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报载达尔文尺牍全文发表,关于宗教问题,证明他是无神论者。西洋的无神论者,除唯物论的共产主义者以外,甚为难得,有话也不能发表,或者隐藏一点,变成“不可知论”者而已。
-
我想搜集一点乡贤著作,二十余年来多少有所得,可是说到杨大瓢,却颇使我为难,他的著书不知怎的这么不容易入手。
-
前回在一篇关于朱舜水的文章里,引用《先哲丛谈》,牵连的说到陈元赟。据芳贺矢一的《日本汉文学史》,今关天彭的《日本流寓之明末诸士》,小畑利三郎的淮王常清与陈元赟之诸研究,查出陈氏的生
-
我看中国游戏文章,常想到日本的俳文,虽然讲起俳文又非回到游戏文章上来不可,这样说法似乎有点缠夹,但这是事实如此,因为俳文的根源可以说是本在中国,然而两者在本国文学上的地位却又很有不
-
大抵一个人在他的少年时代总有一两件可笑的事情,或是浪漫的恋爱,或是革命的或是复古的运动。
-
从先我有一个远房的叔祖,他是孝廉公而奉持《太上感应篇》的,每到年末常要写一张黄纸疏,烧呈玉皇大帝,报告他年内行了多少善,以便存记起来作报捐“地仙”实缺之用。
-
舍伦(Seiren)平常多照拉丁文写作Siren,在希腊神话上是一种人首鸟身的女怪,在海边岩上唱歌,使航海者惑乱溺死。
-
过羊尾镇,知道不久就要到达陕西省的白河县了,虽然疲乏,也稍稍振作了一下。太阳就要落下山去,然而白河还是看不到。
-
天还黑魆魆的,人也还睡得正甜,忽然传来了一阵开门声、人语声、脚步声,而那担杖钩环的声音更是哗啷哗啷地响得清脆。
-
天阴着,而且落着雨滴。“下雨也得走!”这是毫无疑义的。今天我们不必再同那些挑夫们生气,队员们也不必自己背负行李了,我们用四十元雇了一只小船,可以把行李送到安康。
-
深夜,舞会结束以后,忙坏年轻的琴师和鼓手,他们伴送吐尔地汗回家,一个在左,一个在右……琴师踩得落叶沙沙响,他说:“葡萄吊在藤架上,我这颗忠诚的心呵,吊在哪位姑娘辫子上?”鼓手碰得树
-
乡亲们哄地笑了,笑声羞红我的脸,今天和我赛马的人,正是我热爱的青年。我和他并着马头走,走向草地边缘,在我们身背后,盯着无数羡慕的眼。
-
夕阳在蔚蓝的天空,抹下了五光十色;微风与牧人们耳语:你看它变幻无穷。那、那一溜金黄的——该不是负重的骆驼队,摇着悦耳的铜铃,在起伏的沙梁上缓行;那、那一团火红的——该不是奋鬃长鸣的
-
被严寒封闭了一个时期的古幽燕,春又悄无声息地回来了。在北平,这是第一个惨淡的春天,是有史以来,虽然经过大单于、忽必烈、多尔衮的金戈铁马的蹂躏,也从没有这样惨淡的春天!在古城的四周,
-
“索性连秋也去了,这是多么的不幸呵!惜……惜……惜!可惜……可惜……可惜!”枯叶深深地叹息著。
-
林峦隐约平湖暮,微波吐露东风语:“明日是清明,青山分外青。”天边星可数,水底星无数;回首望春城,绕城千万灯。
-
一世界,世界,谁能创造世界?——不是耶和华,只是劳动者。世界,世界,劳动者底世界!二劳动者,劳动者,谁能管辖劳动者?——劳动者没有国家,劳动者只有世界。
-
布机轧轧,雄鸡哑哑。布长夜短,心乱如麻。四更落机,五更赶路:空肚出门,上城卖布。
-
挂挂红灯!挂挂红灯!我要光明!我要光明!红灯当面,照我眼睛;红灯当头,照我心灵。
-
让秋之泪独流吧!泪不许,秋也不许。——我也知秋之泪是不独流的。我也知秋之泪是不独流的。说是偶然,偶然的泪多著哩,何必读秋之泪?不忍秋之泪独流的,最是镜中人。
-
成虎,一年以来,你底身子许是烂尽了吧。然而你底心是不会烂的,活泼泼地在无数农民底腔子里跳著。假使无数农民底身子都跟著你死了,田主们早就没饭吃了;假使无数农民底心都跟著你底身子死了,
-
“龙哥哥,还还我!龙哥哥,还还我!”这样高亢激越的呼声,我们在四更以后太阳将出以前,随处可以听到;只消不是酣睡沈沈的。这是报晓的鸡声呵!这是破梦的鸡声呵!——不是吧,鸡声确是鸡声;
-
——译毛诗邶风静女一个静悄悄的姑娘,流丽而又端庄,约定等我在城角旁;——为甚彷佛看不见?累我搔著头皮,远望著在路上彷徨!一个静悄悄的姑娘,妩媚而又和婉,她送给我这支红管;红管红得有
-
也曾一口唾灭了日,吞没了月,呵平了山,喝干了海;更双手撩开了天幕,两脚踢飞了地球。但这不过是一个打算,——还没成功的打算。
-
这世界底一切——不可;我以外,似乎一切都多。——也许一切不多,就多了一个——我!不如让一切存留,只把这多了的我打破不!肉的,物质不灭;灵的,流转不绝:超灵肉的,一切即我,我即一切。
-
涌金门外,西子湖边:杨柳阴中,鞭丝帽影;藕花香里,莲颗莼羹:夕照西沈,游人未散。这是十几年前的一回雅集,而今记起。败瓦颓垣,荒堤茂草:流民树下,削竹搏泥;丐妇船头,爬螺摸蛤;雷峰孤
-
相思在你底眼底,你底耳际,——不,只在你底心里。眼底,分明是缠绵的相思字;耳际,分明是宛转的相思调子:但这不是相思。说这不是,更何处有相思本体?说这是的,又何曾表现得相思真谛?真正
-
被秋光唤起,孤舟独出,向湖心亭上凭栏坐。到三更,无数游船散了,剩天心一月,湖心一我。此时此际,密密相思,此意更无人窥破;——除是疏星几点,残灯几闪,流萤几颗。
-
是谁把心里相思,种成红豆?待我来碾豆成尘,看还有相思没有?是谁把空中明月,捻得如钩?待我来抟钩作镜,看永久团圆能否?一九二一,一一,九,在杭州。
-
“小弟弟,我送你一幅地图。”“为甚么花花绿绿?谁在这上头乱涂?”“不是乱涂,这是标明各国底领土。”“甚么领土,还不是大家有分大家住?换一下吧,难道没有干干净净的一幅?”“现在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