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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人如弓手,語言是其利箭,無休止地向罪惡射擊,不計較生命之力的消耗。但永遠在苦惱中跋涉,未能一踐其理想:撲滅殘酷之人性,盼春光普照於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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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樹朦朧,夜雲聚。簫聲歇;沒言語。剛送人家歸,又打量自家歸去。汽笛在長嘯;一天歡娛汽笛聲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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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風的吹噓之中,小鳥兒的密語之中,醒來吧!醒來吧!夢兒姍姍飛去。我夢入廣漠的沙灘,黃的沙丘靜肅無生,遠地的颶風捲起沙柱,無邊中揚着殺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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煙囪不再飛舞着煙,汽笛不再咽嘆着氣,她堅強地挺立,有如力的女仙,她直硬的輪廓象徵着我們意志!兄弟們,不再爲魔鬼作工,誓不再爲魔鬼做工!我們要堅持我們的罷業,我們的堅決,是勝利的條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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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去你的黑色面網,我見到薔薇和雪花溶合的顏色;怯怯地低下我的頭去,你以爲是害羞嗎?我的靈因你的秀眼而生動,但剎那便歸沉寂,如既熄之燈,爲你強忍着的淚,終流在你之微笑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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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見了貓兒追逐,想到色情狂之人類,當其貪歡之時,甚於猛獸之搏鬥。忘了虛僞之禮貌,靈魂則成爲一種記憶,或如一句空泛的語言,無補於實際之殘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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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我渡過漳河月亮掉下苦澀的淚家村的影子離我遠了想一想,彷彿跌進慘淡的夢寐五年了,在黑暗的原野上我戰鬥着那璀璨的“真理”在我耳邊說鬥爭喲,堅決地鬥爭啊偉大的光明就會在你眼前閃爍五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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岩石,像一個哲人在低頭沉思他的筋骨峋嶙胸膛豐滿眼光凝定體魄是雄偉而堅強默默地坐着用手撐着下顎披着滿身的陽光俯視着魚鱗般的海波億萬年以前他就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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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世界之間是牆,牆和我之間是燈,燈和我之間是書,書和我之間是——隔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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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霜,微陽裏,香汗透香肌,舞罷輕披蕊絲髮;清白何須綠葉衣。有的已謝了,有的還半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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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從一聯隊的夢中醒來,窗外還下着蕭瑟的淫雨,但恐怖的暗重雲塊已經消散,遠處有蛙兒談着私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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歸來喲!我的熱情,在我胸中燃焚,青春的狂悖吧!革命的赤忱吧!我,我都無限饑饉!歸來喲!我的熱情,回覆我已過的生命—盡日是工作與興奮,每夜是紅花的夢影!迴歸喲!來佔我空心!1928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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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天無限——蒼蒼的海水接連着灰色的天,遼遠遼遠地望不見樹杪山巔,故鄉與墳墓也潛隱在我心的一隅,看,剎那間飛鴻萬里,我呀今日飄到這天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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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天之遠近,全現陰陰的欲雨之色,四處無日光之影,惟有寒風吹來,頻添許多冷戰。模糊裏有一隻烏鴉,孤獨地,飛翔、巡視,似詫異這空中,何以變成如此之單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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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馬蒙着眼睛蹄聲在雨的街上響着熟悉的街道啊我回來了轉一個拐角就是高高的白楊在第二號電杆下就是舊日的門窗那裏有人在夢裏懷念着我急催的門鈴會把夢裏的人驚醒她們將會扶着我很艱難的跨進屋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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擇定了這個安靜的地方他讚美深沉的海洋孜孜不息的,奔騰的海美麗的,溫柔的海神祕的,令人沉思的海一切創造都在這裏開始他要與海洋永遠同在岩石,像一個哲人在低頭沉思永遠坐着面對着海洋19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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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雪片片敲窗,狂風陣陣打門。筆頭蘸着墨,墨就冰了;放下手來呵手,手終呵不溫。“你怕冷麼?不要怨着火爐不生火:——只要忖着路上,船上,田裏,園裏的許多弟兄,姊妹們!”1920年1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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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陽棄其統治的世界,灰色之雲遂乘機而起,從山後佈滿天空,如無組織之流匪。紅霞忽露出頭角,㨇挲到短樹,頹垣,淺堵,似欲佔領到平原,奈晚風見妒,逐其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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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同是一粒火種,由萌芽,伸展,成燦爛之朝陽。當旺盛之時,可使玉石粉碎,鋼鐵變軟,化黑暗爲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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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廟的鐘聲將使墓底的骷髏流淚,昏睡在海上的人們依然如既死之鱉,我願那釘過耶穌的十字架永腐在溝渠,讓魔鬼去堆積那罪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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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不死之人獸,我懼怕你,因你的獸性將傳流千子萬孫,宇宙間惟有你是萬能,但所有的罪惡也從你的心中播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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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歡你痛哭,甚於你甜蜜的言語,因眼淚狼藉,是我們的戀愛之焦點。我問你生活的意義,你遙指那出山的紅日;我亦覺得:演愛情之劇,不放火則須流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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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央社上海二十四日路透電,據確悉:本月二十二日,日運兵船一艘,在安慶、馬當之江面觸華軍所配置之水雷,炸成粉碎,日軍死者百餘人,傷者無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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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的海港漸漸爲霧所封閉只有點點的乳白色的燈光像無數的睡蓮悄悄地在夜的水波上開放霧,籠罩着石級下無數的船舶霧,模糊的黑色的長橋霧,擁抱着街樹和車輛霧,溫柔地攬着長橋的細腰燈在霧中像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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吹簫者木立酒肆中他臉上累積着太平洋上落日的餘暉而眼睛卻儲藏着黑森森的陰暗神情是凝定而冷肅他欲自長長的管中吹出山地的橙花香他有弄蛇者的姿態尺八是一蛇窟七頭小小的蛇潛出自玲瓏的孔中纏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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豆花,潔白的豆花,睡在茶樹底嫩枝上,——萎了!去問問歧路上的姐妹們決心捨棄了田間不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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捻着枝榴花忽然面紅;想靠你肩頭又靠不攏:那時你覺得不——喉嚨底喧嚷着“我愛你!”卻沒有勇氣嘴裏跳出?1924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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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紅的天使把革命之火投向大地!這不是偶然的,這不是偶然的!嚴堅的冰雪,覆蓋着春的契機,陰森的雲霾,掩蔽着太陽的金毫萬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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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給一個姑娘—案上花瓶,插野花一束,及柏葉兩支。來了一個獨腿的紡織娘,坐十餘天不去,有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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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小草之顛沛,滿足了狂風的快樂,羊兒在旁邊得意了,是上帝的一點意思吧。我呢,有明徹的眼光,僅成淚兒的良友,一切無窮的衝突,使我的美麗變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