匕首復我仇,樽酒澆我愁;一飲愁無種,一揮仇無頭。匕首白如雪,樽酒紅如血;把酒奠匕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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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報上看見了北京政變的消息,便摹擬了北京的兩個車伕的口氣,將我的感想寫出。老哥,咱們有點兒不明白:怎麼曹三爺曹總統,——聽說他也很有點兒能耐,就說花消罷,他當初也就用勒很不少——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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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樣說也很好!再會吧!再會吧!我這稿子竟老老實實的不賣了!我還是收回我幾張的破紙!再會吧!你便笑瀰瀰的抽你的雪茄;我也要笑瀰瀰的安享我自由的餓死!再會吧!你還是盡力的“輔助文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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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泛在孩子兩眼的睡眠,——有誰知道它是從什麼地方來的?是的,有個謠傳,說它是住在螢火蟲朦朧地照耀着林蔭的仙村裏,在那個地方,掛着兩個迷人的羞怯的蓓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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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每天把紙船一個個放在急流的溪中。我用大黑字寫我的名字和我住的村名在紙船上。我希望住在異地的人會得到這紙船,知道我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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狩獵者的後裔有強健的體態阿美族的少女,你會記得你的祖先是來自霧的森林來自白雲的山崗崗上有鷹高飛林中有麋鹿躲藏獵鹿的鐵矛鏽了獵鷹的弓弦斷了多少年代,它們被放棄在茅屋裏做着往昔山林的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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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在寫月光裏的桐影,他在寫自然裏的美吟。兩番未遇也何妨呢?——他所做的總是我所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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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說男兒意氣雄,春過二十無微功。生涯今日何堪問,萬惡滬濱侍富翁。治國無才當治鄉,民生困迫正悽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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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液寫成的大字,斜斜地躺在南京路,這個難忘的日子—潤飾着一年一度……血液寫成的大字,刻劃着千萬聲的高呼,這個難忘的日子—幾萬個心靈暴怒……血液寫成的大字,記錄着衝突的經過,這個難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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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你自己毀壞了吧,惡人,這是你唯一的報復;因爲你的是一個高潔的靈魂,不如世人的污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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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安着心潮,伏在銅像下祈禱的時候,惠風顫動的桃花,像你含笑的面靨;高懸穹蒼的眉月;似你蘊情的秋波;蓊鬱林中的小鳥,宛如你臨紙哽咽的悲調;幕靄籠空時的紅霞落日,描畫出故人別後的纏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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歸巢的鳥兒,儘管是倦了,還馱著斜陽回去。雙翅一翻,把斜陽掉在江上;頭白的蘆葦,也妝成一瞬的紅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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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叫王三妹來我叫張二郎,你住勒村底裏來我住勒村頭浪。你家裏滿樹格桃花我擡頭就看得見,我還看見你洗乾淨格衣裳晾勒竹竿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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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宇宙間惟一的寶物,但已被人們各自的渲染,遂在上帝的座前,亦不爲忠實之客。生活於繁華的世紀,人們皆以你爲競爭的工具;發生了愛與怨的轇轕,作爲傷害之武器!宛轉的黃鸝之歌聲,已無能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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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冬闊步地來了,(以灰色的披衫做護衛!)趕走孱弱的秋,卻留下秋之衰敗。在萬籟無聲的夜間,冷風遂驟然稱霸,侵略了麻雀與噴泉的細語,並戰慄健壯,曾纏繞在我腳邊的淺草,褪盡了淡黃,無力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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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岸青葉蔭下的野餐,只有百里香和野菊作伴;河水已洗滌了礙人的禮儀,白雲遂成爲飄動的天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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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的園子已花繁葉滿了,濃蔭裏卻靜無鳥喧。小徑已鋪滿苔蘚,而籬門的鎖也鏽了——主人卻在迢遙的太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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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是故意的雄偉,水是故意的漪漣,因爲我,只有,只有,只有乾枯地在人間蹁躚。景物是譏嘲的含着諂媚,人們是勉強的堆着笑臉,因爲我,只是,只是,只是醜惡的在人間徘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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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飆怒卷着黃塵滾滾如驚濤洶涌,朝陽隱了這天地只剩下蒼黑之雲;一陣腥風吹開了地獄緊閉的鐵門,斷頭臺畔僵臥着無數慘白之屍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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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頭堆滿了人間的悵惘,走進了靜寂迷漫地夜園裏;藉着流螢的光焰,訪那已經酣睡的草花,暗沉呵!無明月之皎潔,無繁星之燦爛,無燭光之輝煌,蝙蝠在黑暗裏翱翔,朔風吻着松林密語,踽踽者籠罩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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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前一張白紙,想寫下幾行黑字。黑字在腦中迴旋,白紙在桌上睡眠。黑字底筋斗翻得越多,白紙底鼾聲起得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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慰安:一字字,一行行,都是淚;一字字,一行行,都是悔;一字字,一行行,都是愛!潛藏了三十多年的愛種,萌芽了二十多月的愛苗,縱然禁得春寒,也難免幾分憔悴!幸這番淚泉灌溉,悔壤栽培,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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揚鞭出北門,心在香山麓。朝陽浴馬頭,殘露溼馬足。古剎門半天,微露金身佛。頹唐一老僧,當窗縫破衲。小僧手紙鳶,有線不盈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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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尋屍我迷了歸路,躑躅在無窮黑暗的曠野;涼涼的陰風颼動這曠野的沉寂,——有如全宇宙都危危地在戰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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樹,伸向無窮雖是空的一握無窮確在它的掌握深入過去,是盤結的根展向未來,是交錯的枝密密的新芽和舊葉在撫摩浮雲,太陽和星子生命在擴張到至高、至大、至深邃、至寬廣天空是一片幽藍永恆而神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