涌金門外

  涌金門外,

  西子湖邊:

  楊柳陰中,

  鞭絲帽影;

  藕花香裏,

  蓮顆蓴羹:

  夕照西沈,

  遊人未散。


  這是十幾年前的一回雅集,

  而今記起。


  敗瓦頹垣,

  荒堤茂草:

  流民樹下,

  削竹搏泥;丐婦船頭,

  爬螺摸蛤;

  雷峯孤塔,

  冷眼看人。


  這是十幾年後的一度重來

  當初不曾料得。


  從而今想像那記起的當初,

  我也不堪回首!

  問當初怎變了不曾料得的而今,

  西湖也不忍開口!

  回首也不堪,

  開口也不忍,

  只認取當前的雲散風流,星移月走!

一九二一,七,一一,在杭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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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uthor:劉大白
Type:詩歌
Total Words:19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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