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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河中最先的野花,孤立搖曳放着清香,枝旁沒有青鮮的蔭葉,也少有異族爭妍芳,唯有她放着清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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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秋月的深夜,沒有蟲聲攪破寂寞,便悲哀也難和我親近。二春給我一瓣嫩綠的葉,我反覆地尋求着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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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今天,我們要高舉紅旗,在今天,我們要準備戰鬥!怕什麼,鐵車坦克炮,我們偉大的隊伍是萬里長城!怕什麼,殺頭,槍斃,坐牢,我們青年的熱血永難流盡!我們是動員了,我們是準備了,我們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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歸來喲!我的熱情,在我胸中燃焚,青春的狂悖吧!革命的赤忱吧!我,我都無限饑饉!歸來喲!我的熱情,回覆我已過的生命—盡日是工作與興奮,每夜是紅花的夢影!迴歸喲!來佔我空心!1928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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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是青年的布爾塞維克,一切—都是鋼鐵:我們的頭腦,我們的語言,我們的紀律!我們生在革命的烽火裏,我們生在鬥爭的律動裏,我們是時代的兒子,我們是羣衆的兄弟,我們的搖籃上,招展着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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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在流着別意的淚水,我呵,胸中絞纏恕懟;但是也罷,且託着幻想數計我們未來再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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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是池水,青是芳草,蒼蠅,甲蟲,粉蝶,白兔兒在天際奔跑……你的心如兔毛純潔,你的眼如兔走飄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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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液寫成的大字,斜斜地躺在南京路,這個難忘的日子—潤飾着一年一度……血液寫成的大字,刻劃着千萬聲的高呼,這個難忘的日子—幾萬個心靈暴怒……血液寫成的大字,記錄着衝突的經過,這個難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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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兒塔喲,你是稚骨的故宮,佇立於這漠茫的平曠,傾聽晚風無依的悲訴,諧和着鴉隊的合唱!呵!你是幼弱靈魂的居處,你是被遺忘者的故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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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了,我最親愛的哥哥,你的來函促成了我的決心,恨的是不能握一握最後的手,再獨立地向前途踏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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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夜風奏鳴,竹濤簫簫時,我想起你,我親愛的姑娘,呵,夜的帷幕下降,宇宙罩籠着愁慘微光,我設想我倆緩步,在曠茫的平野中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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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微覺地心在顫戰,於慈大容厚的母親身中,我枕着將爆的火山,火山的口將噴射鮮火深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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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風中,我依窗向月凝望,月喲,孤涼地注射銀光,消隱了,玉兔和金桂香,青空中,浮動着,我的幻象,永久的幻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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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怪你對我一段厚愛,你的慈愷,無涯,但我求的是青春的生活,因爲韶光一去不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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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正是青空綴浮鱗雲,碎波在周遭追奔,鏡般的海洋冷照了我的心,我怎忘了你的紅暈,姑娘?你的短髮,散在微語風中,你的眼珠兒,絨樣柔黑,你撫摸着欄杆凝望,喲,遠處的地線也有我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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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灰色的湖光,五年前的故鄉;山也清,水也秀,鱗波遍吻小葉舟,平和,惰怠的雲,渺茫,迷夢似的心,在波風黑暗的高臺,遙望Milky-Way上的天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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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沉醉天!無從排遣!湖面,銀灰色的水,青天,鉛片,小槳散線,遠烏清脆。煤煙—蔽目的灰紛飛!摩托車在路上馳追,暗角有女人叫“來……”電車暴嗔!來個洋人,撞了滿面……二是夜間時辰,火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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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幽幽的微風襲上胸口,呵,我只穿着一件襯衫,身旁走動着金的衣,珠的紐,落拓的窮人也要逛夜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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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不唱歌,夜不悲嘆,巷尾暗中敲着餛飩擔,鬧鐘的啜泣充滿亭子間。我想起我幼小情景,—鶴羣和鴿隊翱翔的鄉村,夢的田野,綠的波,送飯女人……黑的雲旗,風車的巨翼,青蒼蒼的天空也被吞吃,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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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從一聯隊的夢中醒來,窗外還下着蕭瑟的淫雨,但恐怖的暗重雲塊已經消散,遠處有蛙兒談着私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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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城冷寂大難留,除卻西風不見秋。多謝阿歡悄然至,折將秋色慰塵囚。1923年10月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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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個行人是友朋,夏陽才落未燃燈。陶詩一卷柳牆外,來聽新蟬第一聲。1923年7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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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端啼笑象嬌娃,梅雨江南天有媽。獨愛街頭雨絲裏,賣花爭賣白蘭花。1920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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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柳春深綠已舒,黃鶯三兩好幽居。臨風嬌唱青春樂,吹過溪橋足戀予。1920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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睛空萬里一風箏,風挾鈴聲宛轉鳴。羨煞凌霄無限樂,幾時我亦乘風行。1920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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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滿芳郊樂意添,村村桑又綠纖纖。但教喂得蠶兒飽,不恤濺紅到指尖。1920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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嫩黃試傍淺紅裁,輕碧還間淡紫開。一片蘆簾勤護惜,春陰不待綠章來。1920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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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桑綠已滿枝頭,共道今年葉甚稠。夜半蠶飢桑又盡,明期早起喚同儔。採桑人着布衣裳,楚楚風姿淡淡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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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非佳節不思家,假日最應笑語譁。且調淺紅嫩綠色,漫臨蘆草芙蓉花。琴君高誦播頭轉,桐弟低吟把筆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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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麓田間是我家,鄉村三月最清華。澆花灌菜歸來早,閒看野童數落花。石畔水涯是我家,柳陰癡立愛春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