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在通向天台的楼梯上,打开沿途的白炽灯又关上,白天的光亮已经透过天台那扇铁门落进来了。
天台那只不锈钢碗盛着的玉米渣子已经只剩十指可数的几粒,一定是夜晚飞来的自由猛兽啄走了。我拾起那只碗,捡起周围散落的黄色碴子,把砖头摆落整齐,转身走过铁门。目光扫过东边的天空,那是金黄的一片云朵,那是太阳余光下的一方天地,我走近水泥砌高的围栏边,被天台房挡住的风霎时间迎面吹来,是啊,这是清晨的味道。
来不及等明媚的出现,我就落到地面。十二月寒冷的体验终于降临广东,穿上了几年前买的红色大外套,套上袜子后还是穿上了拖鞋,头发还是自由散落虽不杂乱但已略带光泽。打开煤气连接的炉子,把一块面饼放进装着水的锅里,筷子搅动的不止是面饼,还有生生不灭的气,是蒸汽吗?我想,该是生气。数不清的日子里都是如此应付地过去,打开手机又是尽情抒怀的一刻。守候着八点45分的降临,急急忙忙打开电脑,点开今天课程的网课,又是一节可以挂机的英语课,放心抱着手机躺上床,一边播放着小视频的音乐一边监察电脑里发出的英文声,电脑忽然没声时才会紧张起来,焦急地等待半刻,停掉手中的音乐,静静地期待远处再次出现英文声,便又安心地玩起手机来。
不知不觉早上就迷迷糊糊地过完了,起身下楼补充能量。把两个人的碗筷洗好,坐在饭桌前就已经迫不及待开动了。没有挑三拣四,没有铺张浪费,一顿又过去啦。冬天的水冷得双手微颤,湿了一只手指代表着两只手都要湿一遍,那块挤满洗洁精的擦子拭过所有地方,干净的、不干净的。
我大抵是吃得太饱了,无心坐与站,唯有走着、走向院子里看着四方被网围起的鸡笼,里面四只笨兮兮的土鸡,守着一个白色的塑料谷盆,时不时的走动,眼睛盯着贫瘠的土地里残存的一粒米饭,一刻也不放松。正当我打算走开时,四只土鸡突然叫了起来,我回头一看,一群麻雀忽然集体飞来,直直地冲着谷盆前进,冲散了鸡子的守阵肆无忌惮地吃起粮食来。我不禁大笑起来,哈哈真有趣啊。看来下次得准备多几份粮食啦,不然鸡子要饿昏了。
外面的风呼呼大作,回到房间关上窗子只留一条极细的缝让分子看不见地运动。下午没有课,抛下陪伴了一上午的手机,打开冷落了14小时的电脑,戴上耳机点开个性电台随机听着美妙的音乐,边点开作家网浏览我最爱的现代作家的作品,看看他近日有没有更新,若是没有就一遍一遍再看以前的散文和诗歌。看了一个小时累了就开始创作我的作品,斟酌许久只写出千字,耳边歌曲已经有加入歌单好些,似乎只有一个人坐在电脑前,耳边只有音乐声,在一个静静的午后,灵感才会寻地而来。
傍晚悄然,到点关上电脑,结束没有认可的创作,晚上又该忙作业了吧。五点家里才热闹起来,母亲把电动车停在离院门的五十米处,她总会给我带下班路上必经的小摊上的炒米粉,虽然每次都要多等五分钟。把冰箱里的猪肉泡在水里解冻,把奶奶拿来的青菜拣好,走近那方小小的灶头,坐在那张矮矮的木登上,打火机点燃晒得红褐色的芭蕉叶,沿着锅边慢慢地溜出一缕一缕烟雾,熊熊大火在灶肚里将条条状状的木材燃尽成红红的碳,暖暖的,周围都能感觉到。以前我总喜欢把手摊开放在灶口蹭火光,可是有一天我爷爷告诉我,经常这样做会把手烧得舒张不开,于是这一乐举我只好作罢。
等待的时间似乎很漫长,冷却的空气陪着我享受饥饿的空壳。黑暗侵袭那一刻似乎真正的自由才降临,我们忙活一天终回到了早晨醒来的床上,这一刻如果不刷手机则会显得与时代格格不入,所以我们表表意思地打开手机,太快关上手机就不能充分与这个“大世界”链接,于是我们刷了一个多小时,心情也因此郁闷了起来,带着眼眶里的泪 我们进入了梦乡。
梦里有着意气风发的人物、恰合心意的场景,每一个动作都带着我的意念,让我记住另一个世界吧,我想醒来时会心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