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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了你朝霞的顏色,便感到我落月的沉哀,卻似曉天的雲片,煩怨飄上我心來。可是不聽你啼鳥的嬌音,我就要象流水的嗚咽,卻似凝露的山花,我不禁地淚珠盈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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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是池水,青是芳草,蒼蠅,甲蟲,粉蝶,白兔兒在天際奔跑……你的心如兔毛純潔,你的眼如兔走飄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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殘酷的時光,我見你鼓着黑色的翅膀逝去,剩留下我無依地,在懺悔的深淵裏,沒奈般飲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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割麥插禾,割麥插禾!插麥不少,割麥不多;插禾雖多,割禾如何?割麥插禾,割麥插禾!割麥不多,急殺婆婆:磨面不滿籮;烙餅不滿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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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白的詩帖,幸福的年歲;因爲我苦澀的詩節只爲災難樹里程碑。即使清麗的詞華,也會消失它的光鮮,恰如你鬢邊憔悴的花映着明媚的朱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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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生命的春天重到,古舊的凝冰都嘩嘩地解凍,那時我會再看見燦爛的微笑,再聽見明朗的呼喚——這些迢遙的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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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落處——一線,在西面天邊。這邊是晚,那邊是旦,只差那麼一線。趕上去,越過這一線吧,這一線卻跟著腳跟兒更遠。晚呵,你爲甚盡排擠那光明的旦?前路沒遮攔,旦也何曾怕晚?繞個圈兒,早又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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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機軋軋,雄雞啞啞。布長夜短,心亂如麻。四更落機,五更趕路:空肚出門,上城賣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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厚敦敦的軟玻璃裏,倒映著碧澄澄的一片晴空:一迭迭的浮雲,一羽羽的飛鳥,一彎彎的遠山,都在晴空倒映中。湖岸的,葉葉垂楊葉葉楓:湖面的,葉葉扁舟葉葉篷:掩映著一葉葉的斜陽,搖曳著一葉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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樹,伸向無窮雖是空的一握無窮確在它的掌握深入過去,是盤結的根展向未來,是交錯的枝密密的新芽和舊葉在撫摩浮雲,太陽和星子生命在擴張到至高、至大、至深邃、至寬廣天空是一片幽藍永恆而神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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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起寂寂的旅愁的,翻着軟浪的暗暗的海,我的戀人的發,受我懷念的頂禮。戀之色的夜合花,佻的夜合花,我的戀人的眼,受我沉醉的頂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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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淡的,談淡的,淡抹淡裝裏,最能顯出美來。美的婉和,美的明慧,或者是美的丰標,誰有這一兩樣或三樣的美啊?求你愛惜你樸素的衫兒,莫讓豔麗侵蝕了你底美喲!村野的,纔是真的美;毫不假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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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風從農人底心裏取了歡笑去了。浸水的稻穗兒都抽了芽了;輕纖的稻稈兒只孕着些秕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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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染着溫靜的綠情的,那綠樹濃蔭裏流出來的鳥歌聲。鳥兒樹裏曼吟;鴨兒水塘邊徘徊;狗兒在門口摸眼睛;小貓兒窗門口打瞌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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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碗端起,我就記起——他,他姓李!飯碗端起,我就記起——他,他死在蕭山縣監獄裏!飯碗端起,我就記起——他,他是中國農民犧牲者第一!飯碗端起,我就記起——“其餘沒有人了嗎”,難道中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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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回頭來了;我原知道,風不長西的呵!何必醇酒呢?如此東風,盡足教人沈醉了!說春光是東風送來的,我不信呵!它身上何曾帶得有一點春光?別太看重它底使命了!要開要謝,都是花兒們自家底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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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曾見她,愛在哪裏?剛見了她,愛從何起?既愛了她,愛何曾還在我底心裏?我在,愛在;沒她,沒愛。愛不在我心裏,愛又何曾在我心外?有?無?愛不從無生;愛不依有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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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心是死了,不復動彈,過往的青春美夢今後難再,我的心停滯,不再馳奔,紅的楓葉報道秋光老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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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滴的露;有的在花心裏聚;有的在花脣上吐;是誰作主?聚的沁入花須;吐的潤下花趺:就乾枯,也和花同化花下土。不憑誰分付,只是愛近花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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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也似的斜陽,給隱隱的青山,蒙起微殷的面幕了,嬌羞得很啊!落葉比潮還急,西風被埋冤了;爲甚擁抱著疏林,狂吻不休呢?默默的晚秋,告訴暮鴉說:“別‘歸呀!歸呀!’地催促呀!留也不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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嫂嫂織布,哥哥賣布。賣布買米,有飯落肚。嫂嫂織布,哥哥賣布。弟弟褲破,沒布補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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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應我繞過這些木棚,去坐在江邊的遊椅上。齧着沙岸的永遠的波浪,總會從你投出着的素足撼動你抿緊的嘴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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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歲,來的快!三歲唱的歌,至今我還愛:“亮摩拜,拜到來年好世界。世界多!莫奈何!三錢銀子買只大雄鵝,飛來飛去過江河。江河過邊姊妹多,勿做生活就唱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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殘月是已死的美人,在山頭哭泣嚶嚶,哭她細弱的魂靈。怪梟在幽谷悲鳴,飢狼在嘲笑聲聲,在那殘碑斷碣的荒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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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昏的燈,溟溟的雨,沉沉的未曉天;淒涼的情緒;將我底愁懷佔住。悽絕的寂靜中,你還酣睡未醒;我無奈躑躅徘徊,獨自凝淚出門:啊,我已夠傷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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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被埋葬在泥土裏我們來發掘啊下面有衣物,有金銀有最寶貴的生命如果有受傷和瀕死的人我們把他送進醫院如果有慘死者我們把他埋葬在山之陽,河之濱發掘,在殘忍的大毀滅裏去發掘生命在仇殺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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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一無所有,才能無所不有;如果一有所無,就難保所有不無了。我把我所有的,都給了她吧;我,也給了她吧!她給我甚麼呢?她不給我,我就無所有了;她給我,我就有所無了!她不該給我呵!一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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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語兒滿紙跳;柔情兒不可描。寄去的殷勤全收了,回我是千瓣嬌。翻書弄字沒心緒:無端獨自笑,無端獨自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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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的都市充滿着神祕的音樂——靈魂的叫賣,迷離的歌都市的舞蹈,都市的節奏在那喧鬧的市場,污穢的街口燈光閃爍着異樣的顏色象徵着已死者的心,未來者的血一切的幻影都掩在黑幕裏一條條的生命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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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誰送來了我象徵的消信?我喲,靈魂早不徘徊於薔薇花影,那是最後的玫瑰,尖銳的刺掐破我朦朧夢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