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前挂着战斗奖章,
他住在公路转弯的地方,
那里有座小小的平房。
他是一个有名的射手,
追剿过乌斯满匪帮,
战斗中失去一只左手,
回来做了护路队长。
我最心爱的回来了,
为什么不到我家来做客?
难道我所等待的人,
他的心变了颜色?
清晨,我挤一碗鲜羊奶,
轻轻地放上他的窗台;
但愿他记起我的爱情,
和碗里的奶子一样洁白。
深夜,我倚着帐篷的门,
紧紧地盯着他的窗棂;
但愿他对着不眠的灯,
想到我这颗失眠的心。
他每天巡行在公路上,
仍像当年那样英俊;
他对待别人非常亲热,
惟独回避我的眼睛。
他一定把心丢在外乡,
爱上了另一个漂亮姑娘;
我托妹妹捎去一个口信,
要他打开那心的帐篷。
在小河边的白桦林中,
我听到他痛苦的心跳动,
他说,他比过去更爱我,
所以更珍惜我的青春;
他请求我把他忘记,
祝福我爱一个健全的人;
然而命运早已这样决定,
爱情已在我心中生根……
我一句话也说不出,
拥抱着他一吻再吻,
哪怕他失去了两只手,
我也要为他献出终生。
1952年—1955年
乌鲁木齐—北京