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之谓武力民众化
杨森先生别无它长,就是喜欢闹点矛盾笑话,一发言,一动作,无一不是新新《笑林广记》上的资料,比如去年乘机溜到宜昌去时,同一天竟会发出两封电报,向武昌说是“恭就军职”,向郑州说是“身入敌境”。你们想,这除了他先生还谁有这宗本事?只不知这本领是哪一位代书传给他的?或不是傅振烈罢?
最近,杨森先生除了痛喊先总理不算,还闹起武力民众化来,不过他的解释,又不平常,仍然是新新《笑林广记》上起兴事。
他说:“本军地狭额多,筹办月捐,实属万不得已之举,矧此军事时期,非武力为民众化,不能救国保民……”我不知这又是哪位代书替他拟的稿子,或仍不是傅振烈罢?!
饥兵政策
吃饭所以求生,打仗所以求死,生死不相容,所以要打仗就不必吃饭。这是一个逻辑。
《官场现形记》上某道台的主意也不错:兵不要吃饭,上了阵自会向敌人扑去,并引他家喂猫的方法为证,说是猫吃饱了就不捉老鼠。
吾川的杨森深通此理,他治军的方法就是两稀一干,募兵的策略就是寓赈于军,因此才能在一年之中,从一个师扩充到全国第二的兵力。便是其它的军官也都深识此妙,所以他们的钱只管百万千万,而兵则未见能饱,他们或不一定打算中饱肥己,可以说,他们是借此在练兵。
如此中国就太平了
到征兵考验时,一百个青年中只有一两个不曾受过国民教育,目不识丁的;只有三四个不曾受过高小教育,能识字而不能写的;只有十来个不曾受过中等教育,写得出而不漂亮的。
虽不人人穿花缎衣服,但田间的农工起码也穿的是漂亮的白布汗表,并无补缀的痕迹。
上百人的村子中,便有一所电动机械工厂。
上千人的城市里,便有一所极完备的公共实验室,和一所很下得去的图书馆。
天空中看不见电线,但随时随地都可与五千里以外的朋友讲话,或听音乐,听讲演。
由成都到北京坐四天的电动车,还嫌慢了,有事的多半改乘六七小时便到的飞艇。
长江里的轮船通改了样子,除极笨的货船外,便是极轻便的游船,随时有新式滑艇的比赛,比赛的路线大抵从一百里起码。
曾经当过师长、旅长的,退伍之后,仍旧干他们的本行。剪发的去剪发,挖田的去挖田,或重新到大学里去当勤苦的学生。
广东、福建的人能说国语。
游遍全国不带被盖卷、洗脸盆等物。
春秋佳日,到处的公园或公共场所中都有五十人以上的乐队在那里演奏,而音乐的感兴力,可以使几里外的鸟儿都能与之和鸣。听音乐的人,从六七岁的男女到七八十岁的男女,都静立或静坐在四处领略,连经几小时,除采声外,听不见一点鄙骂。
游戏的团体,几乎遍地都是,到处都听得见优美的情歌,老年人听了绝不以为不然。
大城的报纸发行额大都在一百万份以上;上海、广州在昨夜出的妬杀案,至迟在成都今日的午报上就有四栏的记事,通用五号兼七号字印;而出事时所摄的照片,也极清晰的附印好几张。
世界科学年鉴上,年年都有很多的中国人名;如诺贝尔等光荣的奖金,大约隔两届总必落在中国人的头上。
政治上的讨论,露天讨论的力量比屋里讨论的力量大;而且,除了事务员与职员外,就是二十岁的小妈妈也要抱着她小宝宝来参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