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老家,有一位令人印象深刻的邻居,既是父亲的发小,又是同学。那是在 1993 年的一个夏天,我家田里的禾苗急需补水,而要给禾苗浇水,就必须经过邻居的田。然而,这位邻居却不肯让父亲过水,这可把父亲气坏了。
在那个年代,土地对于农民来说还是会挺重要的,每一寸土地都承载着希望和辛勤付出。父亲是个容易上头的人,他觉得邻居的做法太不讲道理了,一气之下,他做出了一个让人意想不到的决定——将我们家一块1.5亩的“红米坵”兑了邻居家的过水坵,上浸塅坵,亭子坵和另外一坵已记不起名的小田;要强的母亲知道了,把父亲骂的个狗血淋头。
这一举动在生产队引起了不小的轰动,大家都觉得我父亲太冲动了。但我父亲却自嘲地说:“盆大刮粥多!”他认为,虽然我们家的田分散了,但实际的田亩比以前多了,这样也能种更多的水稻,当然,父亲并不是那种贪小便宜的人,明知道自己吃了亏也只能打掉了牙往肚里吞。
邻居得到了我们家的“红米坵”后,高兴得合不拢嘴。他觉得自己占了个大便宜,还到处炫耀自己的精明。
到第二年种植水稻时,我家是体会到了难度了,由于太过分散,耕地,插秧,收割,喷药都要花更多的精力和劳力,为了这事精明的母亲也总是埋怨父亲的冲动。
大概到了2010年左右,我家和邻居家都不种田了,这几块田也就让别人去种了。
如今,每当回忆起那段往事,全家都会觉得好笑,邻居的精明和父亲的冲动,不过从另一面想,我们虽然吃了点亏,但是也没有引起与邻居更大的冲突,算是一种心里安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