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那可怖的汗和血的榨牀,
不是驅向貧和死的惡魔的大車。
它將成爲可愛的,溫柔的,
而且仁慈的,我們的小母親,
一個愛着自己的多數的孩子的,
用有力的,熱愛的手臂,
緊抱着我們,撫愛着我們的
我們這一類人的小母親。
是啊,我們將沒有了恐慌,沒有了憎恨,
我們將熱烈地愛它,用我們多數的心。
我們不會覺得它是一個靜默的鐵的神祕,
在我們,它是有一顆充着慈愛的血的心的,
一個人間的孩子們的母親。
於是,我們將勞動着,相愛着,
在我們的小母親的懷裏;
在我們的小母親的懷裏,
我們將互相瞭解,
更深切地互相瞭解……
而我們將驕傲地自慶着,
是啊,驕傲地,有一個
完全爲我們的幸福操作着
慈愛地撫育着我們的小母親,
我們的有力的鐵的小母親!
(原載1930年3月15日《新文藝》2卷1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