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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寻找未僵硬之尸骸迷了归路,踯躅于黑夜荒漠之旷野。凛凛的阴风飏动这大原的沉寂,有如全宇宙在战栗,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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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里,不见你的豪迈、圆浑、与晶明有低垂的星,在你仰视的眸子里泛出幽光是高扬后的沉潜?你静静的在捡拾回忆的珠粒你在咏叹,你的咏叹已超越了悲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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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堤边,水面远近的杨柳掩映里,我认识了西湖了!西湖,1922,3,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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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叔!叔叔!你们好;怎么起得这样早?敲罢头一遍鼓的啄木鸟,比我们起得还要早;翘起大尾巴的松鼠,已经在杉树枝上做早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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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过浅浅的竹篱,我悄然来这园里,潜步到丁香树下,探访与我认识的青春。在萧索的小径,留着落英的余剩,我茫然仰首,四顾苍苍,惟有残叶在墙底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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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我明白了过失,遂成教徒,向你作忏悔的低首,愿受你眼光的判决,或泪泉之馀滴的洗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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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去你的黑色面网,我见到蔷薇和雪花溶合的颜色;怯怯地低下我的头去,你以为是害羞吗?我的灵因你的秀眼而生动,但刹那便归沉寂,如既熄之灯,为你强忍着的泪,终流在你之微笑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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霁月后半城烟雨半城愁,几近琼枝不肯栖。栀子花黄香里瘦,雨雾平添几抹凉。后题幺妹峰九州独坐云外看,日月曾照万古峰。宋赵彩霞云飞掠,四方来朝鉴锦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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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月的小庭里,教我隐了;明灯的玻窗里,陪伊坐了。静静里流来,几朵娇笑几枝话;闲闲地映出,少女俩细斟茶:美景和美情,融成了水样的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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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城冷寂大难留,除却西风不见秋。多谢阿欢悄然至,折将秋色慰尘囚。1923年10月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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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二七夏,我曾写了一篇长诗《萍》,只成了一部分,约五六百行。因生活不安定,原稿失去不能追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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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稿)粪气掺了蚕豆花的暖香,吹进莫稽住的平间草房。鸡在邻庄刚才报过正午,唤他放下书来做饭充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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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接受巴鲁邀请,和他同宿一个帐篷;在昏黄的灯光下,他打开记忆之门——他生在“中华民国”元年,只有收税官记得他是“国民”;在那漫长的三十八年,他尝尽了人间的苦痛……爷爷留下什么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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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别后之泪,沁透了一方雪白的纱巾。留著吧,洗去吧。——啊,怎舍得洗去呵!二干了;——虽然干了,仔仔细细地看,点点滴滴的泪痕,分明都在哩!三干了;——啊,昨夜的干了!今朝的重新又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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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也不寻常,醉更清狂,记从梦里学荒唐;除却悲歌当哭外,哪有文章?都要泪担当,泪太勿忙。腹中何止九回肠?多少生平恩怨事,子细评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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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剩一抹斜阳了,山呵,你还拦住它做甚?晚霞很骄矜地说:“斜阳去了,有我呢!”“羞啊,一瞬的绚烂罢哩。”月儿在东方微笑了!群星密议道:“让她吧,她也不能夜夜如此呵!”但还有几颗不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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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一点小利,所谓亲切的知己,竟不妨以无形之箭,贯我心头,留永远之创伤。我于此应看破友谊,弃绝一切虚伪的共感,勿令那刽子手之刀芒,随甜蜜与诚恳之语言而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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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于沉闷的舱中,如垂死之病人,无力作春天的梦,只弯着腰儿,让麻木去战胜痛苦。野蛮的北风,从水面奔来,如水泊之流匪,劫舱板远去;那朦胧的天色——灰黑的,遂染上我久郁的心头之惆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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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的云是空中最奋异的建筑在俯瞰着多彩的城市回紫色的平原伴着火的圆舞葡萄在拣取金粒玫瑰在午寐光耀的梦中苍白的土地在海角以阳光的金浪洗濯头发她的美具有原始的魅力植物在繁殖以腐朽的叶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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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世界之间是墙,墙和我之间是灯,灯和我之间是书,书和我之间是——隔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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姊姊都嫁了,嫂嫂常怨我:我已恨煞这凄凉的家了。攀——藤,披——荆,你这样爱惜我,我要和你一起儿归去了!这一颗紧锁的芳心呀,要为你,要为你展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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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霜,微阳里,香汗透香肌,舞罢轻披蕊丝发;清白何须绿叶衣。有的已谢了,有的还半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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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风秋雨惊醒我的秋梦,披衣静听,秋在窗外低吟;这凄寒秋夜里,什么都死寂沉静,猛忆到秋将去,生命又逝去一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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洵美兄来电话,说是朱湘的第四诗集《永言集》可以由他出版这个允许,凡是喜欢新诗的人,连我自己在内,都应该向他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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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远保持着罢你伟大的同情听滴滴鲜血滴在黑暗乾坤凄怆悲惨无伦深沉里织进了一声“拼命”永远维系着罢你反抗的精神看累累白骨累积冷清环境哀愁冷酷残忍惨淡里喊出了一声“牺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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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也似的斜阳,给隐隐的青山,蒙起微殷的面幕了,娇羞得很啊!落叶比潮还急,西风被埋冤了;为甚拥抱著疏林,狂吻不休呢?默默的晚秋,告诉暮鸦说:“别‘归呀!归呀!’地催促呀!留也不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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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庙的钟声将使墓底的骷髅流泪,昏睡在海上的人们依然如既死之鳖,我愿那钉过耶稣的十字架永腐在沟渠,让魔鬼去堆积那罪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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悔煞许他出去;悔不跟他出去。等这许多时还不来;问过许多处都不在。西湖,1922,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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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样闪眼的繁的灯。异样醉心的轻的风。我袋着那封信,那封紧紧地封了的信。异样闪眼的繁的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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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不唱歌,夜不悲叹,巷尾暗中敲着馄饨担,闹钟的啜泣充满亭子间。我想起我幼小情景,—鹤群和鸽队翱翔的乡村,梦的田野,绿的波,送饭女人……黑的云旗,风车的巨翼,青苍苍的天空也被吞吃,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