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甲年丁卯月乙未日戊寅時六乙年己卯月甲戌日乙亥時
六丙年庚寅月丁巳日丙午時六丁年丙午月壬辰日丁未時
六戊年壬戌月己丑日戊寅時六己年辛未月己未日丙寅時
六庚年甲申月庚申日辛巳時六辛年丙申月庚午日辛巳時
六壬年辛亥月壬辰日丁未時六癸年丙辰月丙辰日戊子時
以上逐年,只有一日一時主有大貴人應世建功立業之命,不然,出塵神仙,常術不能曉也。
大貴人莫過帝王,考歷代創業之君,乃明朝諸帝,無一合者。餘嘗謂天下之大,兆民之衆,如此年月日時生者,豈無其人?然未必皆大貴人。要之,天生大貴人,必有冥數氣運以主之,年月日時多不足憑。餘紀縉紳與凡民,命同者不能悉數。姑就縉紳論,如黃懋官侍郎,與申價副使命同,黃死子兵禍,申死牖下,申先黃死,官之大小又不論也。朱衡與李庭龍命同,朱發科壬辰,李發科癸丑,朱官至尚書,李止大參,壽又不永,其子孫之多寡賢否,又不論也。萬舉與饒才命同,萬舉進士,官至卿貳,饒止舉人,官至太守,然饒多子而萬則少,又萬以謫戌死而饒則否,其壽夭得喪又難論也。三河王且齋兄弟同產,而功名先後亦自不同,況天下之大,九洲之廣,兆民之衆,其八字同者何限,又烏可以例論耶!餘記下說,說一走卒與魯公命同,魯公遇朝廷有大恩寵,則此卒受大責罰,魯公有小喜慶,則此卒有小譴責,其相反有如此者。又某家生子與魯公命同,前後差六十年,術者以魯公之命證之,其家大喜,謂他日必貴,自孩童時恣其所爲,後遂酗酒,遊蕩醉死於水,年止十九。
又記《樂善錄》,太學二士人命同,又同發解過省,約就相近遊宦,庶彼此得知災福,後一人任鄂州教授,一人任黃州教授,未幾黃州者死,鄂州者爲治後事,祝曰:“我與公生年月日時同,出處同,公先舍我去,使我今死已後公七日矣,若有靈,宜託夢以告。”其夜果夢雲:“我生於富貴,享用過當,故死,公生於寒微,未得享用,故活。”後鄂官至典郡,豈非有所警惕享用不過之所致乎?又吾郡有顏守芳生員,與廠民袁大綱命同,顏貧喜富,顏多子袁僅二子,顏在而袁已死,顏讀書守禮,有危疾而能自保,竟歲貢出身,袁則反是。合是數人觀之,豈所生之家不同,而各人所習之業又異,其保身慎修,克儉長年,在吾人自求多福耳,若曰我命該富貴長壽,而不修德進學,驕恣不法,豈命之所以爲命也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