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評前期的“大衆化問題”
大衆文藝要在找大衆。這豈不是看了題目做文章。原來大衆是在找自己的文藝。可惜支配大衆的一階級不許着,先問魯迅所說“就必須政治勢力的幫助”,到底是大衆自己發展的政治勢力呢,還是現在壓迫着支配着大衆的政治勢力?如果是指後者,那麼未免是在做夢了。魯迅很重視識字運動。這是忘卻(?)了大衆在找自己的文藝,而變了要使普羅文學捕羅,使大衆的麻醉再麻醉下去也是沒法的話了。
獨清說的,“我們須製作”這話好像從天上落下,我們製作就製作,坐在書齋裏空想一回就會製作出來。“文藝必須要走向大衆裏面去”。不錯,但是大衆的文藝是從大衆的生活裏來的。反映到青年知識分子纔好走到大衆裏去。我想不應該把它顛倒過來,忘卻了“反映”——把如何去製作含糊了。
乃超說首先要有大衆理解的作品。其次是“發達”的問題。晶孫說的要找尋最受壓迫的,受它的教。沫若指清了是無產大衆,端先說的“組織地將大衆性的作品提供給廣大的羣衆”。結論起來,我敢說,此後的《大衆文藝》不能不有淺易的附刊——這不是在《大衆文藝》上分什麼階級。可以說是必然的產物。照目下文體編制,價目等等條件決不容易走到大衆裏去。並且把許多從大衆裏出來的青年文章——因爲非熟練作家之故而減少了。走回入大衆裏的機會,鄭伯奇雖把各項詳細分析了,但是對於刊物的目前的矛盾沒有觸及。似乎要變了紙上空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